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既然能查到這些,也許會查到她動手的蛛絲馬跡。
“那公孫小姐你又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楚公子可知道這屋子裡爲何又迷情?”華欽慕暫時充當了京兆府尹的差事,理清頭緒後挨個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不問誰問?難不成讓皇帝陛下自己親自問?
公孫夫人恨恨的瞪了一眼月相夫人,那咬牙切齒的模樣想來是如果鳳絕不在就要撲過去咬上幾口泄憤了。
“詩翠,告訴娘你是怎麼到這來的?”公孫夫人好脾氣的哄着有些不正常的公孫詩翠。
可惜效果不大。
公孫詩翠抱着頭不斷地往後蹭,一邊蹭一邊大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表哥,表哥……”
“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麼了?”公孫夫人看着自己女兒這個模樣,心疼的不行。
“大夫,你趕緊給公孫小姐看看。”華欽慕感覺自己也虛的不行不行的,今日的事傳了出去以後誰還敢來定國公府做客啊?
老大夫也快哭了,他一把老骨頭了被人一路拽着狂奔來了之後都來不及喘口氣就開始看病,現在剛把氣喘勻乎了又要開始工作,累啊。
華欽慕對着上位的鳳絕說道:“皇上,這公孫小姐想來也是不知道什麼,皇上還是讓公孫夫人帶她去別的屋子讓大夫好好看看吧。”
不要誇華世子心腸好,實在是那公孫詩翠特麼的一個勁的哭鬧,吵的他腦仁疼好不好?
他娘今日過壽宴,公孫詩翠卻一個勁的哭,特麼的哭屁啊。
鳳絕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公孫夫人立刻感恩戴德的攙扶着自己可憐的女兒走了,楚王妃也跟了過去,顯然是不想再在這裡待下去了。
“楚公子,你也趕緊說吧。”華欽慕算了算時間,再沒完午宴都要開始了,他身爲長子怎麼好不在啊。
楚風有些迷糊的一邊回想一邊說道:“我把月如放在牀上後不一會月如就醒了,再然後就覺得有些熱了,沒有不對勁的地方啊。”
寧千雪忽然說道:“皇上,我這丫頭也懂醫要不讓她在這屋子裡看看?”
鳳絕瞳孔的黑色更加深了,左手食指摩挲了一下脣,道:“準了。”
竹韻福了福身,便慢慢打量起整個屋子來,最後在牀邊站定蹲下身子好像在看什麼東西。
“你可察覺到哪裡不對了?”有些着急的華欽慕忍不住開口問道。
竹韻轉身點了點頭,“是的,敢問楚公子可曾摔碎了什麼瓶子之類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楚風身上,尤其是月相,因爲月相隱隱覺得有些不安,恐怕今日之事麻煩了。
“你給本王好好想一想。”暴怒的楚王爺雖然早就說了不再管他了,可是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今日這件事楚王也不是不失望的。
只有鳳塵的目光頗有些意味深長的掃到了寧千雪身上,那嘴角似乎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像是看到了什麼感興趣的東西。
“好像是有,我把月如放到牀上時,好像有什麼東西滾了下來摔在了地上,好像味道很好聞,只是我當時擔心月如也就沒有注意。”楚風皺眉說道。
好像……真相已經浮現了。
不過,爲了確保萬無一失華欽慕還是抽着嘴角向竹韻確認似的問道:“敢問姑娘,這牀邊可是……”
“奴婢剛剛撿起碎片聞了聞,應該就是那迷情的味道。”
所以,這是月如想要毀了無雙郡主反而毀了自己,是嗎?
華欽慕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除了公孫詩翠爲何出現在月如和楚風滾在一起的牀上不清楚外,其他的也都查清楚了。
“皇上,這件事大致已經清楚了,母親那裡的壽宴也快開始了,微臣……”
“去吧。”鳳絕的臉色也沒有緩解,反而是更加難看的瞪着月和之。
他簡直無法想象這世間居然會有這麼蠢的女人,想要害人沒成反而把自己害了,這也是簡直了。
寧千雪淡淡的說道:“月相,這件事月小姐是不是該給我寧國公府一個交代?”
莫名其妙差點被人毀了清白,換誰都咽不下這口氣吧?雖然她早就知道了,並且成功讓月如自作自受了,但是樣子還是要裝一裝的嘛。
月和之臉色黑如鍋底,他完全沒想到自己女兒失了清白竟然是因爲自己想要害別人的一瓶藥,這簡直……
“事情還未確定,皇上還沒說話,郡主是否太過着急了些還是想要掩飾什麼?”
直覺告訴月和之,這件事絕對沒有這麼簡單。他的女兒,也絕對不會蠢笨到如此地步。
“月相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本郡主想要下藥毀人清白,還是月相認爲和楚公子*的月小姐也是本郡主逼着的?她自己恬不知恥自作自受,月相還想把這一切栽贓到本郡主身上不成?”
寧千雪沙啞的聲音透着一股迫人的氣勢,臉色發白不怎麼好看卻有着一種讓人移不開目光的魔力。
“嘭!”寧千雪忽然跪了下去,一字一頓道:“皇上,此事寧千雪要一個交代,若月相還是如此態度那千雪不介意讓全天下的人來評一評。”
楚王大驚失色,“你瘋了?丫頭可千萬不可如此,到時候你的名聲可就……”
寧千雪高傲一笑,“我寧千雪寧肯終身不嫁,也定要一個說法。他月相都不知臉面二字是何意,千雪未曾做錯事又有何懼?”
月和之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臉色好不難看。
他也知道,若是寧千雪真的把這件事弄得天下皆知,那他的丞相之位也就到頭了。
沒有一個皇帝會任用一個德行有失,被天下人唾棄的人做丞相。
果然,鳳絕聞言不由對寧千雪緩了緩臉色,“無雙放心,此事朕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寧千雪垂下頭,“多謝皇上,千雪告退。”
接下來的事情,就與她無關了。
“小姐,你的腿……”竹韻大驚失色的看着寧千雪的腿,驚呼中難掩心疼。
只見寧千雪淡色的下裙上沾染着斑斑血跡,再看一看剛剛寧千雪跪下的地方,幾片碎瓷片上幾點鮮血分外扎眼。
這女子,夠狠。
這是室內剩下的幾人同時心裡響起的聲音。
鳳塵忽然站了起來,在衆人驚訝的表情中一把將寧千雪抱了起來,一邊向外走,一邊說道:“楚王不必擔心郡主的名聲,本王會對郡主負責的。”
之前他就說過,他會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