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不動聲色地瞥過餐桌上的幾支紅酒瓶，男人微勾脣角，有幾分自嘲的意味。La Romanee-Conti 是他最鍾愛的紅酒品牌之一，每一瓶的價格都近六位數。若是讓陸衍恆知道他覬覦而不得的紅酒，今天一下子就玩掉了三瓶，估計又要捶胸頓足仰天長嘆痛心疾首了。
爲了佔據小丫頭在芳心，自己還真是下足了血本。
一手環着她的腰，一隻手捏着她的下頜，祁牧焱看着女孩微腫的脣瓣，聽着她越來越亂的氣息，放緩了動作，柔聲問道：“告訴我，天磊哥是誰？”
“天磊哥……”迷離的大眼睛眨了眨，韓思藝看着眼前這張幾乎令人驚豔的俊臉，含糊不清地回道，，“是哥哥，我喜歡的哥哥。”
低頭吻了她一下，男人笑着啓脣，語調平和：“以後，他只是哥哥，不能喜歡的哥哥，明白嗎？”
“爲什麼不能喜歡？”女孩困惑又無辜地看着他。
“因爲、”摟着她纖腰的手略一用力把她帶向自己，祁牧焱擡手撫摸她細軟的小短髮，語氣溫柔而強勢，“……我不準。”既然她說自己喜歡他，那麼從今往後，她的人生中只能有他。
此刻，酒精控制着大腦神經，韓思藝都沒弄清楚他話中的意思，就胡亂地點了點頭。
“真乖。”男人溫和地笑了下，大掌固定住她的後腦，薄脣再次壓過去，纏綿悱惻，撩人心絃。
微微仰起臉，韓思藝在他的挑弄下呼吸明顯急促起來，她喘息着摟住了他的脖子，被動地承受着他的柔情。
這個男人過早地踏入社會，作爲黑道的霸主，他時常遊走在刀光劍影之中，對各種潛規則遊刃有餘，某些場合下，他不介意以自身作爲手段在牀上贏取利益。他見識過各色各樣風情萬種的女人，她們無疑都是專業訓練出來的調情高手，懂得如何勾起男人內心隱藏的慾望。
可是，現在，祁牧焱忽然覺得這個未經人事的小丫頭，她的生澀，她的稚嫩輕而易舉便挑起了他的興趣。
無關於欲，更多的是情。
舌尖靈巧地敲開她的齒關，男人探入她的口腔，不緊不慢地挑逗着。韓思藝迷濛之中，小舌頭下意識地含住入侵到自己領地的外來物，吮吸了兩下。她無心的動作，卻在瞬間將男人壓制住的慾火點燃。下一秒，他不容她閃避，緊緊含住她退避的舌，輾轉廝磨，加重力道。
午後在陽光，透過落地窗暖洋洋地灑入
客廳，暈着一室情慾氤氳。
突然，環在他脖頸間的手臂，鬆開了。
低頭，便是她緋紅的臉，還有緩緩闔上的眼簾。
這個丫頭，居然睡着了。
自作孽不可活，大抵就是說得某人。
壓制住勃發的慾望，男人把她軟綿綿的身體打橫抱起，往二樓臥房走去。
安置好醉酒的小丫頭，祁牧焱直接衝進浴室洗了個冷水澡。
晚上，他並沒有留在家裡，而是駕車直接去了酒吧。
VIP桌球室裡，陸衍恆放下球杆，端過酒杯，喝了一口：“牧焱，最近你的心思不都在那個小丫頭身上嗎，怎麼有空來陪我喝酒？”
“陸衍恆，問你個問題。”男人沒有回話，打出漂亮一杆連擊，然後緩緩道，“對小女孩，你通常是怎麼下手的？”
“不會吧……”陸衍恆挑起眉梢，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那小丫頭已經跟你同居一個多月了，你別跟我說到現在還沒把她拿下。”
這也太不符合這個男人的風格了吧？就算軟的不行，他還不能來硬的麼？
男人走到吧檯前，拿過杯酒與他碰了一下，淡淡道：“的確沒有。”
“不會吧！在我的認知觀裡，你不是個純情的人，怎麼還幹這種蠢事？”陸衍恆驚訝地搖頭，“你說你個生理心理都非常健康的成年男人，每天對着她就沒有什麼不良想法？”
