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還不錯,不過尹沫沫認爲可以把強行帶來改爲引-誘,這樣就可以把風險降到最低。
但難題又來了,這次他們出行就只有伍靜一人隨行,而她的形象實在是……
正當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當中,突然有人提議,“不知尹小姐……”
這人正是張立誠,當他說出這個,衆人紛紛看向他,大部分都眼帶驚恐,剛纔她把何胖子踹下去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對於這個霸氣十足的女人,他們多多少少也有些生畏。
“沒問題,不過我想帶上伍靜。”接着,她妖媚一笑,“要知道男人的心總是填不滿的。”
事實證明他們都想多了,很顯然尹沫沫根本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反正她在外已聲名狼藉,再者,他們是爲了營救蕭斐然,她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得到伍靜的首肯,張立誠開始分配工作,除了王勁和伍靜,他給其餘的人劃分區域,卻唯獨沒有給他身旁一身材矮小的男人劃分。
這引起了尹沫沫的注意,這男人帶着口罩,帶着的鴨舌帽壓得很低,讓人看不清他的樣貌。
靠向伍靜,尹沫沫指了指那男人,問:“這人是誰?”
畢竟是要一起做事的人,他神神秘秘的,讓尹沫沫十分不爽,她討厭無法掌控的感覺。
“他是張老師的親戚。”
“親戚?爲什麼帶着口罩?”
“他感冒了,據說是他真正的親人,沒見過世面,所以帶他出來走走。”
伍靜這麼一說,尹沫沫就明白了,難怪張立誠要疏遠張家人,原來是找到了有着血緣關係的親人。
尹沫沫又盯着那男人看了看,隨即轉向伍靜,道:“做好準備了嗎?”
伍靜一提氣,“好了!”
望着她緊張的模樣,尹沫沫捏了捏她的肩,道:“放輕鬆,男人不喜歡硬邦邦的木頭。”
聞訊,伍靜本因提氣而蓬得高高的胸脯,又縮了下來,被尹沫沫的調侃逗笑,她扯了扯裙角道:“你真幽默。”
尹沫沫一把扯下她的眼鏡扔掉,隨即拉着她的手,一面走一面說:“就這個樣子笑,你漂亮極了。”
備受鼓勵,伍靜放開步子跟着她,很快隱入風雪之中。
但她們輕盈的嬉笑聲還停滯在溫泉館的空氣中,久久不散。
待她們走遠,男人們也開始行動,他們約好半個小時開始散播謠言,所以往後的半個小時裡,尹沫沫只能成功不許失敗。
直到房內只剩下張立誠、王勁等三人,矮小的男人終於擡起了頭,露出一雙美麗的桃花眼,‘他’死死盯着尹沫沫離去的方向,裡面溢出惡毒。
好半晌,王勁以嘶啞的嗓音艱難地開口,“事我已經幫你做了,你什麼時候能實現你的承諾?”
‘男人’揭開鴨舌帽,海藻般的長髮驀地展開來,這不是在尹沫沫房裡竊聽的怪異女人,又是誰!
女人悶悶地笑,“我要讓他們永遠留在這裡,你辦得到嗎?”
王勁的臉瞬間煞白,死死地盯着女人,顫抖着手指,再也說不出半句。
眼看兩人的談話陷入了僵局,張立誠連忙解圍,“校長,她的玩笑話你不必當真,答應你的事肯定能辦到,你就放心吧。”
女人又幹笑兩聲,旋即也離開了溫泉館。
王勁想追上去,被張立誠攔住,“你由她出吧,她答應你的事,就算她不能辦到,我也會竭盡所能——”
王勁激動地甩開張立誠的手,喝道:“你有多大能耐我還不知道,你幫她?笑死人了。”說着,他繞過張立誠,邊走邊說:“與其相信你們,我不如去投靠蕭斐然。”
而不斷抱怨的王勁並沒有發現張立誠漸漸變冷的眸色,他蹣跚地走着,眼看就要走出溫泉館,卻在他推門的那一霎那,受到疾步而來的張立誠予以的重創,霎時,他應聲倒地。
張立誠握着隨手從噴泉石獅口中拿出的石頭珠子,重重地喘息,看着被血染紅的地面,他眸中卻毫無波瀾,就好像死的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流浪狗。
很快,他拿起毛巾包起珠子擦了又擦,隨即奮力扔出了門外,過了一會兒,他抹下王勁的眼皮,而後將他扛起,往山的更深處走去,直到看到了前方的懸崖,他才停了下來。
這時,雪奇蹟般地變小了,懸崖下的景色清晰可見,並沒有想象中的美好,就像歐陽峰說的那句話:見到一座山,就想知道山後面是什麼,我很想告訴他,可能翻過山後面,你會發現沒什麼特別的。
他站在懸崖邊上,任由颶風颳過他的臉,直到面部沒了知覺,他終於放下王勁,拎着雙腳把他扔下了懸崖。
末了,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匆匆回到溫泉館,他開始清理現場,很快,溫泉館駭人的鮮紅被一掃而空,他平靜地站在原地,就好像剛纔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半刻,他緊握了拳頭轉身出了門。
而,所有人似乎都忘記了一個人的存在,那就是被水給砸暈的何胖子。
他早已醒來,就在王勁和張立誠還有他那親戚合謀的同時,他在池子中醒來,靜靜地聆聽,他覺得他發財的時機到了!
卻沒想到張立誠會殺了王勁,當時他真給嚇尿了,要不是在溫泉裡泡着,那非得被張立誠發現不可。
趁着張立誠拋屍的間隙,他躲進了更衣室裡,本想找衣服穿上逃跑的他,見張立誠清理現場,他忙不列跌從衣兜裡拿出被塑料袋包裹好的手機,把他的罪證都錄了下來。
雖然他不清楚張立誠親戚和蕭斐然他們有什麼仇,但有了這個,他不但可以安全地離開這裡,說不定還能從蕭斐然那裡獲得什麼好處。
打着如意算盤,何胖子閃出溫泉館。
他疾步走向賓館,在大廳裡搜尋尹沫沫的影子,卻看見了混在人羣裡的張立誠,恐懼讓他的腳如同灌滿了鉛,他在原地哆嗦,眼看着張立誠就快過來,他突然肩上一重。
猛然回首,只見略施粉黛的伍靜,沒帶眼鏡的她突然變得順眼了許多,使得他一下子從魔怔中掙脫,脫口問道:“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