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龍野並非好人,也並非是那種憐憫世人的濫好人,而是一直以來對於月柳頗有好感,當然並非那種男女之間的好感,而是一種欣賞,一種想要救贖對方的**。
但是卻又沒有忽略了月柳的感受,在月柳的認知中,既然龍野並不是出於一種愛和喜歡,那麼也就是可憐自己而已,可是就是這種可憐,在整個中域也是少得可憐。
“多謝公子好意,只是我一介弱女子,在這裡興許還有容身之地,但是一旦離開,處境將會更加艱難,中域也會寸步難行的。”月柳只是簡單的出自己的想法。
龍野卻是暮然一驚,對啊,自己出錢將月柳贖出去,而中域之中多有垂涎與月柳之姿人,豈不是讓他人如意嗎?真是大意了,差一就釀成大錯了。
一時之間也是頗爲爲難,現在總不能將月柳直接送到地下聯盟吧,那樣會將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但是也不能真的前往東邊海域吧,舉棋不定。
此時昊明月卻仰頭將杯中的美酒一口喝乾,擡頭望着龍野,“不知道公子可願意相信與我?”
龍野和月柳均是一愣,“此話何講?”
昊明月苦澀的一笑,很是牽強,但是卻有異常的真誠,“對於月柳姑娘,我們不過是在爭風吃醋,好面子罷了,也就談不上情愛之了。
我爺爺給我一處莊園,我也甚少住過,如果月柳姑娘不嫌棄的話,可以暫時前往,一切用度都是現成的,而且僕人丫鬟也都有。”
昊明月嚴肅的望了龍野一眼,似乎想要證明自己,“李公子和月柳姑娘放心,我既然開口,便會護住姑娘的周全,而且我保證不會糾纏姑娘。這也許是我的新的開始吧!”
居然頗爲苦澀,似乎瞬間便看穿了很多東西。
其實要看穿,早就已經看穿了,只是沒有人提出來而已。
龍野第一次真眼以待,月柳更是嬌軀輕顫,都看得出此時的昊明月確實變了,內外都截然不同。
龍野將昊明月的空杯斟滿美酒,同時給自己的酒杯也斟滿酒,舉起杯真誠的道:“謝謝。”
也許是第一次有人真誠的對着自己謝謝,奇怪的感覺突然涌上心頭,昊明月第一次有着想哭的感覺,舉起杯一口飲下。
“你還是要心至尊賭場,裡面的水比你想的要深,我也奇怪,爲何我一出至尊賭場,關於你的消息變傳入耳中,原來我一直在給人當槍使。”昊明月也是豁出去了。
“無妨,只是一次簡單的試探而已,早了,我只是一個遊客,不日就會離開,再次遊歷大陸,將來之事還難。”龍野輕鬆的道。
“呵呵,你不瞭解中域的情況,對於潛在的威脅,最好的辦法就是消弭在萌芽中。”
“可是我並未對任何人造成威脅啊?”
“可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這樣想啊,而且你的身份太過於神秘,誰知道了。”
此時的昊明月不管是言談還是舉止都判若兩人。
龍野將手中的幾枚戒指拋給昊明月,“此事還是你出面較妥,我就不出面了。”
月柳躬身萬福,“多謝公子成全。”
龍野微微一笑,“不用謝我,還是謝昊兄吧。”
一句昊兄讓昊明月再次沸騰。
“放心吧,此事我會處理好的。”
龍野卻突然望着昊明月問道:“當初的那個老頭是誰,似乎身份不一般。”
昊明月明顯的一愣,搖頭,“我也不知道,以前雖然長長去至尊賭場,卻並未見過此人,想來是大人物吧。”
“哦,我還以爲你認識了,不然怎麼會幫你求情。”龍野神態自然,看不出絲毫的異常。
“一直以來眼高於,目中無人,其實在他人眼中也就是個醜罷了。”
“昊兄不用妄自菲薄,來日方長,今後的事情誰能得清。”
“今日還得多謝李兄,要不是李兄,我依舊會渾渾噩噩的度日。”昊明月真誠的給龍野斟滿酒,二人再次一口飲下。
龍野望着昊明月神秘的一笑,起身來到門前。
“李公子是要離開了?”月柳不捨的問道。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日後若是有緣自會相見。”聲音傳開,人已經消失在遠方,慢慢的融入夜色。
留下狐疑的昊明月,這話很熟悉,但是自己卻又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龍野回到客棧,卻發現氣氛異常的詭異,上到掌櫃,下到二對自己都是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心中明瞭,定然是花船之事已經傳過來了,自己的身份無疑被再次放大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龍野一如往常的四處遊玩,漫無目的,同時也大肆的採購一些材料,多是一些刻畫符文的材料。
同一時間在至尊賭場的一個豪華的房間之中,青衣侍衛正在向掃地的老者也就是哭墳先生彙報。
“哭墳先生,那邊傳來消息是霧隱內部出現了變故,暫時不接任何任務。”
哭墳老臉緊皺,褶子層層疊疊,雙目之中殺機一閃而逝。
“地下聯盟了?”
