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和之有些厭煩的皺眉,啪的一聲將硯臺摔了出去,厲聲道:“這是長輩之間的事,還有你那是什麼語氣?就這麼和爲父說話嗎?”
對於夏侯盈,在月和之看來只是他成功路上的一個踏板,同時也是一個恥辱。
士農工商,他堂堂一介狀元郎卻娶了一個商人之女,還是最末流的鹽商,這讓月和之引爲平生最羞恥的事。
所以,他剛剛回京,便又娶了周家女。周家雖然不富有,但好歹是清流世家,這才配得上他。
月蕭也忍不住提高了音量,“父親認爲我母親是您的恥辱,我同樣也以有您這樣的父親爲恥。”
月和之大怒,繞過書桌狠狠地給了月蕭一個耳光,“你個逆子,給我滾,以爲老夫就只有你一個兒子你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報應,月和之和後來的周氏也只得了一女,其它妾也都沒有身孕。
雖然月蕭是他唯一的兒子,月和之還是喜歡不起來。總認爲,夏侯盈玷污了他的血脈。
月蕭也不躲,冷聲道:“父親好自爲之吧。”
說完便大步離去,沒有絲毫的留戀。
月和之眉目陰沉的看着兒子離去的背影,一氣之下摔了整個書房。
——
大漠祁家
“此次多虧了祁家,才能撐到本王到,不然邊城的百姓就遭殃了。”
鳳塵一臉疲憊的揉了揉眉心,連續多日不眠不休的作戰,剛強如他也有些撐不住了。
祁傲天也是十分累,坐在右下手的位置啞着嗓子說道:“王爺過獎了,這也是我的家,保護大漠也是祁家的責任。”
這次“殺狼”忽然得到了一大批武器,猛烈的攻擊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畢竟,一直以爲殺狼只是一個小小的組織,無傷大雅。誰能想到背後竟然有滄瀾國的支撐,祁家再強,也拼不過一個國家啊。
這次祁家是損失慘重啊,畢竟塵王沒到的時候拼的全是祁家的物力財力人力。
想到這裡就忍不住咬牙。
鳳塵恰巧看到了,開口保證道:“祁家主放心,這次本王回去定會給你個公道,那些守將必將嚴懲不貸。”
拿着朝廷的俸祿,靠百姓養活。在戰爭到來時,卻冷眼旁觀。
雖說大漠一時由祁家管理,但畢竟是大盛的國土。守將有戰事卻不出兵,竟由祁家傾家蕩產的保護大漠的百姓,這個耳光十分響亮。
“有塵王這句話,在下就放心了。”
門,被推開了。
祁蘭馨端着幾碗湯藥進來了,紛紛給在座的人擺好。
然後對鳳塵說道:“王爺,這是按照神醫谷谷主的藥方做的藥膳湯,能提神補氣,大家都辛苦好久了,喝一碗補充補充精力吧。”
經歷過這次事,祁蘭馨也飛快的成長。她負責安頓後方,調度百姓的吃食和住處還有藥草療傷之類的。
當然了,只管大漠的百姓。祁家還沒有大方到連鳳塵帶來的士兵都管,就算他們有能力管也不敢管,如果他們拿出那等實力,恐怕皇上對他們祁家的忌憚就如鯁在喉了吧。
鳳塵揉着眉心的手一頓,神醫谷谷主?記憶中似乎有人認識神醫谷谷主來着?
而坐在鳳塵左下首的一個年輕男子嬉皮笑臉的說道:“神醫谷谷主的方子,那可真是好東西啊。”
說着一碗喝到底,挑眉說道:“這是祁小姐親手熬得吧,真好喝。”
如同調戲的話讓祁傲天有些不悅,不過他沒有說什麼,這時候還是蘭馨自己說的好,更何況以他妹妹的脾氣,誰能讓她吃虧?
祁蘭馨要笑不笑的說道:“司馬公子的舌頭真好使,沒看到就能嚐出是我熬的?”
“那必須的,蘭馨小姐身上有一股香氣融在了這湯裡,香得很啊。”
“是嗎?”祁蘭馨抱胸靠在門框上,痞痞的勾起嘴角,“司馬公子這話的對着花大媽說啊,對着我說可沒用。”
“若我沒記錯的話,司馬公子沒見過花大媽吧?沒見過面能聞出花大媽身上的香氣來?想必是捱得極近才能聞到吧,司馬公子可得負責啊。”
司馬仲空有些不好的預感,小聲問道:“花大媽?”
祁蘭馨站直了說道:“就是給你熬湯的人啊,放心花大媽雖然三十多歲了但還沒嫁人呢,正好。”
司馬仲空嘴角有些抽搐,連忙乾笑道:“開玩笑,開個玩笑而已。”
三十多歲沒嫁人,還正好?配他正好嗎?司馬仲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有副將開始開玩笑,“祁小姐真幽默,和司馬公子挺配的,祁家主你看呢?”
雖然還沒打完仗,但局勢已大定,不出十天就可以回京了。
所以無論是士兵還是將軍都放鬆了不少,也有心思開玩笑了。
祁傲天看了一眼妹妹,搖了搖頭道:“我這妹妹啊,司馬公子可治不住。”
“哦?祁家主這話可挑起我的興趣了。”司馬仲空坐直了身子,饒有興趣的打量起祁蘭馨來。
他一向風流,最喜歡有挑戰的女人。
只見祁蘭馨瓊鼻櫻脣,清冷的眸子卻有着勾人的眼線,是個看似清純實則有些高傲的女人。
一聲利落的短打衣褲,不繁瑣卻能看出料子十分好,一頭長髮也編成了漂亮的辮子放在胸前。看得出來,祁蘭馨是個注重外表打扮的女子,品味也很高。
最吸引人的是她那從骨子裡散發出的狂野的氣質,讓男人看了忍不住熱血沸騰,征服欲爆棚。
司馬仲空忍不住吹了聲口哨,讚了一聲“漂亮,夠味。”
話音剛落,只見門口處的祁蘭馨只有一道殘影,而司馬仲空只覺得眼前一花,有一個尖銳的冰涼的東西就抵住了他的太陽穴。
祁蘭馨中指和食指微曲,兩個手指間夾着一根泛着幽光的銀針。
女子嬌聲笑問:“司馬公子,這樣纔夠味,你說是嗎?”
旁邊的副將們,一個個壯碩的大老爺們紛紛後退,離司馬仲空遠遠地。
臥槽,這姑娘太生猛了。
鳳塵也十分感興趣的看起戲來,祁傲天輕喝道:“蘭馨,不要胡鬧。”
司馬仲空此刻也是冷汗直流,喉結急速的上下滑動。
玫瑰是美,但刺太扎人了些。
祁蘭馨收起銀針,後退幾步,笑着回道:“大哥,我這是爲了司馬公子好。看清楚我是什麼人,免得他追我的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說完便輕飄飄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