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不想趟這一次的渾水,我們爲什麼要來找他?”陳瀟不解的問道。
“少爺,你必須用誠心打動他。”冥雪認真的看着陳瀟,道:“常天大人是一個外表冷冽,內心卻很有自己主見的人。所以,你必須拿出自己的誠心纔可以。”
“嗯!”陳瀟堅定的點頭,爲了給冥雪報仇,爲了給自己的父母報仇,更爲了給五門村的老老少少報仇,自己必須變強。
在島嶼的大殿之上,一名中年男子手持鞭子,穿着一副堅硬的鎧甲,道:“他們走了沒?”
“老大,他們不肯走。”黃易辰垂着頭,一副老鼠見了貓的表情,道:“我使盡了渾身解數,對方也不肯離開,他們正朝着這邊來了。”
啪……
中年男子甩起了手中的鞭子,一鞭子狠狠的抽在了黃易辰的身上,怒道:“混蛋,沒用的東西,連這麼兩個人都對付不了。”
“老大,他們上來了!”一個小弟急匆匆的跑上來。
常天一愣,急忙轉身跑進了大殿之中,臨走時丟下一句話:“不準讓他們進來。哼,我看他們想怎麼樣!”
“是,老大!”衆人紛紛點頭。
常天進入大殿之中,看着大殿裡修建的一座高大的雕像,這一座雕像是門內創始人的雕像。這一座雕像高五米,足足有十多噸重,這也是常天對門派創始人的一種敬仰,代表他依然在遵守着門派的規矩。
陳瀟和冥雪走上了臺階,眼前的是一座大殿,修建的風格與幽冥組的大殿倒也有幾分相似。只可惜,那一座島嶼已經被天犬的人給霸佔了,估計這會的功夫天犬正在收拾自己的戰利品吧。
“站住,不要再往前走了。”黃易辰帶着一幫人擋住了陳瀟和冥雪前進的道路。陳瀟想要硬着頭皮往前走,但是,卻被冥雪給拽住了。陳瀟咬牙道:“冥雪,不如我們殺進去!”
“少爺,我們是來求人辦事,而非來找麻煩的!”冥雪輕輕搖頭,她拉着陳瀟跪了下去。陳瀟頓時驚了,他一把拽住了冥雪,道:“冥雪,不能跪。”
在陳瀟的腦海中,跪天跪地跪父母,任何人都不值得自己跪。冥雪淡然一笑,道:“少爺,你忘了我說的話嗎?拿出你的誠心去打動他,這樣常天大人才會真心的幫我們。待人真心,別人自然也就待你真心了。”
陳瀟面色複雜,冥雪已經跪了下去。陳瀟卻依然倔強的站在那裡,死活不肯下跪。見冥雪雲淡風輕,表情上還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陳瀟一咬牙,索性跟着冥雪一起跪了下去。
十分鐘,半個小時,一個小時……
這一跪,兩人就跪了一個晚上,直到東邊的天色出現了一抹魚白,紅色的彩霞撒遍了海面。
“外面什麼情況?”常天在大殿裡已經睡了一晚上了。
“大人,那個……那個……”黃易辰尷尬不已。
“操,直接說!”常天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道:“難不成你小子還想挨鞭子?”
“大人,他們……他們在外頭跪了一宿,死活不肯離開。”黃易辰急忙回道。
“什麼?”常天頓時驚呆了,他一咬牙,道:“走,跟我出去看看!”
常天穿上鎧甲,直奔而去。出去之後,兩排黑衣人擋住了外頭的道路,常天撥開了人羣,看到陳瀟和冥雪正跪在大殿的青石地板上。跪一晚上,對於普通人來說真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常老大來了。”人羣中傳開了。
陳瀟擡頭,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常天,上次昏迷根本沒有看清楚他的樣子,這一次總算是見到了真容,一個身高七丈,穿着猩紅色鎧甲的中年男子,輪廓堅毅,雙目如電,一雙刀削的眉頭,眼神緊緊盯着陳瀟和冥雪,怒道:“混賬,你們兩個到底想幹什麼?跪在我大殿外成何體統?這個時候要跪就去跪你那個死鬼老爹去。”
“常天大人。”冥雪開口了,一晚上的無眠和體力透支,使得冥雪的臉色有些蒼白。因爲體內的傷沒有痊癒,再加上這幾天連夜趕路,更使得冥雪渾身乏力,陳瀟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攙扶着她。冥雪看着常天,繼續說道:“幽冥組的事情您已經知道了,天犬慘無人道,竟然使用陰謀詭計對付我們,以至於公爵大人中毒身亡,幽冥基地也被天犬的人霸佔。”
“這關我什麼事?要怪就怪我那死去的師兄太單純了,混了這麼多年的江湖也不知道江湖險惡!”常天冷笑道。
“常天大人,請看在您和公爵大人同門師兄的份上,爲我們主持公道!”冥雪哀求道。
“對不起,這個請求我沒法答應。”常天搖頭。
“既然這個不行,那請您收公爵大人唯一的子嗣爲徒,傳授他法訣之力,讓他親自爲公爵大人報仇。”冥雪咬牙道。
“就他?”常天突然仰頭哈哈笑道:“這小子都這麼大了,就算現在入門,恐怕沒個幾百年也別想報仇吧?”
