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隨景巖不耐煩的一把點住了連城夫人的穴道,讓她不能動也不能說話。
“隨景巖!”鳳塵上前幾步,一把拉開隨景巖怒喝道,“連城夫人是本王姨母,隨谷主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鳳塵說完後就先回身解開了連城夫人的穴道,安撫道:“姨母,您沒事吧?”
“唔……”連城夫人努力壓下到嘴的尖叫,待平穩了呼吸後指着若有所思的隨景巖對鳳塵說道。
“鳳塵,我怎麼都是你的親姨母吧?都說生恩不及養恩大,就算在你心裡我不如你孃親重要,你就能看着我這般受辱於人前?”
連城夫人簡直氣炸了,一張老臉上一陣紅一陣黑的,好不精彩。
也是,想必連城夫人長這麼大都沒有讓人如此輕薄過吧?
“姨母息怒。”鳳塵安穩一聲,才直起身子轉身看向隨景巖說道,“剛剛的事,還希望隨谷主有個合理的解釋。”
就算隨景巖是寧千雪最看重最信任的人,他也不會就這麼容忍隨景巖折辱連城夫人。
萬事都可容忍隨景巖,可是隨景巖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輕薄了他的姨母,他若還是一言不發那還算個人麼?
“解釋?鳳塵,你不會以爲本谷主會看上這麼個老東西吧?”
隨景巖回過神來,一雙瀲灩的桃花眼中閃過危險而又晶亮的光芒。
老東西?寧爲玉嘴角微微抽搐。
就算連城夫人真的是一大把年紀了,隨谷主你這站在人家的地盤上就不能說話客氣點?
果不其然,聽見“老東西”這三個字,連城夫人氣的直翻白眼。
鳳塵的脣角也抿的緊緊地,額頭的青筋也緩緩的蹦躂了起來。
“隨景巖!你莫不是以爲看上千雪的面上,本王就什麼事情都能容忍你吧?”
現在寧千雪還沒有醒過來,他不想寧千雪一睜眼看到的就是一副亂糟糟的場景,所以對隨景巖一再忍讓,只是沒想到這隨景巖得寸進尺,着實過分了些。
“哈哈哈。”歲竟然忽然邪魅的大笑了起來,一臉不屑的指着連城夫人對鳳塵說道,“你若是真的在乎千雪,就殺了這老東西!”
“隨景巖,這裡是塵王府不是你神醫谷,你別太過分!”
連城夫人被隨景巖一口一個的老東西氣的不行,也不想着之前隨景巖拿惠妃威脅她的事來了,直接沉聲罵道。
而鳳塵則是握緊雙拳,雙眼眯着危險的一條線,沉聲問道:“什麼意思?”
“蛋蛋身邊的那個竹韻雖然比不上我可是無論醫術還是毒術都不差,而且蛋蛋身邊也是重重防衛,怎麼就這麼輕易的中了毒?鳳塵,你別告訴我你沒懷疑過。”
隨景巖的話中滿是辛辣的諷刺,連他第一時間懷疑的都是能夠正大光明和蛋蛋接觸到人,那鳳塵怎麼會一點懷疑都沒有呢。
鳳塵雙手不斷握緊,整個人瞬間緊繃了起來。
“隨大哥,小姐昏迷的那日除了宴會上的人只單獨見過連城夫人!”百里琦立刻高聲提醒道。
那日雖然宴會上見了不少人,可是百里琦更覺得會是後來單獨而來的連城夫人。
畢竟連城夫人巴巴的來了一趟,實則什麼都沒有說,而鳳塵已經吩咐過讓鳳青嵐告訴連城夫人,若沒有正事就不要來見千雪,反正她也不喜歡寧千雪。
“這就對了。”隨景巖對上連城夫人微微有些閃爍的眼神,拂了拂額前的長髮,邪獰的笑問道:“連城夫人,您能告訴我你身上爲什麼有巫蟻散的味道?”
鳳塵問:“什麼是巫蟻散?”
隨景巖一笑,伸出舌頭舔了舔脣角,笑的分外妖冶,“半月碎和我平日裡給蛋蛋用的暖陽丹藥材相差不多,而兩者最大的區別就是半月碎裡有巫蟻散而暖陽丹裡並沒有巫蟻散這味藥。”
“什麼巫蟻散,本夫人不知道。”連城夫人強硬的嚷嚷道。
這是那外強中乾的樣子,怎麼看都是心虛的表現。
“不知道?這巫蟻散藥性及其霸道,極寒。最重要的是……”隨景巖瞟了一眼鳳塵後,繼續說道,“巫蟻散只有我神醫谷有,說,你和隨君昊是什麼關係?”
又是神醫谷的獨有的藥,隨景巖從未動過巫蟻散因爲他師父說過巫蟻散救不了人只能害人,所以禁止他用此味藥材。
當今天下除了他和他師父也就只有那個隨君昊能配出巫蟻散來了。
要說連城夫人不認識隨君昊,打死他都不信。
“什麼隨君昊,我不認識,我要回去了。”連城夫人慌忙的站起身來,連衣裙上的褶皺都沒來得及撫平,就朝門口走去。
隨景巖身子一動,就擋在了連城夫人面前,痞痞的笑道:“老東西,你認識他?你不認識他你身上怎麼會有巫蟻散的味道?是不是他告訴你將你的衣裙浸泡在巫蟻散中,然後見蛋蛋的時候穿上會對她的身體不好?若是她見你之前正好服用了暖陽丹,就能讓她昏睡半月然後化爲一具乾屍?”
隨景巖的一聲聲質問,不僅讓來連城夫人幾乎站立不住,就連鳳塵的臉色也蒼白極了。
“姨母,你就這麼恨千雪嗎?恨到千方百計不擇手段也要殺了她?”
鳳塵忽然轉過身來,半眯着眼,低啞着嗓音輕聲問道。
他一直都知道連城夫人不喜歡寧千雪,他也知道定是連城夫人覺得寧千雪身上有露華的影子,所以她纔會不喜。
但他着實沒有想到,他敬愛的姨母居然會對寧千雪下這麼狠毒的手!
“當年那個和藹可親的姨母,去了哪裡了?”鳳塵蠕動着嘴脣,卻吐不出來像隨景巖那樣咄咄逼人的質問。
因爲他不僅在乎寧千雪,他也在乎這個一手將他養大的姨母。
“是你告訴我做人要頂天立地!”
“是你告訴我要做個鐵骨錚錚的男兒,寧肯馬革裹屍也不要沉溺在溫柔鄉中!”
“是你告訴我做人可用手段,但不能不擇手段,做人要有底線!”
“是你告訴我做人可以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一切,但不能主動去害人!”
鳳塵一句句說着,聲音很輕,卻有種聲嘶力竭的味道。
說了這麼多,鳳塵擡着一雙失望透頂的眼睛,看着臉色煞白的連城夫人,抿了抿脣壓下心中咆哮的怒火,輕聲問了最後一句。
“姨母,這樣折磨千雪折磨我,你到底是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