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和他般配?”
“誰和她般配?”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默契度之高,讓祁採心歡快的咋舌。
“哼。”祁蘭馨飛速的在自己周身幾大穴位點下,聲音微喘,“敢在祁家這麼對我,你死定了!十三道,布生死陣。”
十三道鬼魅般的身影在隨景巖周邊輕飄飄的浮現,要不是看見了影子,隨景巖幾乎以爲是鬼魅了。
“糟了。”祁採心刷的一下子站了起來,然後撒腿就像後院狂奔。
爲了保證她這熱鬧看的舒暢,她特意攔下了人,不允許將這裡的情況告訴大哥。
現在場面明顯有些失控,大姐動了真格的了,除非大哥,否則誰也攔不下。
寧大公子笑眯眯的拿過被祁採心扔在桌子上的果盤,陽光,水果,躺椅,好戲,真真是舒服極了。
他已經能想象到,祁採心稍後將如何被祁家家主收拾了。
祁老爺子已經被祁家主送回了族地,這次是沒人能救小採心嘍。
“喂,單打獨鬥不行,就要羣毆嗎?”隨景巖面部表情有些抽搐,這次恐怕真的是陰溝裡翻船了。
祁蘭馨努力壓制身體內翻滾的熱浪,陰森森的笑道:“當然了,能羣毆我爲什麼要單打獨鬥?剛纔的我真是傻透了,不過還好,本小姐及時醒悟。”
隨景巖快哭了,這十三個人的氣息他一點都感覺不到,說明十三人的武功皆高於他。
就這十三個絕頂高手,居然要一起和他打,除了被羣毆他想不到別的結果。
“喂,我告訴你,你身上的媚藥除了我,這天下無人能解。”隨景巖見十三人漸漸逼近他,急忙扯着脖子喊道。
媚藥不是毒,所以血貝手鍊對它完全沒有作用。
祁蘭馨掩脣嬌媚一笑,眉眼間風情萬種,“天下所有的媚藥都有一個共同的解藥,換句話說,天下的男人,都能解。”
隨景巖雙眼一瞪,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這也行?”
“爲什麼不行?殺了你比什麼都值。”
“你狠。”隨景巖咬牙切齒,美麗的臉龐都有些扭曲,“我雖然半邊身子不能動了,可是這不代表着我不能下毒了。”
祁蘭馨臉頰染上一抹紅暈,壓着嗓子說道:“這十三人百毒不侵,你儘管試吧。”
隨景巖聞言也笑了,“這十三人是百毒不侵,可是整個祁家呢?我就不信你祁家所有人都百毒不侵。”
隨景巖的笑,永遠直達眼底,可是這次,眼角卻泛着冰冷的光芒。
“你!”祁蘭馨氣結,她無論如何也不敢拿祁家所有人的命做賭注的。
隨景巖無賴的吹了聲口哨,吊兒郎當的在那搖頭晃腦,氣的祁蘭馨恨不得劈了他。
“蘭馨,你的規矩呢?”忽然一道粗獷的男聲傳來,祁蘭馨聽到身子竟有些發抖。
很是無奈的轉過身子,不情不願的低聲認錯,“大哥別惱,我錯了。”
碰到大哥,祁蘭馨第一句話永遠是認錯的話。
來者正是祁家家主祁傲天,一身玄衣,劍眉星目。
“祁家主。”寧爲玉起身拱手。
“寧公子。”祁傲天同樣回以一禮,然後對着祁蘭馨搖了搖頭,“你永遠都是這樣,積極認錯,就是不改。”
祁蘭馨低聲頭,嘟着嘴,滿不在乎。
“隨谷主,這是解藥。”祁傲天擡手,一顆藥丸射向隨景巖。
隨景巖單手接住,看也不看就塞進嘴裡,然後以同樣的手法將一顆藥丸扔給祁蘭馨。
“隨谷主,寧公子,百里公子,請。”祁傲天作勢邀請三人入花廳。
“百里公子?百里大哥來了,在哪裡?”一直藏在祁傲天身後的祁採心聞言,忽然蹦蹦跳跳的探出個小腦袋,歡樂的打量四周。
沒有風動,也沒有沙響,一道身影就那麼突然的站在了大家中間。
黑衣銀面,雙手環胸,一把古樸的劍貼在胸口。
“祁家主的感知還是那麼敏銳。”嘶啞的聲音,冷漠的口氣,如同活死人一般的感覺。
祁傲天仰頭一笑,“我熟悉你的氣息罷了,若換了你這樣的陌生高手,我也是察覺不到的。”
“察覺到了便是百里學藝不精,無需理由。”永遠將那把劍貼在胸口,彷彿將他整個人也變得和劍般,冰冷、鋒利。
“百里夜,你丫的的早來了是不是?就看着我被人欺負?”隨景巖這會身子也緩過來了,忍不住走到百里夜面前咆哮道。
他在和祁蘭馨比拼的時候,便趁機放出了訊號。本來以爲是百里夜有什麼事耽擱了,現在看來他丫的早來了,就是在一旁看他熱鬧。
“是。”簡單、明瞭。
隨景巖忍不住跳腳,“你居然看我熱鬧,我要告訴千雪。”
“沒有生命危險。”百里夜面無表情的說道,當然了,就算他有表情,隔着冰冷的面具也是看不到的。
“我說你能不能把這破面具摘了,你以爲帶這個面具很酷是不是?我都說了我能治你臉上的傷,這點小傷,我手到擒來。”隨景巖邊走邊驕傲的揚了揚下巴。
“不需要。”百里夜撫摸半邊臉的面具,依舊一板一眼的回答。
一路上都是隨景巖的聲音,偶爾有兩聲百里夜的回答。
等到了花廳做好,喝了一杯茶,祁採心才反應過來,一下子跳到隨景巖面前,大叫道:“你認識寧千雪?”
“爲什麼不認識?”
“爲什麼就認識?”
隨景巖嘴角一抽,優雅的犯了一個白眼,“她是我小師妹,我當然認識她了。”
“家妹何曾拜師神醫谷?隨谷主還請慎言。”坐在一旁喝茶的寧爲玉忽然插了一句。
隨景巖眉梢一挑,拱手道:“是了,你們瞧我這記性。寧小姐和我偶然相識於暖城,引以爲至交好友。”
他的小師妹是露華而非寧千雪,這兩個是不同的人。
祁蘭馨輕哧一聲,送了隨景巖兩個大白眼,“虧你還是神醫谷的谷主呢,你還是先治治你這腦子吧。”
隨景巖毫不客氣的反擊,兩人毫不意外的又爭執了起來,旁人樂得看戲。
只有祁採心失魂落魄,明顯心情不好。寧爲玉微微思索,不知這位小姐哪裡又心情不順了。
她只能是寧千雪,就如同我只能是祁採心一樣。
不能以自己的真名示人,這是多麼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