鵺歌空這才覺得不對勁，回過神來，看到夙拂曉臉龐陰冷鐵青地看着他，嘴角還掛着陰嗖嗖的笑容。
鵺歌空第一次發現，有時候一個人微笑，也比一臉殺氣更加讓人戰戰兢兢。
“咳咳……”輕咳幾下緩解緊張的氣氛，他厚顏無恥，渾不在意地淡淡道：“你生什麼氣？這麼多年來的隱忍和遭遇，不是讓你現在的心性更加強烈，耐性更加堅韌了嗎？如果當初你一直以一個天才的姿態活在衆人的追捧吹噓中，搞不好現在停滯不前迷失自我了，永遠無法抵達最巔峰。而此時的你，你試試，你的丹田之處，沉澱的氣息有多雄厚深邃。”
夙拂曉本來還氣得齜牙咧嘴，聽他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一副我沒錯，折磨你是爲你好的語氣和嘴臉！
夙拂曉嘴角抽搐了一下，也無可奈何地接受了。
你讓她一個大活人怎麼和一縷幽魂斤斤計較？！
夙拂曉斂目低眉，神色緘默不語，目光也沉靜下去，雖然爲自己受到的種種羞辱和嘲笑而難受，不過他的話也未嘗沒有道理。
沉住氣，緩緩地閉上眼睛，夙拂曉讓自己處於一種上善若水的超脫狀態，收起對他所作所爲的怒氣，靜下心來，認真地凝神于丹田之處，一開始那裡也和往日沒什麼區別，像一條幹涸的河道，沒有任何氣流，可是就在她失望退出的時候，一股宛如清泉般溫軟的氣流從乾涸的丹田縫隙中流淌出來，潺潺如流水，連綿不絕。
而且，很快，整個丹田就被充斥滿了內息！氣量變得雄厚深邃無比！
夙拂曉欣喜地睜開眼來，對鵺歌空道：“你說的果然沒錯，真的變得厚實無比了。”
這是不是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可是……”夙拂曉還是有些遲疑和擔憂，小心翼翼問道：“是不是你回到我身體裡化爲那個封印，就會繼續吸食我的內力啊？”
如果是，就算她恢復如常，成爲當年那種天才修煉級別的，也沒什麼用啊。
她修煉一點，他又吸食一點，這不是無用功麼……
“放心吧。”鵺歌空懶懶地瞥了她一眼，魂魄的他姿態好不悠閒，雙手抱頭，低笑道：“這九年你內力的養育，已經讓我恢復了四成實力，也打開了封印了，今後我自己調息一段時間就會慢慢恢復了，不會再汲取你的內力了，你不用擔心。”
夙拂曉拍拍胸口，這事兒她能不擔心嗎？
之前的九年的內力都被這傢伙給扼殺了……
“幸好以後沒事了。”以後好好修煉，再也不怕有人欺負她了。
夙拂曉雖然嘴上兇巴巴的，不過一向心地善良，此時看着她如此真切感激地看着他，鵺歌空覺得臉頰有些燙起來，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冰冷無情的心底第一次有了一點點暖意和愧疚，突然凝聚氣息在夙拂曉面前輕輕一抹，他的大掌下頓時流淌出一塊鏡子般的氣泉。
“咦，這是什麼？”夙拂曉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鵺歌空彆扭道：“小丫頭，你自己看吧。”
夙拂曉雖然奇怪，可還是聽話地朝下方望下去，這一看，頓時呆愣在地了！
她的臉……
她的臉上，宛如一個完美無瑕的青花瓷，沒有了原來上面的瑕疵，也沒有了不該有的裂痕，變得白皙如玉，柔嫩如凝脂。
她愕然地再湊近看去，心中喃喃道，這，便是夙拂曉原來的真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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