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鬱凱回到京州市的家中時,已經是凌晨時分了。他休息了幾個小時後,就驅車來到了百荷的家門外。
此時天剛矇矇亮,四周都靜悄悄的。鄭鬱凱打電話給百荷,把百荷從睡夢中驚醒了。
百荷見是鄭鬱凱的電話,激動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可是她想到後天她就要結婚了,一顆心又冷卻了下來,心中充滿了絕望。
百荷拿着手機從牀上下來,走到窗邊,拉開厚重的窗簾,在朦朧的晨光中,她看到了鄭鬱凱正站在她家門前,手機貼在耳邊,正在往樓上仰望。
百荷心頭百感交集,淚水模糊了視線。鄭鬱凱,鄭鬱凱,她一聲聲在心中叫着他的名字,每一聲都撕心裂肺!她以爲那一夜後,她就可以把他放下了,卻沒有想到反而陷入了銘心刻骨的想念之中。
她每天都足不出戶,只在房間裡畫畫,只是畫面上不再是幽怨的仕女,而是英挺的鄭鬱凱,一張是,兩張是,張張是!只要她提筆,他的音容笑貌就會涌現在眼前。淡漠的他,深情的他,就像是兩個人在撕扯着百荷,一個告訴她,她在自作多情,一個告訴她,他會娶她,給她一輩子的幸福!
百荷覺得如果鄭鬱凱再不出現的話,自己真的就要精神分裂了!
而如今鄭鬱凱就在下面,百荷卻又退縮了,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姿態來面對他!
手機鈴聲依然響在耳邊,就像一隻只小錘,一下下敲打在她的心上!她猶豫許久,還是接通了電話,縱然她心跳如鼓,聲音卻淡漠疏離。
“喂,誰啊?”她慵懶地問,好像才睡醒的樣子。
“百荷,是我,鄭鬱凱,我在你家樓下,你快下來。”鄭鬱凱在電話裡急切地說。
他的聲音響在耳邊,帶着濃濃的思念和迫切,讓百荷的心瞬間激盪起來。
“有事嗎?”她依然淡漠地問,淚水早已打溼了臉頰。
“下來,我等你!”鄭鬱凱霸道地不容百荷置疑。
“如果沒事你就走吧,我不會下去的。”百荷嘴上堅持着,身體卻已經顫抖起來。
“你不下來,我就上去。你在二樓西邊的窗戶,我看到你在窗前!”鄭鬱凱說着,向着百荷的方向走了過來。
百荷被嚇到了,這麼遠的距離,他怎麼看到的?他要上來,怎麼上來?在百荷遲疑的時候,鄭鬱凱已經到了別墅的圍牆外。那圍牆高有兩米,憑鄭鬱凱的身手,應該不在話下。
如果鄭鬱凱能夠跳到院子裡,他就能翻上陽臺,跳到自己的房間裡來。
百荷害怕了,忙說:“你別上來,我下去,你等我!”
百荷掛了電話,趕緊換好衣服,輕手輕腳地打開了房門,高擡腳輕落足地走下了樓,打開大門,跑了出去。
鄭鬱凱就在門外等着呢,看到百荷出來,二話不說,拽着她就到了車邊,把百荷塞上車,他也上車,發動了車子,離開了百荷的家門口。
車子走出去不太遠,就是一個小公園。此時公園裡還沒有人,四周都靜悄悄的。
鄭鬱凱熄了火,一把把百荷扯到自己的膝上,緊緊地抱住,緊接着就低頭擒住了她的脣,狂野地親吻着,宣泄着這多日來的思念。
百荷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迫切的鄭鬱凱,短暫地震驚過後,她的心頭也澎湃起來。她的手指插進他濃密的黑髮裡,身子更緊密地貼向他,青澀地迴應着他。
百荷的迴應,讓鄭鬱凱更加地熱血沸騰,恨不得把百荷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一陣激狂之後,兩個人緊緊地擁抱着,就像久別重逢的戀人。
鄭鬱凱的下頜墊在百荷的肩膀上,喃喃地在百荷耳邊低喃:“百荷,我很想你!很想!”
百荷抱着鄭鬱凱,聽着他的輕聲軟語,心裡卻一陣陣地難過!後天她就要結婚了,新郎卻不是他!這種揪心的痛苦,讓百荷趴在鄭鬱凱的肩頭嗚嗚地哭起來!
鄭鬱凱扶起百荷的身子,粗糲的大手,擦着她的淚花,“百荷,你告訴我,你究竟爲什麼要和常再川結婚?”
百荷擦擦眼淚,勉強笑着說:“因爲,我們兩個人合適唄!鄭鬱凱,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吧!”百荷說着,強忍着心頭的痛苦,就要開門下車。
鄭鬱凱豈會讓她就這麼走了,他禁錮着她的腰:“百荷,這不是你的真心話。你是愛我的,是不是?那天晚上,你說你等了我十年,你是不是出國的時候,就愛上我了?是不是?”
