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他會被紀檢部門調查,而不是你自己嗎?”席天笑着問道。
“我當然很確定!”徐正寧一臉自信的應道。
倒是一旁的馬國濤皺了皺眉頭,他似乎對徐正寧在沒有搞清楚原因前就作出結果也有些不滿,不過想到徐正寧是常書記的人,而他也在這一次換屆的時候選擇了站隊常曉鬆,所以就算不滿,他也沒有表露出來,而是沉吟着問道:“徐正寧,這個人假冒了什麼首長?”
徐正寧急忙解釋着說道:“馬局長,是這樣的,剛纔汪東帶着他的特警大隊過來與我們對峙了,爲了包庇這個傢伙,他說他是受了張泰安的命令來保護這個人的,還說這個人是什麼首長,馬局,這個藉口還真是夠爛的,這麼年輕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是首長啊?”
“他叫什麼名字?”馬國濤沉聲問道。
徐正寧還真不知道眼前這個被汪東稱之爲首長的人到底叫什麼,所以只好救助的看向常天。
常天急忙說道:“馬局,他叫席天。”
“席天?”馬國濤愣了愣,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傢伙居然就是鼎鼎有名的席天,先是在都市之光夜總會殘暴殺害賀華,隨後又在龍泉幹掉常海的人。
雖然沒有見到過席天本人,但是這兩件事情過後,他對席天這個名字並不陌生,作爲公安局的副局長,他自然是知道這兩件事情的。
而且席天殺掉賀華的時候,當時他可是公安局的值班領導,也是他在崗的時候接到的報案,他清晰的記得當時他已經安排了警員抓捕席天,然而,在警員們出警之後,他就接到了公安部一位副部長的電話,要求他不要抓捕席天。
當時他也問了爲什麼,不過那位副部長只是談談的說了一句:“席天的身份非同小可,關係到國家的安全。”
至於其它更深的情況,副部長要求他不該知道的就不要問,所以一直以來,雖然疑惑,但是馬國濤倒是按照副部長的要求沒有再問什麼。
然而,他卻沒有想到這纔沒有過幾個月,這位神秘的席天又幹掉了常海,而且常曉鬆卻沒有過於追究,這又讓他對席天的身份更加充滿好奇了。
在馬國濤看來,席天這個人要麼真的是什麼大人物,要麼就是他有一個當大人物的爹,或者是爺爺。
因爲通過席這個姓,他想到了京城席家,那個國家的功勳家族,那個在華夏如巨無霸般存在的家族。
在馬國濤想來,席天多半是京城席家的人,因爲只有席家纔有能量讓一位副部長級別的官員出面來保一個殺了人的席家人。
至於說席天本人是什麼樣的身份,馬國濤也如徐正寧想的一樣,他絕對不是什麼首長,畢竟席天真的很年輕,很難讓人相信他年紀輕輕就可以身居高位的。
當然,如果說汪東非要叫首長的話,恐怕也是有依據的,在馬國濤看來,以席家的能量,要給席家的第三代成員掛一個什麼身份還是很容易的。
說實話,馬國濤更願意相信席天是一個紈絝子弟,與賀華和常海關聯的兩件事情,在馬國濤看來,多半是年輕人之間爲了那什麼爭風吃醋而發生了什麼衝突,畢竟作爲西築市公安局的副局長,他對賀華與常海兩個人的德性還算是瞭解的,這兩個小子也不是什麼好鳥。
事實上,從馬國濤掌控的情況來看,這兩件事情說是兩件事情,其實就是一件事情,表面上也正如他想的這樣,這件事情的確是爲了女人,完全是爲了一個叫做許盈盈的女人,大概是常海看上了這個許盈盈,席天也看上了這個許盈盈,所以席天在都市之光的時候就直接強悍的幹掉了跑去幫忙的賀華,隨後又幹掉了常海。
在馬國濤眼中,此時的席天無疑是一個量小的紈絝子弟,對於這樣的紈絝子弟,他也看得多了,賀華、常海,甚至是站在他身後的
常天都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只不過這幾個人的背景都沒有席天的大而已。
所以說賀華和常海死了,席天才能夠繼續的逍遙法外。
而今天發生的事情也很一目瞭然,那就是常天遇到了席天,常天要爲常海報仇,所以說纔會有眼前的這個糾紛。
兩個小天哥打架打到了一堆,這就馬國濤有些爲難了,他到底應該站隊誰的這一邊呢?
