第3銀 有朋豈能無酒乎

葉雪三沉着臉不吭聲,任司機把自己和葉雨七拉去凱撒大道,這裡果然有家麪館,還是挺上檔次的那種,裡面裝修得金壁輝煌。走進麪館的時候,葉雪三心裡還有些奇怪,妹妹來北河多久了?爲什麼知道這裡有家面飯呢?

葉雨七可沒管哥哥心裡有多少困惑,帶着他找個角落處的座位,還點了很多東西。其實葉雨七點的東西里沒有多少是吃的,基本都是酒,還是很烈的酒,比方說二鍋頭什麼的。葉雪三對這個沒什麼所謂,他給葉成功當保鏢,收入非常豐厚,而且林成功還總私下裡換着名目給他錢,請妹妹吃頓飯喝頓酒根本就是毛毛雨。

可是,當葉雨七點的東西被送上來的時候,又有一些人也出現在這張餐桌旁,他們都帶着各自不同的神情,葉雪三看到這些不之客,突然想到,國際酒店就在凱撒街旁邊。

這幾個不之客長得都挺有特點,從左往右數,第一個是大塊頭,穿着背心,露出來的肌肉塊塊鼓起,他叫鐵錘;第二個比較年輕,打扮得也挺時尚,基本算帥哥,就是臉上有一股邪氣,他叫臭蟲;第三個人相對普通一些,穿着比較落魄的中年人,神情麻木眼神呆板,他叫大傻賓;第四個個子很矮,還特別地瘦,好像一根枯草,但卻嘻皮笑臉的,他叫猴崽子;第五個是個女人,年紀看上去不小了,也沒怎麼打扮,眼角卻化着豔紅的眼影,她叫仙姑。

這五個人都是葉雪三曾經在雲南時的弟兄,一起出過生入過死。

葉雪三看着這五個人沉默了大概三五秒鐘,突然拍桌起身要走,葉雨七似乎早就料到,閃電般拉住葉雪三。

“哥,你幹什麼?兄弟就是來找你的,你爲什麼要走?”葉雨七非常怨忿。

“嘿嘿。小七,你哥現在可是有錢人的保鏢,估計要趕着去奉承他的主人吧?”臭蟲大刺刺地在桌旁坐下來,臉上充滿對葉雪三的鄙夷,還特意把“主人”兩個字咬得很重。

“你胡說,我哥纔不會給什麼有錢人當狗腿子呢!”葉雨七瞪向臭蟲。還一付要打架的樣子。

“老三,大家既然見面了,應該坐下聊聊。”鐵錘無視臭蟲與葉雨七的爭鬥,沉悶的聲音就像寺廟裡地古鐘。

“是啊是啊,哈哈,三哥,你就別走了。”猴崽子湊上來,好像很親熱地摟住葉雪三的肩膀,把葉雪三又按回原座。

大傻賓和仙姑則沒有說話。他們也坐下來。目光始終都放在葉雪三地臉上。

七個人都坐在桌子旁。十二道目光盯着葉雪三。似乎在等葉雪三地解釋。葉雪三鐵臉上神情很難看。從身上掏出煙。還沒等點燃。突然被臭蟲一把搶了過去。臭蟲冷笑着把玩剛搶來地煙。臉上邪意更濃。

“小七。你還說你哥沒給有錢人當狗腿子?這是什麼煙?軟中華啊。你以爲你哥挖到金礦了。抽這麼貴地煙?”臭蟲把煙撕開。自己拿了一根。又掏出火機點上長長地吸了一口。表情好像很享受。其實卻是在諷刺。

“臭蟲。是不是想打架?你他媽有病啊。抽軟中華就是給有錢人當狗腿子。我們在雲南地時候也抽過。喂喂。你們都說說啊。幹嘛像啞巴一樣?”葉雨七性格火爆。還把問題扔給了所在人。

“哈哈。好久沒抽這麼好地煙了。”猴崽子好像除了笑不會別地。搓搓雙手。也從桌上拿起一根葉雪三地煙。美滋滋地抽了起來。

其他人繼續保持沉默。誰也不說話。尤其是大傻賓。好像根呆木頭。一會兒看看葉雪三。一會兒看看桌上地煙。好像他也想抽但是卻不敢。

葉雨七這下更急了。忍不住又站起身,還伸手去拉扯葉雪

“哥。哥,你告訴兄弟們,你不是在給有錢人當狗腿子,你說啊,說啊……”

“你別鬧了!”葉雪三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猛地甩開葉雨七的手,“我在北河做什麼,與你們無關,我沒時間陪你們神經。”葉雪三說完起身又要走,卻突然被人從後面抱住了。

