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鳳絕好好的在書房批閱奏摺,聽到慶華宮來人稟告說是賢妃帶着二公主在那和無雙郡主鬧了起來。
本來鳳絕都不知道怎麼拉攏寧國公府呢,結果他的妃子居然和寧千雪鬧了起來,鳳絕哪裡能不生氣?
放下政事就來了慶華宮,誰知道還沒進去就聽到他的二公主在那張狂到不可一世的說着要撤了無雙郡主之位,當下臉就黑了。
“參見皇上。”
鳳絕走過,跪倒一片。
賢妃十分慌忙的捂住鳳芷晴的嘴,臉色蒼白的說道:“不過是小兒無狀,皇上也何必和自個女兒較真。”
“賢妃若是教不好女兒,朕就讓皇后撫養。”
鳳絕一點面子都不給的說道,雖然說月柔這個人他不怎麼滿意,但是對她教出來的女兒還是很滿意的。
“不。”賢妃驚恐的喊了一聲,趕忙跪下認錯,“皇上恕罪,是臣妾的錯,臣妾回去定會好好教導晴兒。”
雖說後宮的公主皇子都稱皇后一聲母后,皇后也有撫養後宮公主皇子的權利,但是那也只是妃位以下的人沒有撫養子女的權利。
她的兩個女兒若是交給皇后撫養,先不說皇后會不會好好教導,就說她這臉面,那就丟的一點都不剩了。
可惜,賢妃有認錯的心可她女兒可沒有那個認錯的意識,掙脫了賢妃的懷抱,跑到鳳絕跟前噘着嘴抱怨。
“父皇,那個女人居然頂撞母妃,還說我走在姐姐面前就是無禮至極。哼,我憑什麼不能走在姐姐面前啊,父皇你把她郡主之位撤了,我就可以打殺她了。”
“嘭!”
主座上的鳳絕一掌劈碎了旁邊的花架,花盆摔在地上碎成無數片。大殿之上,一片駭然。
鳳芷晴也嚇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父皇壞,都不替晴兒出氣。”
“出氣,你以爲你做對了嗎?”鳳絕爲人雖然冷,但對於自己的女兒還是有心的,見自己的二女兒被教成了這副模樣,哪裡不生氣。
不能對女兒生氣怕嚇到孩子,還不能對別人出氣嗎?
當下便朝賢妃厲喝道:“這就是你教的女兒嗎?太讓朕失望了,來人傳旨:賢妃失德撤其妃位,降爲嬪,禁足三個月。即刻起解除皇后禁足,將二公主三公主交由皇后教養。”
“皇上——”賢妃大驚失色,沒想到鳳絕回這麼狠,她完全沒想到這件事會這麼嚴重,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寧千雪撇了一眼一派尊貴淡定的德妃,忍不住勾起了脣角。
德妃好算計,利用她和賢妃起了爭執,又暗地裡叫來皇上,讓皇上恰好撞上二公主撒潑的一面,不得不說這算計還有時機的把握恰到好處啊。
賢妃不明白鳳絕爲何這般生氣,她明白。
賢妃在德妃大婚後第二天就來慶華宮惹是生非,這在還未走的信陵王看來難免會視爲是對蘭國的挑釁。
再者,二公主這般蠻橫,可見賢妃私底下的樣子。而且還不將嫡公主放在眼裡,嫡庶不分可大可小。
這幾個理由加起來的分量可不輕啊,鳳絕沒徹底廢了賢妃就算是鳳絕有些念舊了,誰讓賢妃這般不長腦子。
賢妃被拉下去之後,鳳芷妍也十分可愛的對鳳絕說道:“父皇,既然解除了母后的禁足,妍兒就帶着妹妹去看母后了。”
鳳絕顯然對這個長女十分喜歡,放柔了聲音道:“妍兒真乖,晚上父皇去看你。現在你就帶着妹妹去未央宮吧,要乖乖的。”
“是,父皇。”然後小小的鳳芷妍就甜美的笑着拉起鳳芷晴的手,一起出去了。
說起來鳳芷晴這個孩子也真是……她母妃剛剛被奪了位份禁了足,就剛開始嚎了兩嗓子,現在鳳芷妍一拉她,她就愣愣的跟着人走了,完全把她母妃拋在腦後了。
“皇上,若沒有事千雪就告退了。”寧千雪淡淡的垂着眼眸請示道。
這皇宮她是一會都不想呆了,在這裡呆着彷彿喘不過氣來。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那些斑駁的紅色夢浪就毫不留情的涌進她的記憶,提醒着她那些黑暗的回憶。
“今日之事,是朕管教不嚴。”鳳絕看了一眼寧千雪,也不知道怎麼形容他現在的心情了。
貌似那人說得對,自從寧千雪回來這京都事情不斷啊……
寧千雪好像感覺不到鳳絕探究的目光似的,一派淡定的出了宮去。
馬車上,寧千雪漫不經心的問道:“什麼毒?”
她沒想到第一次見面,這個德妃就給她下毒,真是……太看得起她了麼。
竹韻抿着脣角,咬牙說道:“是散味傘,這藥十分陰毒,一小杯就能在一個月之內剝奪人的五感,讓人逐漸喪失聽覺視覺味覺等感覺,更可怕的是慢慢的連感覺都喪失,中了這種毒簡直讓人生不如死,中毒的人也大多會選擇自殺。”
人活着就是因爲快樂活着其他原因,可無論是因爲什麼都脫離不了感覺,試想一下,若是一個人什麼都感覺不到那還活着有什麼意思?
寧千雪右手搭在左手上,摩挲着大拇指冷聲道:“很好,玉紫嫣麼?我記住你了。”
比毒是麼,那就看看誰更毒吧。
回府之後寧千雪就給百里念下了命令,派人盯着慶華宮並且讓璃珞去調查玉紫嫣的一切事情。
她不愛惹事,但若是事情惹到她,她自然也不會手軟。
“小姐,老爺讓您回來後一趟老爺那裡。”竹海迎上寧千雪,低頭說道。
寧千雪挑眉,“祖父?好吧,我這就去。”
雖然不知道祖父叫她有什麼事,但她還是不喜歡拖拉,反正也沒躺牀上呢,去一趟問清楚事也可以休息一下了。
牀啊,我好想你。
“祖父,您找我?”寧千雪剛剛進屋就見着自家祖父握着一封書信,臉上的表情……看不分明。
寧國公將手中的信遞了過去,說道:“你看看吧。”
寧千雪一臉納悶的接了過來,展開細細的看了起來。
過了一會,奇怪的問道:“旁支的叔父,既然想來投靠咱們,讓他們來便是了,寧國公府又不是養不起,祖父在想什麼呢?”
這點事也不值得祖父發愁啊。
信上說旁支的一戶叔父家正好在洪災嚴重的地區,寫了信來想要投靠寧國公府,現在一家人還在路上走着,不過也還有幾天就要到了。
重要的是當年寧千雪的父親客死異鄉,是這位叔父幫忙收斂的屍身,就衝着這一點也要收容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