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某某被關進了拘留所,趙隊長一幫人對他還是挺客氣的,畢竟家裡有些背景。五個人被分開拘留,這讓李某某十分不舒服。什麼時候受過這份罪啊?他站在拘留所內咆哮道:“來人啊,放我出去!”
“哎喲,我說李公子,你就安分點吧!”趙隊長無奈的說道:“你也是有身份的人,這樣咆哮有失禮儀啊。”
“趙隊長,放我出去。”李某某看着趙隊長。
“不行,你們幾個犯了大事,公安部部長親自下了命令要嚴懲你們!”趙隊長吸了一口煙,道:“如果你們家裡沒法疏通關係,恐怕還得坐牢咧!”
“不可能!”李某某使勁搖頭。
“李少,這次別太天真了!”趙隊長衝着李某某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冷笑道:“這次事情非同小可,平日裡你們就是在京城裡殺了人,只要沒人鬧事都沒關係。但是,這一次你們真的有麻煩了!”
李某某終於意識到自己似乎真的惹上了麻煩。他急忙說道:“趙隊長,能讓我打個電話嗎?”
趙隊長急忙搖頭,道:“不行,你們在拘留期,不允許與外界保持聯繫,萬一你們串供怎麼辦?”
“這個……”李某某急忙掏了一摞鈔票過去。趙隊長四處看了一眼,在沒人的情況下他立刻把錢塞進了褲兜,然後把自己的手機遞給李某某,道:“快點啊,別超過三分鐘,別讓我難辦!”
“行!”李某某急忙點頭。他急忙撥通了某鴿的電話,然後幽怨的訴苦,訴說拘留所的飯太難吃,地方也不好睡。一番訴苦,某鴿心疼不已,她急忙安慰自己的兒子,道:“別急,媽遲早會讓你出來!”
“嗯,那你得快點啊。”李某某焦慮不已。
掛上電話,趙隊長咧嘴笑道:“李少,讓你媽多打點打點啊,否則你這一難很難過啊。”
“放心吧,我媽出馬一向都管用!”李某某拍着胸脯,老媽答應的事情從來沒做不到過。以前是這樣,現在也絕對是這樣。所以,李某某十分的放心。
只可惜,某鴿的關係似乎走不通了。李某的關係同樣走不通,京城裡的那些大戶們都避而不見,要麼就閉門謝客。以至於某鴿都要跑斷腿了,李某那圓鼓鼓的肚子都消瘦了不少。跑了好幾天,一點兒門路都沒跑出來,李某和老婆只能在家裡抱怨。
“唉,平時關係要好的張部長不肯幫忙,氣死我了!”
“是啊,成天拉着我逛街的劉太太也不接電話,接了電話說什麼回山東老家了!”
兩人無奈的抱怨。除了抱怨之外,他們不知道能做什麼。京城裡的貴族們都對李家閉門謝客,至於跟李某某一起犯案的那幾個小子的家人更是連京城的門路都找不到。唯一背景厚實一點的李某幾乎被所有人避而不見,即便見面了也表示無能爲力。夫妻二人只能在家裡無奈的嘆息。
“老李,那……我們兒子怎麼辦?”某鴿急忙問道。
“也是該讓他接受一點教訓了!”李某無奈的說道。
“不行,這是我們唯一的兒子,絕對不能讓他的青春在牢房裡度過!”某鴿急忙說道,眼神堅定而決然。
“我告訴你,兒子之所以犯下這麼惡劣的錯誤,和你這個當母親的有很大的關係!”李某開始指責妻子。但是,某鴿卻奮起反擊,怒道:“從小到大,你真正教育過兒子一天嗎?兒子五歲那天晚上,高燒四十度,你倒好,還在外面應酬。如果不是我大冬天夜裡揹着兒子去看病,你以爲你李家還有這個兒子嗎?”
李某面色難堪,他咬牙道:“我寧願不要這個成天給我惹是生非的兒子!”
“好啊,好啊,那你去殺了他,去啊,去殺了他!”某鴿性格異常火爆。
最終,兩人冷靜下來,又開始商議着如何給兒子辯護。兩人找到了律師,堅持要給兒子做無罪辯護。但是,律師卻認爲在證據確鑿,而且事實清楚的情況下,做無罪辯護是不是有些難度?而且,李某某等人在警察局也做了口供,承認了罪名。若是這個時候還要做無罪辯護,最後法院可能會從重判處。
“李先生,你看可不可以爭取從輕判處?”律師急忙問道。
一旁的某鴿堅決的搖頭,道:“不行,劉律師,請你務必給我兒子做無罪辯護。我不允許他的人生有任何污點存在!”