祁牧焱反問：“如果我說沒有，你信嗎？”
“信纔有鬼呢！”這個男人費勁心思把那小丫頭弄回家，存的不就是叼回窩裡再吃幹抹淨的心思嘛！
“我只是在想，如何下手才能一勞永逸。”祁牧焱俯身瞄準目標，‘啪’地一聲黑球漂亮進洞，“今晚的酒錢，你買單。”
他丟下球杆，徑自在吧檯前落座。打了個響指，招來侍者。
“BACARDI CARTA BLANCA。”
“好的，請稍等。”
加了冰塊的百加得白朗姆酒純度很高，烈性至極。男人仰頭喝了一口，辛辣的口感一直從舌尖燒到胃裡。
“喂喂喂，就算慾求不滿，你也沒必要這麼發泄吧。”陸衍恆連忙奪走他手裡的酒杯，換了杯柔和的BACARDI LIMON給他，“空腹喝烈酒很容易醉的，等會你要是發酒瘋，這家小酒吧經不起你折騰。”
“我酒品沒那麼差吧？”男人修長的指輕輕晃
動了下酒杯，聽着冰塊碰撞的叮噹清響，輕酌了一口，溫和的檸檬味沖淡了口中殘留的辛烈。
陸衍恆在他身邊坐下，輕嘆道：“牧焱，那個小丫頭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這麼花心思？”
“她？身材一般，長相普通，遇事衝動，還傻得要命，似乎沒什麼好的。”他低頭轉動着手裡的酒杯，眼波流轉。
看着眼前男人有點憂鬱的模樣，陸衍恆一下子瞪大了眼：“祁牧焱，你不會是愛上那個小丫頭了吧？”
“愛？”他輕笑，搖頭否認，“談不上，只是看她比較順眼。”他不認爲自己會對個小丫頭動心，她對他來說還有很重要的作用，更何況她是烈叔的女兒，他有責任也有義務保護她。
“我怎麼看你像是爲她改吃素的樣子。”剛纔那麼漂亮的混血小妞主動貼過來，他卻連看都不看一眼，這也太不尋常了。
祁牧焱雖然從來不是個君子，但韓思藝入住他家多久，他便禁慾了多久。商場派對娛樂場所裡那些賣弄風情的女人，已經完全提不起他的興致，甚至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男人沒有答話，只是沉默地喝酒。
不會吧，原來還真被他猜中了！
陸衍恆頓時來勁了，大腦中的八卦神經活躍地跳動着：“多長時間了？”
“嗯、？”男人擡眼掃過他，顯然沒有意會過來他的意思。
“我問你，有多久沒有碰過女人。”這樣的解釋夠直白了吧。
“一個半月。”他道。
“我靠！這麼久！”陸衍恆驚得直接飆出句髒話，“祁牧焱，你要不就先下手爲強，做了她得了。”
“這個方法，我不是沒想過。”他仰起頭，將杯中的液體一口飲盡，“但是，這不是我想要的。”
他要的不是一時半刻肉體上的歡愉，而是她今後的整個人生，所以在她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前，他並不打算強硬下手。
“那你打算怎麼辦？總洗冷水澡憋壞了自己，你家小丫頭下半輩子的幸福生活可就沒有保障了。”陸衍恆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故意將‘幸福’二字咬重音。
祁牧焱笑笑，語氣很是玩味：“如果先下手的那個人不是我，而是她呢？”
“你不會是想……”他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沒錯。”祁牧焱脣角微勾，好似有笑容。動動腦子，隨便製造點突發意外，讓小白兔反撲大灰狼不就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