他得罪不起常曉鬆,同樣得罪不起京城席家啊!
雖然說他在兩年前站隊了常曉鬆,但是那也是形勢所逼,畢竟在西築,這兩年可是以常曉鬆爲大啊。
同時,他對權力也是相當熱衷的一個人,說實話,一直以來,他也不太服張泰安的,在他看來,一個從基層起來的人,又毫無背景,卻壓了他一頭,這讓他很不服,所以說一直以來,在公安局內部,他也是拉幫結派,想要對抗張泰安,從而削分張泰安的權力。
所以說如果他要在公安局內部以張泰安形成對抗之勢,他不得不選擇站隊常曉鬆。
然而,現在問題來了,遇到京城席家,這可是比常家強大無數倍的家族啊,得罪了席家的人,他還能在西築市公安局內部站得住腳嗎?
很顯然,汪東今天能夠將席天擺在首長的位置上,作爲張泰安的心腹之一,汪東這樣的選擇也很說明問題啊。
這就說明張泰安早已經選擇了站隊席天,或者說是站隊京城席家,在關係到席天的事情上,張泰安都會全力以赴的給席天提供幫助。
當然,張泰安如何站隊與他並沒有關係,他現在需要作出自己的選擇。
沉吟了片刻,馬國濤心裡已經有了選擇,那就是繼續站隊常曉鬆。
對他來說,作出這個選擇其實並不難,首先是他和張泰安註定是對立面,如果他選擇站隊席天,那他就和張泰安就是同一陣營了,在這種情況下,張泰安恐怕將會永遠的壓他一頭啊,這可不是他願意看到的情況。
其次,席家遠在京城,就算席家是一個巨無霸的家族,但是西南地區天高皇帝遠,席家真的能管得到西築市嗎?
對此,馬國濤心裡是很懷疑的,畢竟據他所知,西南地區是席家力量掌控最爲薄弱的地區,如果站隊席家,自己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恐怕就算能得到一些好處也是有限的吧,哪有常曉鬆給他帶來的直接好處多啊?
馬國濤是一個極其現實的人,所以說他選擇起來也就不難了,誰能立馬給他好處,他就選擇站隊誰。
然而,他似乎忘記了一點,如果站錯隊伍是有可能失去現有的一切的啊!
當然,馬國濤如何選擇,席天並不在意,對他來說,他需要的不是這種爲了利益就可以當牆頭草的人。
相對於馬國濤,席天更看重的是張泰安,或許張泰安和馬國濤是一類人,但是最少在青雲路派出所的時候,席天見到了張泰安有着自己的底線,並沒有完全因爲熱衷權力而忘掉自己的責任。
所以說如果要在馬國濤和張泰安之間選擇一個的話,席天也會毫不遲疑的選擇張泰安。
不管怎麼說,在明確表示站隊之後,這段時間來,張泰安做得很不錯的。
馬國濤看向了席天,他並沒有像徐正寧那樣囂張,而是很客氣的說道:“既然你是首長,那請表明你是哪個單位的首長,請出示你的相關證件。”
顯然,馬國濤的城府是很深的,就算是他作出了選擇,站到了席天的對立面,但是他並沒有像徐正寧那樣表現出對席天充滿着敵意,他似乎是在給自己留一條退路啊。
不過這倒也不奇怪,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一名副局長,身居這樣的位置,沒有點城府的話,他又怎麼能在西築市公安局與張泰安分庭抗禮呢?
