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何時才能批閱完這些奏摺?”天兒撐着小腦袋,嘟嘴問道。
“天兒是不是困了,那先去睡吧。”皇甫逸雲寵愛的摸着兒子的頭。
天兒用力的搖了搖腦袋,說什麼都不肯先去睡下。“不,天兒要陪着父皇。”
“這些奏摺,天兒能看懂多少?”皇甫逸雲隨手翻開一本,攤在天兒面前。
小天兒認真的端詳了許久,才斷斷續續的說了些。卻有一半是不得其意的。皇甫逸雲淡淡一笑,又拍了拍他的小腦袋。天兒還不滿五歲,能懂得一半,已屬難得。只要培養得當,將來必成大器。
“天兒還小,等再大一些,父皇在一一教導你。等天兒將來繼承了大位,要做一代明君纔是。”
“恩。”天兒用力的點了點頭。他在書中看過,繼承大位的意思就是做皇帝。在他幼小的心中,爹爹是皇帝,他將來也自然是皇帝的,並不懂得什麼是血腥的皇位之爭。
直到深夜時分,皇甫逸雲纔看完所有的奏摺。皇甫逸雲與天兒一同躺在龍榻上,手臂輕拍着天兒,本想早些哄他睡下,這是這孩子卻反而清醒的很。一張小嘴喋喋不休。
“父皇,孃親以前就是宮中的皇后嗎?”
“恩,朕還是睿王的時候,她是我的王妃,後來父皇做了皇上,你孃親就是皇后娘娘。”皇甫逸雲言簡意賅的解釋,自動略去了其中曲折。天兒年幼,恐怕不能理解其中的無奈。
“那孃親爲什麼要帶着天兒離開?”天兒眨着一雙無辜的眼,繼續問道。
皇甫逸雲一時錯愕,面對兒子一雙清澈的眼,竟然不知如何回答了。
“父皇是不是不喜歡孃親才讓她帶着天兒離開的。”小天兒一臉的委屈,繼續的嘀咕着。“父皇宮中美女如雲,當然不會在乎孃親和天兒了。”
“傻天兒。”皇甫逸雲沉聲一笑。“出其東門,有女如雲。雖則如雲,匪我思存。”
四書五經,天兒都熟讀過,可這首詩他卻是沒聽過,也不懂皇甫逸雲的意思。“父皇說什麼?”
皇甫逸雲淡笑着颳了下天兒的鼻尖,“等天兒長大了,有了心愛的女子,便會懂得了。”
“天兒有心愛的女子啊,孃親就是天兒心愛的女子。”天兒大言不慚的說道,惹來皇甫逸雲的一道白眼。
“你孃親是朕心愛的女子,等你長大,自己找心愛的女子去。”
哼。小天兒不以爲意的冷哼一聲。
“早些睡吧,明兒下朝之後朕帶你和孃親出宮遊玩。”皇甫逸雲閉上雙眼,將天兒小小的身體擁在了懷中。
第二日早朝之後,皇甫逸雲果真帶着若兮與天兒一同去了帝都郊外。騎馬射獵,小天兒玩的不亦樂乎。
“天兒,小心些,別跑的太遠。”若兮坐在棗紅馬上,對着騎在高頭大馬上飛速馳騁的天兒背影大聲喊道。
“放心,藍迦一直跟在他身邊,不會有危險的。”皇甫逸雲策馬至她身側,朗聲說道。
“懶得理你。”若兮嘀咕一聲,並沒有搭理他。杜瑩瑩那事兒還沒完呢,他真以爲將那女人禁足一月便不了了之了啊。那她天兒幼小的心靈創傷如何安撫。
竟然還在置氣,都說女人小氣,看來一點兒也不假。皇甫逸雲低笑,然後伸臂,竟然出乎意料的將若兮從棗紅馬上拉道了自己的馬上,護在身前。
“皇甫逸雲,你又想幹嘛!”若兮不滿的吼道。
“我看兮兒還是擔心你自己吧。”皇甫逸雲附在若兮耳畔曖昧的說道,然後收緊繮繩,策馬向密林中而去。
青鸞一路馳騁,最後在一處清澈的溪水前停住了腳步。皇甫逸雲翻身下馬,自顧站在了溪水邊。
若兮也跟隨着走到溪邊,但見溪水清澈見底,卻也無稀奇之處,不知爲何皇甫逸雲竟然低頭看着溪水發呆。
正是日暮西沉之時,夕陽的餘暉照在溪中,映出五色的霞光,很美,卻也很虛化。
“皇上帶若兮來這裡做什麼?”若兮不解的開口。
“這裡是我狩獵時無意間發現的,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便覺得這清澈的溪水很像小七水漾的眸。”皇甫逸雲嘴角挑起一抹溫婉的笑靨,轉頭溫柔的看向若兮。
他深邃的眸,依舊如海洋般深邃,稍不留神便會深陷其中。若兮彆扭的別開臉,不敢去看他。“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無聊。”
若兮轉身要走,卻被皇甫逸雲一把拉住。“陪我坐坐吧。”皇甫逸雲不由分說的將若兮困在身畔,陪着自己坐在溪邊。
若兮逃不脫他的鉗制,只能無奈的坐在他身側。而他一直很安靜,似乎真的只要這樣坐在他身邊,他便知足了。
“這水倒是很清澈。”若兮坐的無趣,便只顧將玉腕伸入水中,盪來盪去。玩的高興了,竟然退下了鞋襪,一雙白嫩的足竟然踢起水來。水花濺起映着七彩的霞光,陪着女子如花笑靨,一時間,四周的一切,黯然失色。獨留下這一道唯美的風景。
“小七。”皇甫逸雲低低的喚着她的名,卻沒有不忍打破美好的一切,只能貪婪的看着屬於她的美。
傍晚時還是晴朗的天氣,入了夜竟然烏雲密佈,頓時下起了瓢潑大雨。皇甫逸雲與若兮騎着青鸞在雨中奔跑,最後,終於在山腳下尋了一處隱蔽的山洞。
“都是你,平白無故的,非要看什麼溪水。”若兮拖着一身的溼漉,抱怨道。
皇甫逸雲拾了些柴火,自顧點起火堆,對於若兮的抱怨,只是低聲淺笑,也不還口。等火燒的旺了,才拉過若兮坐在火旁。“你看,都溼了,先脫下來吧,以免感染了風寒。”
皇甫逸雲話落,便伸手去解若兮身上的溼衣服。
“皇甫逸雲,你放尊重點兒。”若兮冷着臉推開了他。
皇甫逸雲朗聲而笑,看着她的眼中多了幾分不明的慾火。“當初兮兒在我身下的時候,可沒讓我放尊重些。”
“你……”若兮被他過於曖昧的話語弄得手足無措,臉頰緋紅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