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報道得很籠統,沒有說到底誰受傷,但好在,死亡的人裡沒有他們國家的國籍。
但這也不能代表蕭斐然就是絕對安全的。
尹沫沫擔心極了,她快速出門,找到蕭耀堂,想讓他幫忙問問蕭斐然在國外的情況,卻被他無情的拒絕了。
尹沫沫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老人如此嚴肅,“沫沫,然然現在不在家,你只需要自律就好。”
尹沫沫微微皺眉,小心詢問道:“爸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耀堂放下杯子,凝眉道:“昨天有報道稱在段家看到你,我希望這只是傳言,不是事實。”
尹沫沫心裡咯噔一下,隨即埋頭,低聲道:“爸爸,我知道了。”
她逃亡一般逃離蕭耀堂的臥房,快速在走廊上走着,忽然覺得很無助。
這時,周琴打電話來,“沫沫,我……”
“周琴,你能不能幫幫我,幫我找一下蕭斐然?”好像遇難者找到了一塊浮木,也不管是否能奏效,尹沫沫苦苦哀求。
周琴微微一愣,隨即問道:“沫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尹沫沫:“電話裡說不清,我們能約在一個地方見面嗎?”
頓了頓,她補充道:“一定要秘密的地方,我怕段少言纏着我。”
“師兄他……”周琴想要問段少言怎麼了,但又礙於某人在場,沒有再繼續,又道,“我知道了,我馬上來接你。”
蘇一恆還膩在她的頸窩裡,問:“你要去接誰?”
周琴起身,冷冷道:“與你無關。”
蘇一恆猛的起身,剛要出聲,卻迎上週琴冷漠的視線。
良久,她輕輕開口:“蘇一恆,我們的關係,還沒好到,要把自己的行蹤向對方說得一清二楚,你現在也應該滿足了,剩下的晚上給你。”
她語氣平淡得就像是在討論吃什麼那麼簡單。
就好像兩個人之間,除了交易,再無其他。
蘇一恆恨得咬牙,卻無力反駁。
可心裡又不甘,一想到她有可能和段少言在一起,他心裡的野獸就即將破籠而出!
過了一會兒,蘇一恆勾了勾脣:“我蘇少,從來不知道‘滿足’二字怎麼寫,你沒空?也行,我去找別人。”說罷,他起身機械地套上衣服,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門。
周琴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無聲嘆息。
她很快出門,在蕭宅接到尹沫沫以後,便帶着她去了一個山頂,這裡本來是一個遊樂場,但由於出過事,所以荒廢了。
兩人坐在廢棄的摩天輪最低下的箱子裡,沉默了很久,尹沫沫纔開口,卻沒有先說蕭斐然的事,而是問:“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周琴莫名:“什麼怎麼辦?”
尹沫沫淡淡一笑:“別瞞我了,我知道你和蘇一恆在一起了。”
“沒有!”她急忙劃清界限。
而這一句,被躲藏在不遠處雜草中的蘇一恆聽了個清楚。
他胸中一悶,想要聽得更清楚,小心踩着步子去到了箱子的後面。
“我沒有和他在一起。”周琴補充道。
可她說的同時,沒有看着尹沫沫,只怕自己的眼神會出賣自己。
這句話半真半假,他們是在一起了,只是身體上。沒有在一起,是因爲他們的心,根本無法走到一塊兒。
所以,他們真的沒有在一起。
尹沫沫不解道:“可是你們……”
周琴苦笑:“只是各取所需。”末了,她看向尹沫沫,認真道,“沫沫,不是所有人上-牀,就一定是互相喜歡。”
可是不是有一句話那麼說,大部分女人都是爲愛而xing?尹沫沫不信:“你們都愛着對方,爲什麼不肯承認?”
彷彿被說中心事,周琴急忙岔開話題:“沫沫,別說我了,蕭斐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爲什麼要我幫你找到他?”
尹沫沫把今天早上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了周琴,最終難過道:“我沒想到蕭斐然的爸爸會這麼想我,他都不肯幫我,我該找誰幫忙呢?”
周琴冷靜分析:“沫沫,萬一伯父只是不想你插手男人的事呢?你想想,他們蕭家的男人身份那麼複雜,萬一是怕你打擾蕭斐然,讓他分心呢?”
尹沫沫靜靜想了想,隨即又看着周琴說:“但至少讓我知道他現在好不好吧?我心裡就這麼懸着,我真的很難受!”
周琴一把攬過她的肩,安慰:“要不然,我試試看,讓師兄他……”
尹沫沫如驚弓之鳥:“不要!他不知道發什麼瘋,非說我和他上過牀,我纔不要和他有什麼牽扯!”
周琴凝眉道:“他爲什麼會這麼說?”
尹沫沫道:“對了,就是我的耳釘,昨天應該是你撿到了我的耳釘,但你爲什麼要給他?”
周琴眸色一沉,隨即說道:“我會幫你解釋的。”
尹沫沫彷彿得救,一臉感激:“謝謝你周琴!”
然而,他們的對話全都納入蘇一恆之耳,特別是聽見是周琴將耳釘落在段少言那兒,他心裡翻滾的怒火,即將燒光他的理智!
他狠狠捏緊拳,往山下走,怎麼下山離開的,全然忘了。
再有意識的時候,他回到了療養院,呆呆地看着他和周琴的兒子,嘴角漾起一抹苦澀。
他回到兩人曾睡過的房裡,把通訊錄裡女人的電話,打了個遍。
曾經安靜的療養院,變成了他派對的地點。
喧囂熱鬧的派對,充滿了夢幻的顏色。
有些迷離了他的眼,美女們曼妙的身姿,卻無法讓他產生一丁點的反應。
他只有不斷去回想和她在一起的時刻,終於有了點念想,起身隨便摟了個女人,他帶着她進入了個充滿着少女氣息的屋子。
正在進行前-戲時,他聽到了腳步聲,這腳步聲雖然沒有聽過幾次,但卻十分熟悉。
是那個讓人怨恨的女人回來了。
他急忙扯下自己的褲子,俯身上去,卻沒有做出實質的舉動,只是壓着女人,想要造成正在進行的幻象。
可是,房門並沒有打開。
他頹然抽離,坐在牀沿,發出困獸般的怒吼:“滾!”
女人倉惶逃離,房門大開,他翻身躺在牀上,靜靜地打量着房門口,可很久很久,他渴望出現的人,並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