席天看了一眼
馬國濤,聳了聳肩,說道:“我沒有證件。”
說的是沒有,並不是沒帶。
就連席天都不認可自己是什麼首長,這似乎是打了汪東的臉啊!
不要說汪東一臉的疑惑,就算是馬國濤也沒有想明白席天爲什麼要打汪東的臉。
馬國濤想了想,說道:“既然你沒有證件,也無法證明你出自什麼單位,那麼就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接受我們的調查。”
“如果我不配合呢?”席天一臉微笑的問道。
馬國濤眯起了眼睛,緩緩的說道:“那麼我們就必須強制執法了。”
“你敢嗎?”席天談談的問道。
馬國濤應聲說道:“席天,或許別人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還是知道的。”
“哦……”席做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撇着嘴說道:“原來你認識我啊!既然你認識我,你還敢抓我,你就不怕給自己找來麻煩嗎?”
“怕,我當然怕,我也知道你背景伸天!但是這又如何呢?”說到這裡,馬國濤盯着席天,一臉正氣的說道:“我是一名警察,我必須對得起自己身穿的這一身警服,不管你是什麼樣的背景,但是隻要做出了危害西築治安的事情,我都必須將你抓捕歸案。”
“危害西築治安?我怎麼危害的西築治安?你跟我說說唄!”席天眨着眼睛說道。
馬國濤掃了一眼旁邊不遠處的強亮,緩緩的說道:“你組織黑惡勢力,這就已經危及到了西築市的治安,我作爲西築公安局主管反黑和刑偵的副局長,我想我還是有權力抓捕你的吧?”
席天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如果我真的組織了黑惡勢力,你的確可以抓捕我。”
馬國濤談談的說道:“席天,你是一個聰明人,你也應該知道事實擺在眼前,就算你想否定也是否定不了的,在這種情況下,你最好的選擇是積極配合我們公安部門的調查,這樣在將來量刑的時候,我們公安部門還是會向法院提供對你有利的情況的。”
“哈哈……”席天不由的大笑起來,聽着馬國濤的話,他似乎是完全爲自己考慮啊,都考慮到量刑這樣的事情了。
然而,席天卻聽出了馬國濤說出這一翻話的另一種心思。
這個心思就是馬國濤在給自己留退路。
今天這件事情其實就是席天和常曉鬆博弈,現在馬國濤無法判斷這次博弈最終誰勝誰負,如果說常曉鬆最終能贏的話,那他今天的表現也算是站在常曉鬆這一邊,等有了結果之後,他也一定會從常曉鬆這裡得到一些好處的。
但是如果常曉鬆輸掉這次博弈呢?
如果今天他對席天過於強勢的話,等有了博弈結果之後,他就要付出代價了,所以說他在剛纔說了這麼一翻話,而且還很客氣,說得也是有理有據,就算席天最終贏了,也無法拿今天的事情來難爲他的,畢竟他是秉公執法,不是嗎?
最少從明面上看,他的確是秉公執法的,就算是席家也不能用今天的事情來難爲他吧?
席天也不得不承認,馬國濤這傢伙是相當聰明的。
此時,馬國濤有些詫異的看着席天,疑惑的問道:“你笑什麼?”
“馬局長,對吧?你說我組織了黑惡勢力,你有證據嗎?”席天微笑着問道。
馬國濤指了指一旁的強亮,說道:“戰天盟,我們西築市赫赫有名的地下勢力,而他們則和你有着太多的關聯,在這種情況下,你是有組織黑惡勢力的嫌疑的。”
“呵呵……你說戰天盟是黑惡勢力?你有證據嗎?”席天繼續問道。
“證據?”馬國濤眉頭一揚,然後掃向了圍觀的人羣,緩緩的說道:“戰天盟到底是不是黑惡勢力,我想我們西築任何一個民衆對他們都是比較瞭解的,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