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爛攤子
這是自己與肖正強的交易,不能讓他得到太多,楊一民說道:“這事很複雜,他的待遇我這邊已考慮了,你們暫時別管,報紙刊登出來後,我再想想。”
“嗯,一民,你多保重,現在你回城了,有李豔照顧了,我也放心了。”
楊一民心有點酸,問:“實驗中學的事咋樣了?”
“我打電話直接問過校長,校長很歡迎,但說要經過學校統一考覈。”
“考覈是所有人都要經過的,這是正常的程序,但如果是優秀老師,他會提示你的,或者他怕你流失,會給你承諾的,這些應該在話裡聽得出來,你感覺到了嗎?”
李小萍想了想,“沒有。”
“好,小萍,你別急,這事我記在心裡的,你放心好了。”楊一民覺得無論如何,自己得讓李小萍調到城裡來。
每年的人員調動,基本上都是在期末考試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所以也就是這十多天的時間,看似平靜的外表下,暗藏着很多交易,誰也不知道交易的結果會是怎樣。
城郊中學由於生源數量沒有多大增加,所以今年沒有上報需要調動的計劃,他心裡盤算着這些事,將學校的老師情況表拿在手上細細查看。
將老師的情況看了兩人遍,楊一民喝了一口水,到教導處拿上課表,開始巡視教室,看老師教學是否認真,管理學生是否有辦法,通過巡視能看出很多問題。
楊一民注意了在樓梯上的巡視方向,他從學生身後的方向走過去,這樣學生的上課行爲不會發生明顯變化,老師的很多情況能比較真實的反應,而且很多學生並不知道他是校長,所以現在的巡視更接近真實狀況。
用了半個小時,楊一民走完了所有教室,情況讓他很震動,首先是初中教學班,除了四五個班紀律較好,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學生在認真聽講外,其他班級紀律很差,老師上課不管紀律,學生違紀多種多樣。
小學教室的主要問題是學生人數太多,小學生高段的紀律情況不錯,低段的紀律也不太好,但人數問題是主要問題,太多了,每個班接近七十人,在這種人數情況下,沒有差生是很難想像的。
來到學校校門,學校有一個正大門,這是楊一民知道的,門很大,現在才發現在小學部,還有一個後門,門不大,但家長都圍得相當多,看看時間,已過了十一點半,這些家長在這裡接孩子。
楊一民從門口出去,很多人,將校門圍了個水泄不通,門口只有一名老師在那裡,見楊一民過來,打了招呼。
十一點四十,學生放學,全校學生如同四散的螞蟻,在樓梯、在走道、在操場飛奔,有的跑向食堂,有的跑向門口。
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片混亂,楊一民真沒想到,在這樣一個環境之下,學校每年還是有20多個學生能上a優,而且小學生的成績還不錯。
看着這樣的情況,楊一民反而覺得困難小了,越是這種無序的情況,越容易入手,自己的辦法或許就會越多,而成效或許就會越顯著,正如在石門一樣,正因爲以前成績差,所以自己就顯得突出,或許這樣的情況,也是給自己提供了一個改變的平臺。
但這種現狀卻讓人擔心,太容易出事了,不知道原來的領導和老師是習慣了還是麻木了,居然能如此熟視無睹。
楊一民中午在伙食團吃的飯,飯菜質量比石門中學差多了,但價格卻還貴,他看着學生的碗裡,幾乎找不出幾片像樣的肉,就算他是校長,打飯的找了半天,還優待了他,也感到飯菜難吃,他發現,學校沒有一位老師在食堂吃飯。
楊一民吃完飯,全校居然看不到一個教師,行政也全部走了,他到了學生宿舍,也沒有值班教師,又到各個辦公室,還是沒有人,楊一民有點憤怒了,他回到辦公室,找到學校通訊錄,給學校行政羣發了一條短信,一點半在學校小會議室開會。
楊一民在辦公室休息了一會,他在下決心,因爲無論是李興輝還是謝局長都在提醒,城郊中學的情況複雜,但到底怎樣複雜,自己不得而知,只看到了現在的一片混亂,楊一民現在沒法理會更多了,這一現狀不改變,出了問題,校長的位置也一樣沒了,改、治,是必然之舉。
楊一民突然想到,或許李興輝讓自己到城郊中學還有一層意思,就是向紅梅,這次事件如果要追究或許會追究到向紅梅的頭上,讓自己過來,或許是讓自己保護向紅梅,這是不是他提示的複雜?
態度決定一切,楊一民知道現在無法徹底扭轉現狀,但至少可以殺雞儆猴,給教師震懾,目的只有一個,讓大家用心做事,負起責任來。
一點二十,何明到了學校,他提前打開了小會議室,楊一民辦公室的門半開着,他過來看了看,見楊一民在裡面,說道:“楊校長,小會議室門開了。”
楊一民點點頭,問:“學校管理制度有成套的嗎?”
“有,去年迎接縣教育局的檢查專門弄了一套。”
“拿給我看看。”楊一民邊說邊端着茶杯向會議室走去。
會議室在二樓,是一間教室改建的,這也是楊一民第一次來到這個會議室,看了看,桌上灰塵很多,可能是最近沒開行政會了,所以很髒。
楊一民拿出紙,將椅子擦了擦,他本想動手搞搞清潔的,但想想自己今天講的主題就是各施其職,這該是誰的職責,就應該承擔,所以他放棄了。
何明去找管理制度去了,其他行政似乎不是很適應,因爲按照夏季作息時間,大家此時正是午休的時間。
或許是礙於楊一民的面子,向紅梅還是來得比較早的,她坐在楊一民一側,小聲問:“楊校,有啥急事嗎?我可是吃了飯就趕過來了。”
政教處段主任中午或許喝酒了,臉還紅着,來到會議室的時候還在剔牙,似乎還沒喝舒服,臉上也顯露出不高興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