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界外,塵土飛揚,驃騎將軍李榮衡等人快馬加鞭趕到金國,不料卻遇到了埋伏。
李榮衡坐在戰馬上,雙眼凝視不遠處浩蕩的金國大軍。
“我大烈與金國素來井水不犯河水,不知爾等所爲,是何用意?”
李榮衡畢竟是在戰場上搏鬥了大半輩子的人,這點狀況還是嚇不到他的。
烈軍首領仰天大笑,“不錯,烈金兩國自古便有協定,兩國之間不得開戰,然,如今是你等想要闖入我金國,怎麼?我金國還有不攔之理嗎?”
“將軍誤會了,我等前來,是要在貴國尋找我大烈國七皇子烈西曉,無半點擾亂之意,還望將軍看在烈金交好的份上……”
李榮衡一席忍氣吞聲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那肆意的笑聲打斷。
“你們七皇子丟了,就到我們金國找?哪兒有這麼個道理!”
烈軍不願退回去,金軍也不願放行,一時間,雙方只能是僵持着。
“什麼!你說烈西曉失蹤了!”聽完了顧雲橫的一席話,貓小魚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她雖然沒見過幾次烈西曉,但是他戰神的稱號可不是平白安上去的,現在告訴她戰神失蹤了,怎麼能不讓她吃驚。
“那你爲何要到金國皇宮來?還要找我幫忙?”相比之下金文浩瀚的反應就顯得淡定多了。
從那日烈國宮宴,雲橫一舉落入地牢,金文浩瀚就知道這個女子不尋常,只是他沒有想到她居然連皇宮都敢闖。
顧雲橫喝了口水繼續說,“我懷疑烈西曉是被你們皇帝藏起來了,要不就是你們金國的其他人。”
“父皇最近在忙西北乾旱的事情,按理說,是沒有功夫對付你們烈國的,但是其他人……”金文浩瀚一時間實在想不起來還有誰會這麼做。
“你仔細想想,如果沒了烈西曉,你們金國除了皇帝,誰受益最大?”
“受益……我知道了!是皇兄!他是太子,如果除去了烈西曉這個勁敵,他就不會忌憚你們烈國了,屆時只要他向父皇請兵,打敗烈國,王位必定就會是他的了!”
雲橫聞得此言,興奮地站起身,“你確定嗎!”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皇兄的動機是最明顯的,所以我覺得就是他!”
雲橫頓時感動的熱淚盈眶,論血緣論交情,她和金文浩瀚都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去的人,可是現在他和小魚都這麼拼盡全力地幫她,怎能不讓她感動?
“金二皇子,如此恩情,雲橫無以爲報,我……”
說着,雲橫哽咽了起來,自穿越到這裡來,她嚐盡了人世間的世態炎涼,受盡了苦楚,可是現在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卻是給了她莫大的溫暖。
金文浩瀚見顧雲橫的樣子,有些吃驚:“誒,顧小姐,你別這麼說,我也沒幫到你什麼啊,況且如果真是皇兄所爲,出於仁義,我理應助你。”
“對啊對啊雲橫姐姐,你別這麼客氣啊,他反正也是閒着沒事兒幹,要是那個太子失勢了,倒還對他有好處呢,你說是吧金文浩瀚?”貓小魚一臉嬉皮笑臉地說。
“這……,小魚,別瞎說,太子是我皇兄,我自然是不希望皇兄出事的,但是人活在世,信義才
是第一,所以不管他是不是我皇兄,今天這個忙我都會幫顧小姐的。”
貓小魚望着金文浩瀚一臉嚴肅的樣子,不由得嗤笑起來。
“行啦,知道你是正人君子,咱們還是給雲橫姐姐想想辦法,怎麼去打探消息吧。”
“天吶,小祖宗,咱們還是安生待着吧,你孃親那麼神通廣大,不會出什麼事兒的。”言如風快被眼前的小傢伙逼瘋了,自從雲橫走後,雲落在屋子裡坐了一刻鐘不到就要出去找顧雲落,言如風哪兒敢讓他出去啊,只能是一個勁的攔着。
“誒,雲翳云爾,你們倆倒是攔着點兒啊!”眼看着自己就要拉不住這個炸毛的傢伙了,言如風急的直跺腳。
老天啊,這要是讓顧雲落出點兒什麼意外,就算烈西曉不殺了他,顧雲橫也絕對不會讓他好過的啊!
“雲翳云爾,你們敢攔我嗎?”小云落一記白眼掃過去,門口兩人瞬間都低下了頭。
“屬下不敢。”
雲落得意地看了一眼苦悶的言如風,“放手,我只是不想傷着你罷了,不然,你以爲你能攔得住我!?”
云爾摸摸鼻子,心中暗暗點點頭,憑少宗主的能力,言如風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傢伙絕對是攔不住的。
“誒呦我的天吶,我也不能看你就這麼去送死啊!”