百荷定定地瞅着鄭鬱凱,她多麼想點頭承認,是,我愛你,我愛了你十年!但是,沒意義了!就憑一個鄭鬱凱,是抗衡不過百家和常家的!她也不想因爲自己讓他毀了前程。
百荷輕輕地搖搖頭,說:“不是!十年前,你曾經是我的夢想,那一夜之後,我夢醒了,所以,我們沒關係了!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鄭鬱凱沒有因百荷的話而氣惱,反而輕柔地撫着她的臉頰:“百荷,說謊可不好!無論你愛過我與否,現在我愛你,所以,我不會讓你嫁給常再川的,他配不上你!”
百荷驚呆了,他說他愛她!她等了十年的愛情,在她嫁給別人的前一天來到了,這是多麼地悲哀的一件事啊?百荷的淚再次涌出,她卻強忍着,用一根手指戳着她他的心口處,故作淡漠地說:“鄭鬱凱,你說這話時,問過你的心了嗎?你難道能把蘇晴從這裡趕出去,把我放進去嗎?”
鄭鬱凱皺起了眉,他還真的不能把蘇晴放下,可是這並不影響自己愛百荷啊!
鄭鬱凱冷聲說:“蘇晴會永遠在我的心裡,你也是!所以,不要找理由!乖乖地等着我,這件事交給我,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新娘!”
鄭鬱凱如此霸道的口吻,讓百荷的心傷上加傷!在他的心裡,她終究還是比不過蘇晴,即使她已經嫁人了!
想到這裡,百荷突然就凌厲了起來,她一把推開鄭鬱凱,推開車門跑了出去。她站在車外,指着鄭鬱凱說:“你就一輩子守護你的蘇晴去吧!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從此以後,我們絕交!”
鄭鬱凱看到百荷這樣子,嚇了一跳,他不知道哪句話把那麼柔弱的百荷給惹毛了!
百荷快步地往家的方向走着,鄭鬱凱從後面追過來抱住了她。他實在不會哄女孩子,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百荷在他的懷裡掙扎:“鄭鬱凱,你放手!”
“不放,我一輩子不放!”鄭鬱凱很堅定地說,“我說了,我不會讓你嫁給常再川的,你只能嫁給我!”
“你鬥不過百家和常家的!”
“鬥不過,也要鬥!我一定會把百家和常家聯姻的目的搞清楚的,所以,百荷,等我,我一定會在你的婚禮之前,把你搶回來!”鄭鬱凱很堅定地說。
“鄭鬱凱,你不要做傻事!”百荷的心軟了下來。
“我會沒事的,百荷,一定要等我!”鄭鬱凱親親百荷的額頭,柔聲說道。
百荷見鄭鬱凱如此執着,心底漸漸地升騰起一絲渺茫的希望。她點點頭,:“好,我就給你一次機會!”
鄭鬱凱倏然一笑,英挺的俊臉是滿是暖入心扉的柔情!“百荷乖,你先回家,乖乖等待,等我來娶你!”
百荷眼含着激動的淚水,點了點頭!不論結果如何,她願意給自己一份期待!
鄭鬱凱把百荷送回了家,這才驅車到了刑警大隊,打電話叫來了副隊長謝霆卿。
謝霆卿急匆匆地趕來了,鄭鬱凱開門見山地問他:“我臨走之前,交代給你的事,你查得怎麼樣?”
謝霆卿把手中的一沓資料遞給鄭鬱凱:“就知道你回來就要,我都給你整理好了。”
“謝了。”鄭鬱凱接過來,隨手翻閱着,眉頭就皺了起來。
“怎麼這麼多,你把他們兩家的祖宗八代都扒出來了?”
謝霆卿笑道:“那倒不至於,這是這裡真的錯綜複雜,幾句話是說不清楚的。”
“那你就簡單給我講講,儘量挑重點。”鄭鬱凱說。
謝霆卿扯過一把椅子,坐下,說:“百家和常家,兩家交好多年,這是京州市的人們共知的事情,因此兩家人親上加親,也是順理成章的。其實這裡面還是有點彎彎繞的。”
“什麼彎彎繞?”鄭鬱凱眼前一亮,他就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事,還果真有事。
謝霆卿接着說:“在今年春天,市裡開展了一次招商引資交流會。一家境外上市公司lst集團,向京州市拋出了橄欖枝,經常家的一個堂弟引薦給了百舸川。因爲兩家的關係,市裡很快就批了lst的項目,在京州西郊批了50畝地給lst使用,說是生產一種環保材料。”
“事情就出在這件事上面嗎?”鄭鬱凱敏感地問。
“就出在這上面。”謝霆卿肯定地說。
“原因呢?”鄭鬱凱邊翻着手中的資料,邊問道。
“問題就出在,這個lst公司根本就是一個掛靠公司,根本就不是真正的lst公司,它的資料什麼的都是假冒的!”謝霆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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