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好像有人闖進來了。”
“速度快點兒。”
周圍傳來密密麻麻的聲音,密集的腳步聲正在快速接近。
那傢伙臉上的冷笑更甚,盯着林逸的眼睛就像是在看一具屍體,他們的援兵來了,這傢伙插翅難逃。
很快,四周就出現了不少的苗人身影,看見老人,一個個臉色恭敬,趕緊過來行禮,隨即就不善地看向了林逸。
“一個漢人居然闖到了這裡?”
“還打傷我們的族人,不可原諒。”
“大祭司,還請你下令。”
趕來增援的白苗之人都看見了之前那人身上的傷,不用多想也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個都恨不得立刻動手幹掉林逸。
林逸不得不感嘆,這些苗人當真團結,可惜漢人人數太多了,又喜歡勾心鬥角。
相比林逸的輕鬆自在,江語晴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滿臉的着急,眼睛一直盯着沒有開口的大祭司,她可不認爲林逸能夠擋住這麼多人。
看着林逸,老人也有些無奈,這小子膽子很大,居然一點兒都不怕。他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這種年輕人爲什麼就不是自己的族人呢?哎
。
“小子,你膽色不錯。”
林逸聳聳肩,“老人家你眼睛很毒。”
聞言,眼珠子一轉,之前那個傢伙伸手一指林逸,大聲吼道:“混賬,竟然這樣對大祭司說話?”
聽見他的話,餘下的白苗之人也都憤怒了起來,這小子的確太不恭敬了,簡直不可原諒。
“大祭司,你下令吧。”
“就是,敢闖進這裡,還打傷我們的族人,不能放過他。”
大祭司慢慢轉身了,那些正大叫的傢伙全都閉上了嘴巴,一個個恭敬地看着他。
“平時我是怎麼交代你們的?”大祭司臉上微笑依然,但語氣中卻有一股嚴肅。說着,他柺杖一擡,指着被林逸打傷的那個白苗之人,“你說。”
那傢伙頓時心裡一凝,臉色變得蒼白,身體都在發抖了,只能咬着牙,說道:“不得無故與人爭鬥,不得無故用蠱蟲害人。”
“還有呢?”大祭司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陰沉,“駐守在這裡,我說過什麼?說。”
那傢伙身體一抖,突然一下子跪了下去,不斷磕着頭,“大祭司,我錯了,我錯了,請你原諒我這一次。”
周圍的那些白苗之人全都是滿頭霧水,搞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大祭司不去教訓外人,怎麼懲罰起自己的族人來了。
“哼。”大祭司冷哼了一聲,“駐守在這裡,但凡發現闖到這裡的人,我吩咐你們將人嚇唬回去就行了
。如果不能處理,那就發消息,我自會處理,你自己是怎麼做的?”
咚咚咚,那個傢伙一直磕頭,根本不敢解釋一句。
周圍的白苗之人頓時恍然,原來是這個傢伙的錯。
而林逸則有些錯愕,他看得出來這個大祭司並不是在做戲。隨即,他就有些敬佩了,講規矩,面對外人,不偏袒自己人,難怪這個老人能夠當上大祭司呢。
站在林逸身邊的江語晴也長出了一口氣。
“違反了族規,自己去領罰吧。”
聽見大祭司的話,那個白苗之人身體猛的哆嗦起來,滿臉色死灰之色,一想起族規,他就抑制不住心裡的驚恐。
周圍那些白苗之人臉上也都露出了不忍之色。
“大祭司,還請從輕處罰啊。”一個領頭的苗人走了出來,跪到了大祭司身前,看着那個癱軟在地的族人,有些悲傷地說道:“大祭司,他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
“說。”大祭司毫不拖泥帶水。
“五年前,他的妹妹外出,被一個漢人的花言巧語給騙了,最後卻慘遭拋棄,傷心之下跳崖自盡了。”
大祭司眼中的悲傷一閃而過,但話已經說出口,怎麼收得回來?他只能硬着心腸說道:“不管怎麼樣,違背了族規就得接受懲罰。你,起來吧。”說完,他就看向了林逸。
“是。”那個領頭的苗人無可奈何,在苗疆之地,沒有人能夠違背大祭司的命令。
看着那個族人,江語晴有些同情,之前的不滿完全煙消雲散了,她沒想到這裡面居然有這種內幕。她咬着牙,猶豫了會兒,還是拉了拉林逸的胳膊,“老師,你看。”
嗎的,這老傢伙太鬼了。看着老人盯着自己,林逸心裡立刻大罵了一句,不想丟面子收回剛纔說的話,現在卻讓他來出面。
拍了拍江語晴的小手,林逸只得開口,誰讓他有事兒求這個老傢伙呢。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哎,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
。那就算了吧,反正我也沒怎麼樣。”
“真的嗎?”大祭司笑眯眯地看着林逸。
沒怎麼樣?如果不是有情蠱,他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一想到那密密麻麻如潮水般的毒蟲,還有那金蟬,林逸就火起,縱然你的妹妹的死跟漢人有關,可總不能將怨恨遷怒到別人身上吧。
看了一眼大祭司,林逸撇撇嘴,攤開雙手,沒好氣地說道:“我不是一個小氣的人,還請大祭司你網開一面。”
大祭司臉上頓時就露出了爲難的神色,似乎很是猶豫,“可是這是族規啊?哎,不過,看在你小子這麼求我,我就網開一面吧。”
林逸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老傢伙太會裝了。
周圍那些白苗之人也都鬆了口氣,看着林逸的目光也都和善了不少。
“小夥子,你跟着我這個族人來這裡做什麼啊?”大祭司又開口了,臉上帶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林逸頭皮有些發麻,最討厭跟這種老傢伙打交代了,什麼事兒都瞞不過這些人的眼睛,太累了。
“進去見識一下。”
大祭司依舊笑眯眯的,“可是我剛纔聽見語晴說你身上似乎有情蠱啊,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呢?”
“什麼?情蠱?”趕來增援的那些白苗之人一個個滿臉震驚。也不怪他們這樣反應,畢竟情蠱的名聲太大了,而且絕跡幾十年了,他們誰都沒見過,這突然間出現在一個漢人身上,他們又怎麼能夠保持淡定呢?
聞言,林逸很乾脆,很光棍地說道:“好吧,我承認,我的確是中了情蠱,進苗疆之地就是爲了尋找解藥。”
“那你要失望了。”大祭司笑了起來,“九鄉十八塢已經快十年沒有漢人進去過了,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江語晴身體一顫,滿臉蒼白,這大祭司都這樣說了,那林逸肯定是進不去了,怎麼辦?她擔憂地看向了林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