抱住葉雪三的人是仙姑,她死死地摟着葉雪三的腰,還把臉貼在他堅實地後背上,臉上神情癡迷。

“三子,這幾年我很想你,你忘了我嗎?”仙姑的聲音同樣癡柔。

葉雪三僵住了,其實他在掰仙姑的手,可怎麼也掰不開,仙姑手上地力氣大得驚人。

剛纔說了一句話,就一直沉默的鐵錘,這時從桌上拿起一瓶酒,然後把瓶蓋掀開。那金屬固化的瓶蓋,在他的手裡,好像橡皮泥似的不經一掀。

“老三,陪我們喝頓酒,沒問題吧?”鐵錘又打開一瓶,向後遞給葉雪三。

“對啊對啊,哈哈我們喝酒,哇,有酒喝了。”猴崽子還是歡天喜地的樣子。

“嗯,喝酒。”大傻賓終於說話了,不過只有三個字,然後他也拎起一瓶酒,自顧自打開,連杯子都沒用,對着嘴咕咚咕咚來了兩大口,58度的二鍋頭對他來說像水一樣。

葉雪三這時候才明白,今天自己是死活都走不了了,他咬咬牙,接過鐵錘遞來的酒,然後把仙姑推開一邊。仙姑看他拿起酒,也沒有再爲難他。

“既然你們想喝,我陪你們。”接下來,這一桌旁的七個人,開始了轟轟烈烈地喝酒表演。麪館裡還有不少其他地客人,這時都停下筷子,無比愕然後回頭望向葉雪三這桌人。

七個人每人手裡一瓶酒,什麼菜什麼面統統無視,仰起脖子就往肚子裡灌。其實這麼烈的酒這樣喝法誰都不會舒服,不過這些人都特別能忍,誰也不願意認輸,臉都憋紫了也繼續往肚子裡灌。

麪館的老闆嚇壞了,還以爲他們要集體自殺,手裡顫顫微微地拿着電話,在猶豫要不要報警,或者叫救護車之類的。

終於,當半瓶酒大家都悶下去之後,第一個受不了的是猴崽子,他可能是嗆到了,猛地一口酒噴了出來。不過這傢伙看上去玩世不恭,但是脾氣也很倔,噴完之後把酒瓶子又塞到嘴裡,繼續灌。

葉雪三還是本事很大的,第一個把整瓶二酒頭都灌下肚子,然後甩手把酒瓶摔碎在地上,轉身大步而去。臭蟲還剩最後一口酒,看到葉雪三要走,目光突然熾烈,放下酒瓶子就想追。

“讓他走!”鐵錘突然抓住臭蟲,他的酒也已經灌完,盯着葉雪三離開的背景,目光無比複雜。

葉雪三出了麪館,跑到大街上攔下一輛出租車,催着司機快點去北郊河岸。在小碼頭處下了車後,葉雪三胃裡翻江倒海,迎面吹來一陣涼風,這個鐵漢再也忍不住了,跑到一棵大樹後哇哇大吐,吐得差點連膽汁都噴出來。

等葉雪三把胃裡的酒都吐出來後,全身地力氣好像也跟着一起吐沒了,一隻手扶着樹幹,身子晃啊晃的差點摔倒。他總算還保持一絲理智,搖搖頭,勉強打起精神準備去碼頭喊河心島的汽艇。

但是他剛轉回身,卻看到自己身後站着一男一女兩個人,女人是唐甜,男人是林成功。

“大少?”葉雪三愣了一下。

“老三……你搞什麼?下午跑哪去了?哇……好大的酒氣啊,你是不是去酒精廠了?”林成功詫異地盯着自己這個保鏢,眉頭皺得很深。

“呃……”葉雪三打了一個很大的酒嗝,他在努力保持清醒,“我沒事,大少,我沒事。”

“還說沒事?你眼神都散了。”林成功還是第一次看到葉雪三醉成這樣。

“是啊,大少,我們把三哥扶回島上吧!”唐甜也擔心起葉雪三。

“啊?我扶他啊……咳,好啦好啦,真要命,也不知道誰是誰的保鏢?”林成功心不甘情不願地攙住葉雪三的胳膊。

“大少……不,不用……”葉雪三想推林成功。

“行了,別客氣了,看你這樣子,自己回島非掉河裡不可。”林成功硬架着葉雪三來到碼頭,然後用個信號,讓河心島那邊派船。

汽艇很快被開到碼頭這邊,林成功在唐甜的幫助下,把葉雪三弄上船。

“哇,好重!”剛上船,林成功就把葉雪三扔在了甲板上,喘着氣歇了一會兒後,突然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咳,老三……你妹妹不是來了嗎?在哪呢?沒和你在一起?”

“喂……”唐甜在林成功身邊猛地尖叫了一聲,然後伸手掐住他地脖子,“你要死了?這時候還惦記着人家妹妹,你有沒有人性?”

“嘿嘿,開開玩笑嘛,開玩笑地。”林成功涎着臉笑得很邪惡,一隻手還環上唐甜豐滿性感的腰肢。

汽艇被開到了河心島,林成功還得很唐甜把葉雪三攙下船,這時候,葉雪三基本已經失去神智,一雙眼睛閉得死死地,腿上也沒有力了,幾乎是在被林成功拖着走。

林成功把葉雪三扔進他房間的牀上後就不管了,抱上唐甜嘻嘻哈哈回去自己的臥房,小愛看到唐甜來了,自動自覺換房去睡,雖然小丫頭撅起小嘴不是很高興,但是大少的生活她是不敢幹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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