“你纔去送死呢。”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說,你一個人去,多危險啊是不是?咱們還是乖乖在這兒等你孃親回來吧。”
雲落臉色難看地說:“誰說我是一個人去,雲翳云爾,你們說,我是一個人去嗎?”
本來打算看戲的兩個人面面相覷,雲翳清了清嗓子說:“屬下誓死遵從少宗主。”
在暗宗裡的,所有暗衛的職務除了執行下達的任務,還必須保護和遵從自己的領導者,雲翳云爾是顧雲橫一進暗宗就選定的兩個暗衛,他們已經保護了雲橫母子多年,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既然這樣……”
“不行!”言如風一掌拍在桌子上,慢慢地坐下來說:“我不會就讓你們這麼去的!”
這話一出,雲落已經暗暗在掌心施了力,預備着等會兒一掌將他打昏過去,不料他剛準備動手,就聽見言如風堅定地說。
“我也要去!”
雲橫幾個人的計劃,其實就是潛伏到太子內宮,竊取機密,或者偷偷打聽出烈西曉的消息。
金文浩瀚整理好衣裝,側頭看了眼正往臉上擦脂粉的雲橫。
雲橫生的漂亮,所以平日裡都是不加粉黛的,素面朝天的樣子倒更惹人垂憐,如今爲了僞裝宮女,不得不上了宮女妝,一張小臉霎時變得紅潤起來,柳眉微挑,丹脣撩人,金文浩瀚竟看癡了。
“怎麼了?不好看嘛?”雲橫見金文浩瀚的樣子有些奇怪,邊看着鏡子邊問道。
“啊?不不不,不是,好看好看,很好看的。”
“哦。”雲橫聽了這番讚美的話,倒也臉不紅心不跳,反正已經被誇多了,早就免疫了。
倒是一旁認真剝核桃的貓小魚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哈,金文浩瀚你這樣子好傻哈哈哈,連誇女孩都不會。”
金
文浩瀚紅了臉,沒再說什麼。
收拾完畢,金文浩瀚差了門口的小太監進來。
“去稟報太子,就說我一會兒過去找他有事兒。”
“是,奴才告退。”
“等會兒就要去見我皇兄了,不行,顧小姐,我還是覺得你這個打扮過不了關。”
“啊?”顧雲橫楞在原地,她足足上了兩柱香時間的妝,結果這傢伙居然跟她說不行!
“怎麼不行啊?你皇兄又不認識我,到時候你進去引來他,剩下的就交給我啦。”
金文浩瀚剛退下去的大紅臉又變熱了起來。
“我……我的意思是,你這樣子太漂亮了……我皇兄……可能會注意到你的。”
顧雲橫:“……”
沒辦法,顧雲橫只得坐下來繼續往臉上塗抹……
一炷香以後。
“這下總行了吧?”
顧雲橫左右晃了晃腦袋,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
貓小魚看的嘴裡的核桃都掉下來了,這這這……
“太好了!就這樣!行了,走吧!”貓小魚從椅子上嗖地跳起來,完全不去看顧雲橫那張慘不忍睹的臉。
金文浩瀚亦是將頭扭向門外,淡定的咳嗽了一聲說:“小魚說的對,咱們快些走吧。”
此時金國太子的寢宮內,穿着黃袍的太子正端坐着臨摹王羲之的《蘭亭集序》。
聽了太監來報,他倒是沒什麼意外,連筆都不放下,繼續蘸着墨汁說:“知道了,等二皇子來了你再進來通報。”
然而若是走近了就不難看到,原本寫着《蘭亭集序》的宣紙上,多了三個字——顧雲橫。
繞了半天,終於走到了太子的宮前,顧雲橫只覺得臉上的沉重感一路上都在減輕,幸虧她是擡着頭走,不然都能看見自己落了一地的脂粉了。
“那個,顧小姐,你準備好了吧?我們這就進去?”
顧雲橫擡頭看向高高的宮閣,不假思索地點頭,當然,這可是救烈西曉唯一的機會了,可不能錯失良機了。
“啓稟太子,二皇子門外求見。”
太子眼皮都不擡一下,從鼻子裡嗯了一聲。
門外的三個人緊張兮兮地走進來,因爲怕惹出事端,所以顧雲橫一直遵着金文浩瀚的吩咐把頭低着,避免引起太子的注意。
“臣弟參見皇兄。”
太子放下毛筆,走到金文浩瀚的面前來,笑着說:“皇弟不必多禮,起來吧。”
“謝皇兄。”行了禮,兩個兄弟便對坐桌前。
“不知今日皇弟前來是所爲何事?”
金文浩瀚端起茶杯笑笑,“也沒什麼事,只是過幾日太后壽宴,想看看皇兄忙的如何了,可還需要臣弟幫忙。”
“哦,原來是爲了太后壽宴的事啊,也沒什麼,每年都這麼過來的,不過是各宮各司其職罷了。”
趁着金文浩瀚和太子在那兒談話,顧雲橫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太子的書房,只是太子一直側背對着他,所以一直都沒能看清他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