“這個……”劉律師吞了一口唾沫,這個要求還真有些艱難,但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錢已經收到口袋裡去了,哪裡還有吐出來的道理?劉律師跟他的團隊商量了一番,最終還是硬着頭皮答應了下來。不過,事先必須簽署一份協議,自己只能儘量的爭取無罪辯護,至於法院最後的判決如何,與自己的工作無關。某鴿點頭答應了下來。
……
李某某的案子還沒做出判決,但是,陳瀟在京城實在呆不下去了。他幾乎都要抓狂了,每天要面對着一個個面露諂媚笑容,攜妻帶女上門提親的京城貴族們,以及那些嘴角生着偌大媒婆痣的媒婆們上門提親,這可把陳瀟弄得鬱悶了。從大年初一到現在大年初五,幾乎天天都有,每天都有好幾個人上門提親,以至於陳瀟都要麻木了。
“咱家小少爺可是京城響噹噹的貴公子啊!”門口警衛員自豪的說道。
“可不是嘛!”另外一名警衛員咧嘴笑道:“咱們小少爺在京城那可算是金龜婿了。能得到一號首長的喜愛,你說誰家姑娘還不倒貼上門來?”
咳咳……
陳瀟穿着牛仔褲,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脖子上繫着一條黑白相間的圍巾,手裡拎着行李箱。警衛員一愣,急忙問道:“少爺,你……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我去避難!”陳瀟吐出幾個字,道:“再這麼下去,我恐怕要被人關進動物園做觀賞動物養着了!”
撲哧……
幾名警衛員當場就笑噴了,最近他們和陳瀟混得熟了,所以彼此之間開一開玩笑也沒什麼大礙。警衛員咧嘴笑道:“少爺,要怪就怪你是我們京城裡最英俊的小帥哥咧。否則,怎麼會有這麼多好姑娘倒貼上門呢?”
“就是!”另外一名警衛員嘿嘿笑道:“你是不知道,那些貴太太和小姐們平日裡見到我們趾高氣昂,現在到了我們陳府,還不是卑躬屈膝,一副討好人的模樣,恨不得把自己的女兒倒貼呢!”
“得了!”陳瀟無奈的說道:“我先回達州了!”
“等等,陳少爺,老司令還不知道呢!”警衛員急忙說道:“我先去報告老司令,回頭我再開車送你去機場啊!”
“不用了,我自己有手有腳,哪裡不能走?”陳瀟回了一句,道:“習總最近說了,公車堅決不能私用。你送我去機場,算不算公車私用!”
“這個……”警衛員一愣,揉了揉腦袋,他可從來沒有所謂的公車私用概念。司令官府上的車子送一下司令官的孫子,怎麼就成公車私用了呢?
陳瀟拎着行李箱,邁着步子,緩步的從陳府離開。走在青色的地板上,回憶着童年的生活,這裡的一切都熟悉,唯一改變的只是外頭的世界。走到長安街,彷彿從一個世界走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沒有和老爺子告別,陳瀟不喜歡那種離別的場面。對於陳瀟來說,今天的離別是爲了明天的相逢,所以,沒有必要告別。今天的離開,不過是一次短暫的分離而已,下次的見面,彼此仍可以輕聲的打一個招呼,道一聲你好,彷彿從未離開。
在長安街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首都機場。
大年初五了,也不知道唐夫人怎麼樣了,自從上一次離別,唐夫人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聯繫自己了。大年初一給她打電話,電話關機。興許是因爲作爲市委書記,害怕打電話的人太多,所以關機躲避。唐嫣這小丫頭倒是像一個沒事人一樣,從唐嫣的嘴裡得知唐夫人最近心情有些憂鬱,經常一個人坐在房間的飄窗上發呆。大年初一那一天帶着市委班子一幫人走訪了一些工廠,並且去了一趟西外村,給西外村的孤寡老人送去了一些愛心紅包。
也不知道楊瑩瑩這個氣包怎麼樣了,過年打電話給她,這丫頭那裡傳來一陣陣音響聲音,很顯然,這丫頭又跟着一幫同學聚會去了。電話裡得知瑜薇也在,楊瑩瑩倒也大方的把電話遞給了瑜薇,兩人十分客套的說了一些話,然後才掛斷了電話。
最讓陳瀟期待的還是精武門的那一幫兄弟,這些傢伙過年幾乎把陳瀟的電話打爆了。陳瀟過的這一個年恐怕是這輩子最繁忙的一個新年了,不僅被大批的京城貴族姑娘們相親,其餘的時間都在接精武門兄弟們的電話了。這些傢伙一個個對陳瀟感恩戴德。陳瀟明白,這幫小子一個個揣着幾萬塊回去過年,必然會成爲家裡的熱點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