“您錯了。”冥雪搖頭,道:“公爵大人這些年來從來沒有放棄過對少爺的淬鍊,幾十年來如一日。少爺的筋骨早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而且,少爺已經領悟到了吐納決,他恐怕會成爲千百年來又一個自創吐納決的奇才。只可惜,公爵大人沒有機會看到這一天了。希望常天大人能夠收少爺爲徒,並且讓他不受天犬的追殺。”
“有這等事?”常天頓時驚訝不已,他一個箭步走了過去,手一擡,陳瀟竟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拎了起來。常天手一收,陳瀟竟然落入了常天的手中,他剛想要反抗,奈何自己無法動彈,任憑常天在自己身上捏來捏去。片刻之後,常天鬆開了陳瀟,忍不住感慨道:“我師兄竟然生了這麼一個天賦異稟的兒子?嘖嘖,沒想到你小子竟然在沒有法訣之力的情況下窺探到了天機,獲得了一絲法訣之力?真是詭異啊!”
“常天大人,那您是答應了?”冥雪臉上露出一抹驚喜。
“屁話,我什麼時候答應了?”常天臉色一寒,冷笑道:“從古至今,自創吐納決的人很多,其中十有八九都死了,能夠活下來的人才是真正的宗師。我可不想放手去博這麼小的機率,你們趕緊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說完,常天甩手就下了臺階。
“你……”陳瀟怒氣十足。一旁的冥雪卻拽着陳瀟的胳膊,她跪在青石上,輕輕的給陳瀟揉着膝蓋,關切的問道:“少爺,跪了一晚上,疼嗎?”
“冥雪,疼的人是你纔對。”陳瀟愧疚萬分,這是他第一次在法訣之力面前沒有還手之力,自己就好像一個玩偶一樣任憑別人擺佈。他看着一旁臉色蒼白的冥雪,再一次對力量充滿了渴望。陳瀟抱着冥雪,道:“冥雪,你起來,讓我一個人跪就行了。我不能再讓你受這麼多委屈了,不值得。”
“不,爲少爺做任何事情都值得!”冥雪搖頭,道:“我們一起跪吧。我相信常天大人會答應的,因爲我剛剛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絲驚喜。常天大人從來不會放過任何奇蹟。”
“好!”陳瀟點頭。
兩人再次幸福的跪在地面上,走下了臺階的常天返身看着跪在大殿外的兩人,忍不住嘆息了一口氣,道:“唉,這麼好的一個奇才,爲什麼沒有給我發現呢?”
“常老大,你現在不是發現了他嗎?”黃易辰疑惑的看着常天。
“去。”常天瞪了他一眼,不屑道:“誰讓他是師兄的人,哼,師兄從小搶我玩具,這次說什麼也得好好刁難刁難他兒子。”
一旁的黃易辰心裡一陣顫抖,尼瑪啊,都說常天大人記仇,看來這事情果然是真的。哪怕是得罪了惡魔,也絕對不能得罪常天大人。黃易辰一直小心翼翼的跟隨在常天的背後。
“前天那幾個混蛋呢?”常天問道。
“啊,老大,他們關在地牢裡了。”黃易辰急忙說道。
“行了,現在可以把他們丟進海里喂鯊魚了。”常天揮手道。
“爲啥?你不是說他們不能亂殺嗎?”黃易辰緊張的說道:“他們可是天犬的人啊。”
“操,現在老子已經表明了立場,殺了他的人就是要和他劃清界限!”常天手中的鞭子一甩,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天空中一道詭異的光線閃過。
“是是!”黃易辰急忙點頭,他內心立刻明白了常老大的心思了。顯然,陳瀟和冥雪已經從態度上得到了他的認可,而且陳瀟的奇才也讓常天起了愛才之心。原本只是準備關幾天的那幾個天犬的使者,這一次直接被常天丟進海里喂鯊魚了。這已經表明常天準備接受陳瀟。
不過,讓黃易辰不解的是,返回大殿的時候,常天依然對着兩人一番痛罵和驅趕。只是,不管常天如何怒罵,如何驅趕,陳瀟和冥雪就是不肯走。最後,常天罵累了,索性返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