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若兮,你儘管一試。不過本王保證,小菊絕對會在你之前倒下。”
又是赤-裸-裸的威脅,若兮嘴角牽起一抹苦笑。這個男人已經死死的握住了她的弱處。“王爺何必要遷怒他人呢,小菊並沒有錯。”
“她一直守在你身邊,卻不知道你傷口復發!只這一樣,她就該死。”皇甫逸雲冷哼了一聲,放開了懷中的若兮,並細心的爲她處理着傷口。眼中若隱若現疼痛的光澤。若是再遲一些,若兮這條手臂,只怕就要廢了。
“若兮有意隱瞞,小菊又如何能察覺。”若兮輕聲開口。“若不是若兮的手臂不能動,王爺只怕也不會看出端倪吧。”
這個女人,居然將了他一軍,皇甫逸雲不悅的蹙起劍眉,手上的動作故意重了幾分。
“痛!”若兮吃痛,下意識的向後退去。
“你也知道痛嗎?沒心肝的女人。”皇甫逸雲沒好氣的說道。利落的爲若兮包紮好傷口,然後翻身躺倒在若兮的身邊。
“不要!”若兮本能的推拒着身旁的男子。她身上的傷,着實承受不住這個男人的折騰。
“什麼不要?告訴本王,兮兒現在想的是什麼,嗯?”皇甫逸雲邪魅的一笑,伸臂將若兮攬入懷中,卻再無其他越矩的行爲。
看來這次真是自己想多了,若兮蒼白的面頰頓時羞得緋紅一片。“兮兒好累,睡吧。”若兮呢喃一句,竟然溫順的將臉埋在了皇甫逸雲胸膛。
既然主動示弱,這一次便不與她計較。皇甫逸雲若有似無的一笑,將若兮冰冷的身體緊擁在懷中。無來由的又是一陣心疼。
淮南的事出奇的順利,皇甫逸雲做事,一向雷厲風行、手段狠戾。沒多久便掌控了總督胡智廣貪污受賄的罪證,一把上封寶劍先斬後奏,誅殺了胡智廣。並將他搜刮的民脂民膏悉數退還給淮南百姓。
一時間睿王爺的仁政愛民在當地傳開,並被編成歌謠,爭相傳唱。
從出使淮南到迴歸帝都,不過是月餘的光景。武堯帝對皇甫逸雲大爲讚賞,御賜金銀珠寶無數,良田千頃。
皇甫逸雲的人雖在淮南,而帝都中的計劃卻沒有因此而停歇。安慶侯君無邪四處奔波掌控了大量皇甫冰辰派暗衛秘密行刺皇甫逸雲大軍的證據。
因着此事曾威脅到若兮性命,慕陽王更是添油加醋,讓皇帝給納蘭家一個公道。
武堯帝大怒,以殘害手足之名,將皇甫冰辰貶爲庶民,發配蘇州,永生不得踏入帝都半步。太后雖極力維護,卻已經無力迴天。
皇甫冰辰離開的日子,帝都再次飄起的大雪,風雪中一行人馬緩緩的遠離帝都。男子騎在高大的駿馬之上,俯視着面前秀美端莊的女子。
“真的不和我一同離開嗎?”皇甫冰辰毫無情緒的問道。
“恩,雲蘿要留下來協助太后。”顧雲蘿淡淡的回答。她自然是不會和他離開的,如今大位之爭已然明朗,只等皇甫逸雲登基爲帝,她可名正言順的回到他身邊了。
“協助太后嗎?”皇甫冰辰不屑的冷哼了句。他雖不是聰明絕頂,卻也沒有愚鈍到如此地步。
“我知道你的心從來都不在我身上,如今你不肯離開,我亦不會逼迫你。希望你真能得到想要的。”皇甫冰辰話落,毫無留戀的策馬遠去。
而顧雲蘿終究沒有隨他離開,他帶走的是側妃李媛兒和對帝都所有的回憶。
——
回到王府後,若兮依舊被安置在雲霄閣中。只是,不知爲何,她的身子越來越虛弱,皇甫逸雲雖表面默不作聲,心中卻也是擔憂着的。
“早些休息吧,明日我讓宮中的御醫再來給你看看,只是普通的劍傷,怎會這許久都沒有恢復呢。”皇甫逸雲淡然的說着,爲若兮拉緊了被角。卻突然間發現被角處有着淡淡的血痕,若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出。
皇甫逸雲一把掀開若兮身上的被子,雙手用力,嘎吱一聲便將絨被撕裂。倒是嚇壞了剛剛躺下的若兮。
在看向被丟在地上的被褥,飄飛的棉絮下竟然蠕動着一條條血紅色的嗜血蟲。若兮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來人,去將涵煙叫來。”皇甫逸雲的臉色亦是冷的像冰。難怪若兮血氣不足。被這些嗜血蟲吸食血脈,別說身體難以恢復,若是時日再久些,只怕性命堪憂。
沒過多久,涵煙便來到了若兮的房中,當看到被褥中的蠕動着的小蟲時,也是大驚失色。她自然認得那種東西叫嗜血蟲。而王府中的什物都是經她手的,此事她自然脫不開關係。
“王爺明鑑,此事與涵煙無關。”涵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她跟隨皇甫逸雲多年,自然瞭解他的脾氣。
“本王把王府交給你打理,難道就是要聽你推卸責任的嗎?”皇甫逸雲只有一副不怒而威的氣勢,隨手招來幾個侍衛,“將側妃拉下去,杖責二十,以儆效尤。”
“王爺,涵煙冤枉。”涵煙一面被侍衛拖下去,一面還不忘哭喊求饒。
“王爺……”若兮強撐起虛弱的身子,可剛要開口,卻被皇甫逸雲攔住。
“此事兮兒無須求饒。”
求饒?若兮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王爺明知道此事與涵煙無關,又何須爲難她呢。”
涵煙雖不是聰明絕頂,卻也不是笨蛋。怎麼會做如此愚笨之事。這分明就是有心人在借刀殺人。而想將她除之而後快的人,除了那個成王妃,還有何人有此等計謀與膽量。
很長時間兩人又陷入了沉默,顧雲蘿似乎成爲了他們之間最大的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