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雪峰剛剛提起鬼尊蕭湘的名字,牛二就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噓!!小點聲!”牛二趕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警惕的望了望周圍,見沒人投來目光,這才放下心來,嘴巴貼到葉雪峰耳邊,又用手掌擋住嘴巴,極小的聲音說道:“這玉瓊城內,不能提鬼尊蕭湘!若是讓鬼兵、鬼將聽到了,定會將你捉進鬼尊府中,關你一輩子都別想出來!”
“怎麼?在這玉瓊城內,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了?這藍山和藍染兩兄弟管的還挺嚴啊?”葉雪峰冷冷說道:“那蕭湘同爲鬼尊,怎麼一點地位都沒有?”
“誒,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羣狼啊!”牛二頻頻搖頭,嘆息道:“想那鬼尊蕭湘也是鬼皇蕭陽的族弟,雖然不如藍山、藍染兩兄弟那麼親近,可畢竟是同族近親,當初也是鬼皇幫助與提攜纔將其的鬼尊徹底穩固!但是鬼皇大人終日不問世事,簡直比那些雲遊四方的遊俠還要舒坦,可是卻苦了鬼尊蕭湘!在藍家兩位鬼尊的聯手製衡下,也只有堪堪自保的實力!不過,最近的一件事情,卻是將他們的關係徹底鬧僵了,鬼王蕭湘直接被攆出了玉瓊城!”
“哦?”葉雪峰劍眉一挑,來了興趣,好奇問道:“還有什麼事情能讓鬼尊境界的高手都如此心動?難道是什麼天材地寶?”
“那倒不是,只不過是個......”牛二的話還未說完,眼神卻望向了葉雪峰身後,目光中盡是咄咄光彩,說難聽點就是貪婪之光。
“誒?說話啊?因爲什麼?”葉雪峰感興趣,可牛二明顯對葉雪峰身後攤位上賣的東西更感興趣,顛顛的走到攤位旁,指着攤位上的一把金屬鋤頭,笑問道:“老闆,你這礦鋤怎麼賣的啊?”
攤位的老闆是個年紀稍大的中年人,身上穿着雖然算不上華貴,可至少要比葉雪峰、黑袍、牛二他們要好得多,此時正在閉目養神。他的攤位上擺放着大大小小的幾個礦鋤,還有一些木質的鏟子,聽得牛二的問話,慵懶的擡起頭,睜開眼睛看了看身着襤褸的牛二,只是不屑的瞥了一眼,卻沒有說話。
“嘿嘿!老闆,老闆,您這礦鋤怎麼賣啊?”誰知被人鄙視的牛二卻並不生氣,而是更加急切的問道:“來東市擺攤的,都是爲了賣東西,既然您願意賣,我就誠心買,說個價唄?”
“說了你們也買不起,何必浪費口舌!”中年人冷冷應道。
“這,這個鬼心石,夠了吧?”對於攤位老闆的冷漠態度,牛二還是不生氣,更是將懷中那顆葉雪峰給他的鬼心石取了出來,慢慢放在了攤位上。
攤位老闆瞥了一眼,似乎沒想到牛二這等窮酸相,還能拿得出這麼大顆的鬼心石,不過也僅僅是沒想到而已,隨後擺擺手,喝道:“這點鬼心石就想買礦鋤,是你小子白癡啊,還是你拿我當傻子啊?”
“誒,你這人!是誠心賣東西的嗎?怎麼處處刁難人,還出言辱沒他人?”葉雪峰本都不想多管閒事,可是在看不過那攤位老闆自我良好的樣子,再看着牛二那副可憐兮兮的討好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低聲喝道:“不就是幾個破鋤頭和破鏟子嗎?你要想要,到時候我給你幾個就是了!”
“破鋤頭?破鏟子?好大的口氣啊!”攤位老闆打量了葉雪峰一番,看其從頭到腳都是破布麻衣,除了長相白淨一些,再無任何可贊之處,不由得鄙夷喝道:“你倒是拿出來幾個礦鋤和木鏟給我看看?”
“誰會拿着這些破東西到處亂逛,那纔是傻子呢!”葉雪峰話還未說完,就被牛二攔了下來,背對着攤位老闆說道:“公子,這礦鋤和木鏟是挖掘鬼心石必須的工具,沒有這兩樣東西,無法進入礦洞採石的!”
“嗯?你不是說那鬼心石的山脈都被鬼王、鬼尊控制着嗎?你要這些東西有個屁用?”葉雪峰白了牛二一眼,像看着白癡一樣盯着牛二。
“你是大家公子,也不必爲了生計發愁,當然不知道我們底層的貧苦!”牛二仍然小聲解釋道:“鬼心石的山脈雖然掌握在鬼王、鬼尊手中,可他們又不會親自去開採!真正付出時間與體力去開採鬼心石的,還的是我們這些勞動力!每次進入礦洞之後,開採出來的鬼心石全部上繳,隨後管事人會按照百分之一的比例給開採的人作爲勞動報酬!”
“才百分之一,這麼少啊!”葉雪峰不屑的撇撇嘴。
“你有所不知啊!雖然比例只是百分之一,可若是真有吃苦之心,那獲得的報酬也是極爲可觀的,至少要比給普通的老闆打零工要賺的多多了!”牛二指着攤位上的鋤頭、鏟子說道:“不過,若要開採鬼心石,必須有礦鋤和木鏟才行!”
“就算如此,那你隨便找些工具去開採就得了唄,何必在這裡看別人的臉上,買這些破鋤頭!”葉雪峰仍舊無法理解,牛二爲何對這個攤位上的鋤頭感興趣。
“這礦鋤和木鏟與普通的工具不同,這些都是鬼王、鬼尊親自制造的,不定時的在官家商鋪出售!雖然售價不高,可由於時間不固定,數量有不多,所以能夠買到的人都當寶貝一樣留着,很少有人會賣的!”牛二繼續說道:“而且這礦鋤和木鏟是消耗品,隨着開採鬼心石的增多,也會磨損的十分厲害,到最後就會失去了作用,與普通的鋤頭、鏟子沒有任何區別!”
“鬼心石而已,有它沒它又能有多大的差別!”葉雪峰仍是倍感不屑。
“鬼心石沒有?”牛二撇嘴道:“你不用自己勞動就可以有吃有喝,你當然不覺得它重要了!我們可是平頭老百姓,衣食住行,哪能離得開鬼心石?就算那些酒樓、商鋪的老闆,還得給鬼王、鬼尊交納稅錢呢!”
“衣食住行?交稅?”葉雪峰緊皺着眉頭,頓時有一種生活在凡世中的感覺,轉頭望向黑袍,傳音問道:“鬼修還得吃喝拉撒嗎?他們不都是鬼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