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遠遠傳來警笛聲,周琴的車才停止被撞。
安靜了片刻,周琴看過去,一眼見到撞她的那輛車上的人,竟是尹沫沫!
不過還好,她正要攔住她!
周琴急忙下車,連自己頭受傷了也未察覺。
她剛下車,就見尹沫沫正在與交警爭執,周琴急忙過去,只聽尹沫沫說:“你們拉着我幹嘛!你們再碰我,我就叫非禮了!快放開我!我要去找我老公!”
她到底怎麼了?
“都瘋成這樣了!”交警甲說,“快給她做酒精測試!”
她喝醉了?不像啊,周琴靠近尹沫沫,並沒有在她身上聞到酒味,急忙跟交警解釋,“警察同志,我倆認識,她是心情不好,絕對沒有喝酒!”
交警嚴肅道:“就算她沒酒駕,也出了交通事故,而且態度惡劣,一定要跟我們走一趟,就算你們是撞着好玩,也嚴重影響了市內的交通!”
周琴扯了扯尹沫沫的衣袖,想要和她商量一下。
可她似乎還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停地說,她要去見她老公。
周琴感覺到她極度不對勁,認爲他們還是暫時離開這裡比較好,於是順從地跟着交警回到了警局。
在警局裡,交警只要一碰到尹沫沫她就大喊大叫,全然一副瘋婆子的樣子。
周琴心裡很難受,向交警請求,給她們一個私人的空間,她好好和她談一談。
原本他們是不同意的,但周琴拿出證明兩人是很好的朋友,警察才勉強同意了。
待交警離開,尹沫沫安靜了一會兒,突然又站起去到門那邊。
好像是在確認交警是否走遠,她貼着門聽了一下,才面向周琴,小聲道:“周琴,我沒事。”
周琴略感驚訝。
不等她開口,尹沫沫又折回她身邊,壓低了嗓音道:“蕭斐然現在出事了,在維多利亞酒店,我要馬上過去,但如果我不裝作精神失常,他們肯定不會放我走的。”
頓了頓,她又問:“你怎麼會開蘇一恆的車?我剛纔以爲是他,才——”
周琴死死捂住了她的嘴,“你別亂說話!”
她是真想開車撞死蘇一恆?
那是犯法!
尹沫沫雙眼泛起淚光。
周琴慢慢鬆開了她的嘴,只聽她說:“我真的等不了了!蕭斐然現在命在旦夕,我現在必須去維多利亞酒店!”
周琴動了動脣,最終沒有說出半句。
又過了一會兒,周琴讓尹沫沫待會兒什麼都不要說,一切由她來向交警解釋。
周琴向交警們解釋,尹沫沫失戀了,所以才這麼失態,還願意接受懲罰。
最終,她們順利離開警局。
*
蘇一恆在段少言所在的酒店房間的對面蹲點,藥效可持續到天亮,他絲毫不擔心段少言會離開,但女主角遲遲沒有登場。
他都有些瞌睡了。
他決定去洗把臉清醒一下。
可就在他轉身去洗臉的間隙,一個女人進入了段少言的房間。
蘇一恆重新回來守着,大約過了一個小時,他覺得不對勁,打開門欲查探一下對面的情況,卻見有人從內出來。
當他看清來人,他震驚得合不攏嘴。
竟然是周琴!
心裡彷彿有什麼在膨脹,就快爆炸!他鬼使神差拉開門,一把將即將離開的周琴,拉入了對面的房內!
“你來這裡幹什麼!”蘇一恆咬牙切齒道。
感受到他周身散發出寒涼的氣息,周琴禁不住抖了抖,隨即又迎上他的視線,勾脣一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呢?”
蘇一恆無法自控地大吼:“你騙人!你這個騙子!”
很好,這個女人已經成功激怒了他!
讓他第一想要殺死一個女人!
周琴冷眼看着他,用力剝開他的手,沒好氣道:“我沒空和你廢話,你認爲我是在騙你,我就是在騙。”
周琴欲離開,剛轉身,卻被他緊緊抱住。
她用力掙扎,他拼命抱緊,混亂中,他碰到她額頭上的傷口,她疼得嘶嘶出氣。
蘇一恆心一軟,急忙扳過她,柔聲問道:“我碰到你哪裡了?你哪裡疼?讓我看看……”
“滾開!”周琴猛的推開他,寫滿怨恨的眸子如寒星那般,“我不稀罕你的柔情。”
看清楚她額頭上的傷,他急忙問:“你怎麼了?怎麼會受傷?是他弄的?!”話到最後,他激動地想要開門衝過去!
“沒有!不是他!”周琴急忙抱住他的腰,制止他出門。
“你別想騙我!”
“就算是他又怎麼樣!”周琴仰面看着他,大聲道,“他是我老公,他想怎麼對我,都與你無關!”
這是事實。
可爲什麼說出來以後,她的心會那麼痛……
特別是,看着他一臉受傷的模樣,周琴的心就一陣陣的抽痛。
慢慢的,她鬆開他站起。
下一刻,他一把將她撈了起來,將她高高抱起,將頭埋入她的胸口,用力的,狠狠的吸食着她獨有的母-乳香氣。
她的一切都是他的!都是他的!
彷彿要洗清別人在她身上留下的味道,他的吻掠過她每一寸肌膚……
他的親暱,帶着濃郁的哀傷,她忍不下心拒絕,任由他肆意擄掠。
即便是這樣,她仍不肯承認,她會對他心軟,是因爲,她好像有那麼一點喜歡他了……
可是,這種感覺只會埋藏在她心裡最深的角落裡,不會讓任何人察覺。
她依舊默不作聲。
他越發發狠。
她疼得雙眉緊蹙,卻仍然不發一聲。
他心中溢出滿滿的怨恨,一手死死箍着她的脖子,貼着她的耳朵,低沉的嗓音宛若從地獄裡傳來,“你叫啊,你怎麼不叫!”
是不是在他牀上,你纔會叫?
後話,他說不出來。
心口彷彿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洶涌而出,他只怕一開口,空氣就會被染上血腥的味道!
疼痛讓他瞬間頹廢下來,沒有得到真正的發泄,他毅然決然退開。
“你贏了。”他沒頭沒尾來了這麼一句,快速套上衣服,逃亡般地離開維多利亞酒店。
周琴慢慢坐起,渾身顫顫巍巍,她並不冷,卻無法控制自己。
良久,她慢慢穿上衣服,拿起電話給蘇一恆打了個電話。
慶幸的是,他接了。
“我撞了你的車,你看怎麼賠。”周琴不帶任何感情地說。
而蘇一恆的回答,卻讓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