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慌之下,秋雨竹只能緊緊閉着眼睛裝睡了。可是她的眼皮子卻一直都在打架,胸口也因爲喘氣而不斷地劇烈起伏着,哪兒像是睡着了的樣子。
看着秋雨竹那樣子,林逸笑了,站起來,身體一點點往她的身體靠過去,嘴裡還在嘀咕着,“校長睡熟了,親一口她應該不會發現吧。”
該死的混蛋,秋雨竹心裡大罵了一句,知道裝睡沒用了,只能一下子睜開眼,看見近在咫尺的林逸的笑臉,她的心又是一陣急促的跳動,竟然升起一股如初戀少女般的慌張情緒來。
“離我遠點兒。”她嬌嗔了一句,無力的語氣,緋紅一片的俏臉,怎麼看也不像是在罵人,反而更像是小情人之間的打情罵俏。
別過頭,整理着自己稍顯凌亂的衣服,秋雨竹咬着牙,慌張地說道:“林隊長,今天事情這麼多,還不趕緊去忙?”
林逸聳聳肩,剛想說話,電話就響了起來。
“隊長,南門,出事了。”
“草。”林逸大罵了一聲,哪個不開眼的王八蛋竟然敢來搗亂,不知道他剛剛像校長保證了,如果出事,提頭來見的嗎?
既然黃飛親自打電話來了,說明事情還不小,林逸來不及向秋雨竹告別,直接就衝出了辦公室,朝着南校門狂奔而去。
秋雨竹也沒生氣,反而慶幸林逸跑掉了,不然她還不知道多難堪呢。她忍不住擡手就在那吹彈可破的俏臉上狠狠拍了幾下,“怎麼會這樣呢?爲什麼就擋不住那種感覺呢?我秋雨竹可不是那種女人啊。”
而中海大學南校門,此刻圍滿了看熱鬧的人,保衛部的人,還有持槍的警察。
黃飛臉色陰沉,一雙手緊緊握成拳頭,身體還在輕微地顫抖着,顯示出他已經處於爆發的邊緣了。他身前,一羣持槍的警察眼神警惕,正死死將保衛部的人攔着。
人羣中間,張晉祥趴在地上,臉上青腫一片,嘴角的鮮血還在往下滴。他身邊,三個人高馬大的傢伙正圍着他,身體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一看就不是什麼簡單貨色。
一個滿臉蒼白,眼窩深陷,一看就知道是酒色過度的年輕人走到了張晉祥的身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不屑地說道:“小子,在部隊裡,老子就放過你一馬,沒殺了你,現在你他嗎還敢跟老子作對?老子今天就要帶人帶槍,還要從你的身上踩着過去,你能把老子怎麼樣呢?”
張晉祥眼神全是深深的羞辱,雙手緊握,在地面用力一錘。
“還敢動?給我打斷腿。”年輕人冷笑着,囂張,霸道的氣息毫不掩飾。只是偶爾幾個圍觀的大人物看着他,眼神中都閃過一絲深深的忌憚之色,顯然,這個傢伙的來歷相當不簡單。
雙拳難敵四手,況且圍着他的人本事並不在他之下,都是那個小混蛋的父親從部隊挑選出來的王牌特種兵,所以,張晉祥只能再次不甘地被打翻在地。
“晉祥,你這又是何必呢?他的身份你還不知道嗎?你惹不起,跪下,道個歉,這樣也能保命。”
看着昔日的教官,張晉祥眼中閃過一絲悲哀,權勢可真是個好東西啊,呵呵,居然讓曾經頂天立地,槍林彈雨中闖出來的男人變成了這樣。
“還愣着幹什麼,我說打斷他的腿。”王少飛臉色陰沉,又大吼了一句。
那三個人嘆了口氣,擡起了穿着高邦皮鞋的腳,朝着無力反抗的張晉祥的膝蓋狠狠落去。
張晉祥無力地閉上了雙眼,只是滿臉的不甘。
“誰要是再敢動他一下,我保證你們沒有一個人能站着從這裡離開。”
聽見林逸的聲音,保衛部的人自動閃開了一條道,看着緩緩邁步走來的林逸,他們臉上都露出了興奮的神色,這個隊長可是很護短的。
而張晉祥的身體也是猛得一顫,一股酸酸的感覺從心裡升起。
當初在部隊,沒一個人敢替他說一句話,剛纔也沒人開口,也只有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隊長不問緣由,不問對錯,不問對手是誰,第一句話就是保住他。這樣的隊長,怎麼能不讓他誓死追隨一生呢。
王少飛擡頭看見了林逸,眉頭微微一皺,竟然還有人敢出聲?沒看見周圍這麼多人,甚至一羣警察都不敢吱一聲的嗎?
而且那個傢伙的口氣居然比他還大,有趣,有趣,王少飛不怒發笑,嘴巴一張,手一指地上的張晉祥,冷聲說道:“本來只打斷一條腿,不過嗎,現在本少爺改變主意了,把他四肢全給我廢了。”
那三個特種兵愣了下,看見只是一個穿着保安制服的年輕男人走來,有些失望,這樣的人能有什麼用呢?
“你。”
一個警察驚叫了一聲,只感覺眼前一花,還沒反應過來,他手中緊緊握着的手槍就不見了。接着他的肚子傳來了一陣劇痛,整個人一下子就倒飛了出去。
囂張,又來了囂張的傢伙,一個照面就敢公然搶警察的槍,而且還踢飛了那個警察,周圍看熱鬧的人頓時再次譁然一片。
彷彿沒有看到那羣緊張兮兮的警察,手中槍一轉,黑洞洞的槍口就指向了王少飛,林逸低頭,掏出一根菸,點上,抽了一口,才淡淡地說道:“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王少飛的臉色頓時陰沉一片,看來今天是遇見愣頭青了啊,居然看不清現場的形式嗎?
一股無名的怒火也在身體裡熊熊燃燒了起來,他什麼身份?堂堂京城四少之一,在權貴雲集的京城也是橫着走的主兒,居然在這裡被一個低賤的保安給威脅了。不可原諒,盯着林逸,他滿臉冷笑,這個傢伙今天死定了。
那三個特種兵在林逸搶槍的瞬間就放棄了,後撤到了王少飛身前,將他擋在了身後。
看着邁步上前的林逸,那些持槍的警察滿頭大汗,手都在微微顫抖了。
“站住。”
“滾開。”林逸現在很不爽,手槍晃了晃,“這後面全是老子的人,惹毛了連你們一塊打了,滾。”
就連王少飛的眉頭也忍不住跳了跳,這個傢伙果然夠囂張啊。
“持槍威脅警察,你不想活了嗎?”曾柔帶着一隊警察從人羣中擠了進來。
林逸看了一眼曾柔,滿臉冷漠,淡淡地說道:“警察嗎?我還以爲是一羣瞎子呢。剛纔一羣人欺負一個人,居然沒有一個人看見,全他嗎跟豬一樣站在那裡。”
聽見林逸的話,一羣警察臉色青紅交雜,既是羞愧又是惱怒。
而曾柔也是面色一寒,這傢伙的嘴巴太臭了。可一看見林逸的臉色,她的心也是忍不住一顫,和這個傢伙見了幾次面,還沒見他露出過這種氣勢呢,就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嗜血兇獸。
頓時,現場的氣氛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卻令人有股涼颼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