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學長。”尹沫沫衝着他點點頭,還以微笑。
“沫沫,你也來美術院了啊!”一個嬌羞裡帶着一絲做作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尹沫沫微微皺眉,只對段少言說:“學長,我先走了。”
段少言攔住她,“彆着急啊,我還要帶你去參觀學校呢。”
這時,尹萱依已經來到了她面前,與段少言並肩站着,郎才女貌,十分登對。
“我剛纔去教導處幫你交志願表格,就讓少言先接待你,他做了什麼過份的事嗎?你這麼急着走。”尹萱依語氣柔和,“告訴姐姐,姐姐幫你出頭!”
尹沫沫在心裡冷笑。尹萱依怎麼就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她根本就不稀罕與她爲伍,還硬把問題扯到別人身上。
還有,她根本就不稀罕她爲自己做什麼。
“你不是我姐姐。”尹沫沫拉着行李箱轉身離去。
而讓她沒想到的是,她這句大實話卻成爲尹萱依攻擊她的有力武器。
待尹沫沫走遠,尹萱依紅了眼眶。
一旁的段少言見女友哭泣,忙摟着她,柔聲哄道:“別難過了,爲了這種沒教養的鄉下人更是不值得,你放心,我會幫你教訓她。”
尹萱依梨花帶淚,“別這麼說我妹妹,她從小被拐走,吃了很多苦,可能一時無法適應城市裡的生活。”
段少言:“她被找回,就應該知道感恩。”
他說完,面上溢出深深的厭惡,“在我爺爺壽宴上鬧事,她還是第一人,就算他有蕭斐然撐腰又怎麼樣,我一定要讓她吃到苦頭!”
尹萱依聽罷,埋頭偷偷地勾了勾脣,再面向段少言的時候,又是一臉憂愁,“少言,別這樣,她始終是我妹妹。”
“就是因爲是你妹妹,我才更要幫助你把她教導好,以免以後再給尹家丟臉。”段少言握住尹萱依的手,眸底流淌着溫柔的暖色。
尹萱依故意哀嘆一聲,“其實爸爸已經教訓過她了,但是爸爸對她始終有虧欠,還是算了吧。”
段少言冷哼:“尹伯伯對她有虧欠,但我沒有,她憑什麼在我爺爺壽宴上那麼放肆,萱依,你心善,就別管這件事了。”
說着,他俯下,印上她的脣。
一番纏綿,尹萱依輕輕點頭,但面上仍是一片擔憂之色。
末了,她緊了緊抱着段少言胳膊的手,說:“那你教訓一下就好,不要太過份了。”
段少言輕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子,滿口寵溺的意味:“你的心真是豆腐做的。”
尹萱依佯怒:“怎麼,你嫌棄我?”
段少言再次捉住她的脣,校園一角充斥着兩人低低的喘息……
與此同時,校園的北角,尹沫沫找到了自己的宿舍。
一進門,尹沫沫就見一個黑黑瘦瘦的女孩兒坐在牀鋪上織毛衣,見她來了,放下手中的毛線,急忙迎上,熱情地幫她提箱子。
女孩自我介紹名叫周琴,二十一歲,來自江城邊緣的縣城,她熱情大方,尹沫沫也向她自我介紹,說自己以前在安溪鎮住過,兩人一見如故,還約好待會兒一起去買生活用品。
宿舍裡總共有四張牀鋪,尹沫沫選了與周琴相鄰的牀。
整理好一切,兩人一同出門買生活用品,回來的時候,另外兩個舍友也來了。
另外兩個舍友長得很漂亮,穿着打扮也新潮,一個叫吳靜,一個叫張艾艾,她們都是江城本地人。
兩人見到尹沫沫就拉着她熱情聊天,從她們的談話中,尹沫沫聽出,她們認識段少言,最後張艾艾還說,段少言要她們好好照顧她。
然而,這聊天的過程中,她們根本就視周琴爲無物。
尹沫沫知道段少言和尹萱依肯定有一對,所以根本不需要段少言示好,再加之這兩人對周琴的冷漠,她更不願意與她們爲伍。
尹沫沫掙脫她們拉着自己的手,去到周琴身旁說:“我們去打開水吧。”
周琴站起說好,她爲人熱情,臨走前問吳靜和張艾艾要不要,她可以幫忙帶回來。
不等那兩人反應,尹沫沫拉着周琴快速走了。
兩人走出宿舍樓,尹沫沫說:“她們都不理你,你也別理她們。”
周琴笑着說:“大家都是同學,以後還要相處這麼多年,鬧僵了多不好。”
周琴的性子如此,尹沫沫也不好再說什麼。
只是讓尹沫沫沒想到的是,晚上就出事了。
熄燈以後,大家都進入了夢鄉,尹沫沫有些認牀,睡不着,但爲了不影響周琴,就靜靜地躺着不動。
不出片刻,對面那兩人便從牀上下來,躡手躡腳的來到周琴牀邊。
她們要幹嘛?
未免她們察覺,尹沫沫微眯起眼看,只見留着長髮的張艾艾拿着什麼東西塞入了周琴的枕頭下。
之後,她們急急忙忙地出門。
尹沫沫覺得不對勁,急忙叫醒了周琴,讓她看看枕頭下是什麼東西。
周琴翻開枕頭一看,是一條白金項鍊,尹沫沫一眼就認出那是吳靜的,有香奈兒的標誌。
尹沫沫忍不住陰謀論,難道她們是想栽贓周琴偷東西?
可這對她們有什麼好處?
而不等尹沫沫多想,門外響起了吵鬧聲,安靜的宿舍樓內,舍監老師的聲音格外清晰:“你們確定東西是她偷的?”
靠!還真是!
尹沫沫一把搶過周琴手裡的項鍊,迅速跳下牀,把項鍊放在了張艾艾的牀板底下。
周琴驚慌地看着尹沫沫,問:“你幹啥呢!”
尹沫沫又爬回牀上,低聲對她說:“我們繼續睡覺,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周琴也聽她的,倒回了牀上。
一切恢復平靜,宿舍門也被打開了。
啪的一聲,宿舍內一片亮堂。
尹沫沫假意揉了揉眼,慢慢從牀上坐起,嘟嚷着問:“幹嘛開燈吵人睡覺啊。”
舍監老師厲聲說:“周琴,你下來!”
尹沫沫特不爽她這麼吼人,爲人師表,她證據都沒找到,竟然就用這種語氣和人說話!
她跟着周琴一起爬下牀,直言問道:“老師,發生了什麼事嗎?”
舍監老師約莫四十歲,帶着一副黑框眼鏡,眉毛畫得老高,不管她有沒有發怒,看起來都覺得挺兇的。
但她對着尹沫沫,聲音稍嫌柔和:“你回去睡着,這事與你無關。”
末了,她轉向周琴喝道:“你把東西交出來,這件事就當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