“這也正是屬下要的,最近一段時間,整個地下聯盟似乎也處於蟄伏,並未接任何任務。”
“究竟是何事,讓這兩大殺手組織同時蟄伏的,難道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嗎?”哭墳揮手,青衣侍衛擦着冷汗轉身離去。
作爲老者的身份,青衣侍衛是第一個知道的,但是也就知道此人是自己的上司,也是一直培養自己的前輩,但是詭異的是此人的長相會隨時變換,很難把握。但是整個至尊賭場內的侍衛和侍女都知道在賭場內必須聽從一個掃地老者的調遣。
雖然掃地的老者似乎時刻在更換,但是青衣侍衛卻知道自始至終都是哭墳在扮演不同的角色。
很神秘,很危險的一個人。
哭墳在房間之中倒背雙手,滿臉思索,“此子如果真是來自哪一家,就更該死了,也算是了卻一樁恩怨,只是現在還不能貿然行動。”
轉身走出房間,身形立馬變得猥瑣,佝僂,拿着掃帚四處清掃着。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流逝,龍野似乎對中域也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
是日清晨,龍野將房間退掉,結算清所有的開支,在衆人如釋重負下慢慢坐着馬車離去,還好這一段時間沒有誰前來打擾這個煞星。
當然不是沒有人沒有來,而是被人爲的組織了。
對於月柳之事,龍野相信昊明月會辦好,現在的昊明月已經今非昔比了,也許今後會有一番作爲也不一定。
人總是要長大,要成熟的,昊明月便是如此。
馬車行駛的比較緩慢,龍野靠在軟榻上假寐着。
此處到碼頭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好在沿途也算是熱鬧,可以是車水馬龍。
龍野相信自己不會就這樣輕易的走出中域的,不管是至尊賭場的哭墳,還是被自己羞辱的那些年輕子弟,都不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離開,在中域的大街之上嚴禁私鬥,自然不好出手,但是隻要自己離開中域,也就意味着追殺便開始了。
越走越遠,慢慢的離開着中域的禁止範圍,當然沿途的建築也在慢慢的稀少。
龍野心知,一切就要開始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引出幾個老鬼。
但是自己心中也知道,在自己身份沒有完全揭開之前,老一輩的或者會制止或者觀望,但是卻不會貿然出手,經過一段時間的瞭解,龍野自然知道東海之濱的李家完全就是一個硬茬子,有一幫海盜建立的,大當家的就是李家的現任家族李望天。
此人實力強勁,睚眥必報,更加重要的是此人從來不講什麼規矩,一旦結仇就是不死不休,這也是衆多勢力忌諱的,不敢貿然招惹。
但是年輕一輩之間的碰撞,李家自然不好過問,只要不死,也只能怪自己的子弟實力太弱。
馬車突兀的停下來,久久沒有動靜。
龍野嘴角輕揚,慵懶的掀開簾子,此時駕車的漢子早就沒了蹤影,而馬車正好停在大街中央,四處有沒有過多的建築,但是卻又數十個年輕弟子環視在四周,衣着不一,一看便是幾個實力的弟子聚在一起的。
龍野看着其中的七個年輕人,正是被自己擊敗過的青年,但是卻並未見到昊明月,心中明悟,會心一笑。
平靜的望着四周環視的人羣,慢慢的將目光望向其中的紫衣青年,咧嘴一笑,紫衣青年本能的偏體生寒。
“怎麼?傷好了?”
其餘的幾個青年也是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