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林逸閉上眼睛,秋雨竹才捂着身體,趕緊朝着樓上跑去,腦袋都亂成了一團漿糊,直到衝進臥室,砰一聲鎖上房門,她靠在門上,這纔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氣。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緊身衣整個前面一塊都被撕掉了,下面的紅色真絲小內內可不像那些棉質的,那一抹黑色可是能夠看得見。
呼,秋雨竹長出了一口氣,身體發軟,她蹣跚着走到牀邊,一下子倒了上去,心亂如麻,現在該怎麼面對那個傢伙啊?
三十多年了,她的身體一直沒有讓任何一個男人看過,摸過,她也以爲這輩子可能不會有她能看上眼的男人出現了。可是自從那個該死的傢伙出現之後,一切就都變了。
第一次,是在餐廳,那個傢伙竟然鑽到桌子下偷窺自己,真是個活脫脫的流氓。第二次是什麼時候呢,對,是酒會,這個傢伙像個土鱉一樣,可是轉眼間換了身衣服就把所有在場的男人給壓下去了,跳舞的時候,甚至一瞬間她的心都漏跳了幾拍,而且,那個該死的傢伙用MP4放鋼琴曲,騙了所有人。
和林逸接觸的一幕幕場景突然在腦海中浮現出來,秋雨竹有些驚慌,自己這是怎麼了?
她急忙從牀上下來,打開衣櫃,換了一身衣服。
來到樓下,秋雨竹看了看空蕩蕩的大廳,臉色有些惱怒,一雙玉手緊緊握着,這個該死的混蛋,佔了自己便宜就跑了,明天一定要將他叫到辦公室好好教育一頓,哼。
林逸覺得自己再不跑路,恐怕看見秋雨竹就會撲過去了,所以纔會這麼偷偷摸摸地離開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吹着夜風,林逸總算是清醒了不少。
回到學校,剛剛走到公寓大門前,林逸就聽見一陣吵鬧聲傳來,又出事了?他眉頭一皺,立刻加快步伐走了過去。
一個男生滿臉惱怒,正不耐煩地將拖着他手的一個女生推開,嘴角還在大叫着,“滾開。”
那個女生臉上滿是淚水,玉齒緊咬着紅脣,沒有說話,臉上全是淚水,只是死死拉着男生的手。
周圍看熱鬧的學生都在對那個男生指指點點。
“太不是男人了吧?”
“那個女生也是,這種男人要來幹嘛,比他好的一大把。”
“誰知道呢。”
林逸站在那裡,沒有立刻上前,而是掏出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這纔看向了那個男生,他的眼角處明顯有兩滴晶瑩的淚水,看來,事情有些不簡單啊。
林逸擠了進去,徑直走到了那對小情侶身前,指了指辦公室,淡淡地說道:“你們兩個,跟我來。”
那個男生本來還想說什麼,但一看是林逸,他立刻就停下了動作,他也是武術社的成員。
“行了,都散了吧。”
隨着林逸的聲音落下,那些看熱鬧的學生還有些不心甘,但林逸的威名可是擺在那裡的,可沒人願意去惹他。
進入辦公室,林逸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看着眼前的小情侶,男生眼中明顯有羞憤,女生眼中則滿是愧疚,自責,顯然,應該是這個女生出問題了,但從剛纔那個女生不願鬆手的情景來看,她明顯對這個男生愛得很深。
彈了彈菸灰,林逸指了指那個男生,說道:“我對你還有印象,武術社的早期成員,是吧?”
男生深吸了一口氣,沒有看那個女生一眼,只是點了點頭。
“說說情況吧。”
臉上出現一絲惱怒,夾雜着羞憤,那個男生猶豫了很久,他的一雙手握成拳頭,直到沒有一絲血色才鬆開,說道:“她懷孕了。”說完,他就仰起了頭,努力不讓淚水滑下來,可最終還是沒忍住,淚水順着他的臉頰滴落了下來。
他懷孕了,可惜孩子他爸不是我,林逸知道完整的一句話該是這樣纔對。他的目光又落到了那個女生身上,她臉色蒼白,埋着頭,只能看見大顆大顆的眼淚水不斷滾落。
嘆了口氣,林逸將菸頭掐滅,看着那個女生,沉聲說道:“說說情況吧。”
聞言,女生的肩膀一下子都抖落了起來,她蹲了下去,雙手抱在膝蓋上,痛哭出聲了。
“你還有臉哭?”男生惱怒了,眼中淚水也不停滑落,大聲吼道:“你跟我說過什麼?第一次要留到結婚的那天,我信了,我從沒強求過你吧,對你也是百依百順,可是你呢,你怎麼對我的?啊?難怪最近一段時間你老說忙,沒時間,原來是揹着我去勾搭別人了,啊。”吼着吼着,男生突然轉身,一拳落到了牆上,頓時手掌鮮血直流。
女生擡起了頭,清秀的臉上滿是淚水,她不斷地搖着頭,哭喊着,“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林逸放平了雙腳,站起來,來到那個女生身前,伸出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輕聲說道:“將實話說出來,今天有我給你做主。”
“是學校監察委員會的周銘,我最近一直忙着去做兼職,缺了不少課,他威脅我說不給我學位證,我怕剛剛簽下來的工作沒了,就,就。”說着,女生又蹲了下去,不斷抽泣着,“我們兩家都是農村的人,你身體又不好,那個工作好不容易纔爭取而來,如果沒了,我們畢業之後肯定會過得很困難,所以我,我才。”
周銘?居然又是那個混蛋,砰一聲,林逸一拳砸到了牆上,滿臉的猙獰,該死的傢伙,下午還在威逼楚煙,沒想到禍害的人還不少啊。
那個男生突然有些愣住了,“你一直在做兼職?那我之前生病住院的錢,是你兼職掙來的?”
突然,他一下子衝到了那個女生身前,一把摟住她的肩膀,大聲哭喊着,“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我知道你心疼我,你肯定不會同意,所以纔沒告訴你。”女生抽泣着,斷斷續續地說道。
“啊。”男生突然擡起頭,大聲地吼了起來,然後將女生死死地摟在了懷中,兩人就那麼緊緊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團。
“我會給你們安排一個工作,遠離這個城市,以後好好過日子。”看着抱頭痛哭的兩人,林逸走過去拍了拍兩人的肩膀。
慢慢走了出去,關上辦公室的門,他臉色一片鐵青,掏出電話,“蠍子,是我,讓暗部的人調查一下學校監察委員會的周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