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身子一顫!痛苦地糾結起眉宇。她可以不讓白漣公子放開嗎?她想跟白漣公子逃走啊……
感覺到莫然微微發顫的身子,白漣公子以爲莫然是在害怕,便越發的攬得緊了一些。幾乎是在宣告佔有權一般地將莫然禁錮在了自己的懷中。
另一隻手,‘啪’地打開竹扇,輕搖之間,笑回道:“不放,又如何?”
“你昨日給本太子下毒,今日又來挾持本太子的婢女,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快放開她,不然,本太子叫你今日有來無回!”東方銘怒喝。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怒意,眸子裡的怒火幾乎要將白漣公子燃燒殆盡。長劍出鞘,寒芒閃過白漣公子的面頰,殺意凜然。
“一個婢女而已,需要堂堂恆月國的太子如此動怒嗎?”白漣公子滿是譏諷地一笑。
“她隨嫁而來,就是本太子的女人!你要是敢動一根毫毛,本太子就算是拆了你的白漣教,也不會放過你!”
白漣公子斂着眉,脣角勾着邪笑:“呵呵……只是半個白日,你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少廢話!受死吧!”東方銘一聲怒吒。
凌空朝着白漣公子疾馳而去,手腕抖轉,長劍千變萬化,寒芒畢露。殺機四伏。那凌烈的刀鋒鋪天蓋地而來,氣蕩山河。
連莫然都經不住臉色慘白,駭然睜大雙眼,僵直着身子,忘記了躲閃。
白漣公子原本可以躲閃過去,奈何那莫然還怔愣在了原地。若是不救,她必然九死一生。
這東方銘是在試探自己和這丫頭的關係!好狠……
顰眉之間,白漣公子咬牙。不作聲色地推開了莫然。將自己的背脊暴露在了東方銘的長劍之下。頓時血光飛濺,白衣上綻放了朵朵殷紅妖嬈的血蓮。
“呃……”白漣公子悶哼一聲,背脊已經是鮮血淋漓。再躲閃,動作就遲緩了許多。
幾乎是同時,周圍‘呼啦啦’包圍上來數百名持着弓箭、大刀的高手。明晃晃的大砍刀,猶如浪花一般朝着白漣公子撲來
。瞬間便將白漣公子淹沒在了一片刀光劍影之中。然而,東方銘並沒有下殺手,似乎是還想留着白漣公子一命。便命令屬下留着活口。
豈料,東方銘的話音剛落,周遭刀刃齊斷,血光飛濺,響起無數哀嚎。
白漣公子猶如一隻九天仙鶴,凌空展翅,瞬間騰身飛躍到了一旁的屋頂。東方銘的那數刀,在他的背脊上留下了縱橫交錯的血口,鮮血順着衣袍流淌下來。微微有些刺痛莫然的眼。
他的身手不凡,若不是爲了救自己,就不會被東方銘的重傷。
然而,那白漣公子,臉上依舊是放蕩不羈的笑。竹扇輕搖之間,邪肆的目光緊盯着莫然。彷彿像是在看一件獵物,勢在必得的目光。
片刻,白漣公子朗聲威脅道:“東方銘,你的女人,我搶定了!”
此話氣得東方銘不輕,他提劍上前,剛要再戰。卻見白漣公子腳下一踏,旋身而起。翩然的身姿,消失在了東方銘的眼前。
空蕩蕩的屋頂,只是留下了他一道囂張的狂笑:“咱們改日再會,哈哈哈……”
數百侍衛傾巢出動,疾步追出太子府。
原地,只是剩下了東方銘和莫然二人。
東方銘怒瞪着莫然,渾身不悅的氣息,毫不掩飾的擴散着。眉頭已經擰成死結,凜冽的眼神,如刀鋒般剮着莫然的面頰。
“你跟白漣公子是什麼關係?”
“萍水相逢。”
“萍水相逢,他就會對你捨命相救?”
“是啊……比起某人不惜殺了我來試探白漣公子,那萍水相逢就捨命相救的品行確實要顯得高尚得多了……某人肯定是不會理解的。”莫然冷嘲熱諷,骨子裡透着不屈,肚子裡藏着怨氣。
這具身子的主人,真是救了一個白眼狼!東方銘根本就不值得救。他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只會給人帶來痛苦,帶來殺戮!自己當初真該聽上官文倩的話,一刀殺了這個惡魔。
看見莫然眼中搖曳着憤怒的火苗,東方銘不知爲何,竟然感覺心
頭止不住的收緊。彷彿是一隻有力的大手,正狠狠攫住自己的心臟,痛緊隨着呼吸,深入骨髓。
誰也不敢用這樣輕蔑,憎惡的眼神看自己!從來沒有人敢!
東方銘慍怒,突兀伸手,巨大的手掌化作鐵鉗,狠狠地捏住了莫然纖細的下顎。逼着她昂首仰望自己。
東方銘居高臨下的姿態,俯瞰着莫然。狹長的冷眸微微眯起,帶着殺氣的危險眸光,緊盯着莫然質問:“你很心疼那個白漣公子?想要跟他走?”
被這嗜血一般的眸光看得身子一震,脊背嗖嗖地穿過冷意。或許是爲了保命,莫然下意識地搖頭否認。
心中卻開始納悶,這個東方銘,自己的妃子偷人不去管!剛娶的公主不去上,幹嘛來管自己一個奴婢是去是留?你冒的哪門子無名火啊?
看見莫然瑟縮,畏懼的神情,東方銘不知道爲何,眉頭更加緊蹙了起來。似乎,她叛逆,自己不高興,連順從,也讓自己不爽。這樣從骨子裡桀驁不馴的女子,不是暴力就能完全征服的。
可是,至少不能給她機會溜走……
“明晚,侍寢!”
東方銘冷冷地丟下了這句話,便倏然鬆開了鐵鉗般的手掌,丟下一臉愕然的莫然,揚長而去。
她有沒有聽錯?侍寢?叫她?這是爲毛?
雖然聽說過,古代陪嫁丫鬟也可以侍寢做妾,但是嫁過來的正主他還沒碰好不好?怎麼就輪到她了?
莫不是他察覺到,自己纔是真正救過他的那個上官文慧?他說過,他認得上官文慧的氣息……
就在莫然呆愣的功夫,周圍已經趕來許多看熱鬧的人。不論是侍女還是家奴,都對莫然指指點點。爲首的,還有兩個華衣錦服的婦人。其中一個,莫然就在昨晚還見過,正是和軍師偷情的那個妃子——司徒冽豔。
此刻,她一邊眼如刀鋒,凌遲着自己。一邊對着身邊那個婦人添油加醋道:“榮姐姐……看來是咱們兩個沒有伺候好主子啊,連這樣不堪入目的丫頭都能得到寵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