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將葛葉的日記本做了一些小小的備註,然後將日記本交給了包紅英,當包紅英看到陸遙標註過的地方後也是一陣心驚,困惑她許久的謎團終於是露出了頭緒,她總算是明白了爲什麼會有人對葛葉下手。
不過,欣喜過後隨之而來的便是巨大的壓力,試想一個可以將勞改過的人留在公安系統內的痕跡摩擦的一乾二淨,那這個人的能量需要有多大,甚至說,這個犯罪團伙的能量有多大,可想而知了,以包紅英的級別想要接觸到這一層次的人物顯然是很困難,很吃力。
可是,難道面對困難就放棄了嗎?
葛葉難道真的就這麼白白的犧牲了嗎?
不!
這絕對不可能,這不是她包紅英的性格。
“陸遙,日記中的內容你已經看到了,或許我們面對的困難已經超越了我們的想象,你還有信心嗎?”包紅英略有些擔心的看着陸遙問道。
“你可以把那個“嗎”字去掉,因爲我絕對有信心!”陸遙表現得很坦然也很自信,微笑着答了一句。
“那好,那就讓我們放手一搏吧!”包紅英看到陸遙的態度,聽到陸遙的回答似乎並不意外,同時陸遙的自信也感染到了她,她很堅定的說了一句。
“……”
“……”
兩人又簡單的交流了一番,然後便分開了。
只是,包紅英不知道在她離開之後,陸遙還是有些不放心,又打了好幾通電話出去,將一些自己不放心的事情交代給了他所信任的那幾個人。
……
……
“老闆,有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出現了,我覺得我們可能需要見面聊一聊了!”
在一處距離陸遙和包紅英會面地點一公里以外的地方,一個帶着墨跡的西裝男子緩步從一架超高清晰度的望遠鏡邊走到窗前,沉思許久,終於還是按下了一連串電話號碼,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刻,他好猶豫的說道。
“事情還沒有完全過去,我們最好不要見面!”電話那邊的人有些不滿的說道。
電話那頭那人的回答似乎在墨鏡男子的預料之中,可是當他聽到這樣的話還是眉頭微微一皺,隨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慢條斯理地說道:“我也很想,可是現在情況變得有些糟糕了,我覺得我們如果繼續這麼小心謹慎下去,似乎並不是辦法。”
“說,又有什麼情況了?”電話那邊的人語氣很是不滿的問道。
“葛葉生前留下了一個筆記本,現在他落到了陸遙和包紅英的手中,雖然我不知道筆記本中寫了什麼,但是能夠讓們兩人都重視的東西似乎並不簡單……”
墨鏡男子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那邊的人已經憤怒了,大吼道:“這麼重要的信息你們怎麼提前沒有發現!”
“……”
電話那邊的人幾乎是用吼的聲音將這一句話說完的,這也說明他真的很生氣,可是他等了片刻見墨鏡男子不回答,也意識到了現在生氣、憤怒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聲音放緩了許多,說道:“你們之前怎麼沒有注意到那個筆記本,現在他落到陸遙手裡你們有什麼打算嗎?”
“關於葛葉有寫日記的這個習慣我們也提前知道了,可是我們的人想要去葛家將那個日記本搶出來並不容易,你也知道燕京陸家的那個少爺和葛葉的女兒葛勝男一直走得很近,有他在,我們根本無法得手。”墨鏡男子還是解釋了一下之前的問題,然後頓了頓道:“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好消息,那就是筆記本被陸遙轉交給了包紅英,相對於陸遙,包紅英顯然更容易對付一些,如果我們能將筆記本搶回來,便可以知道他們究竟查到了哪一步,也好爲接下來的計劃做做準備!”
“那就不要等了,就按照你說的辦,至於見面的事情,我在考慮考慮,考慮好了給你回答!”電話那邊的人思考了片刻,在他看來目前沒有比這個辦法更好的辦法了,索性就答應了,不過至於見面的事情,他還有些猶豫,因爲他和墨鏡男子從來都沒有見過面,他的身份一直都是很隱蔽的。
“那我等你繪回話。”墨鏡男子嘴角露出一絲哀其不幸,恨其不爭的表情,然後主動掛斷了電話。
墨鏡男子雖然稱呼對方爲老闆,但其實兩人並不是什麼從屬關係,只是生意上的一種稱呼,自己做事,對方付錢,僅此而已。但兩人卻又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一旦一個除了問題,惹上了麻煩,那另外一個絕對跑不了,如果不是事態緊急,他也不會如此低聲下氣的去提出見面的請求。
只是,這一次的通話並不順利,讓墨鏡男子的心頭也是蒙上了一層陰影,在電話掛斷之後他在窗前站了許久,足足十多分鐘過去後,他掏出手機又是一通電話出去。
“不惜一切代價,從那個姓包的女人手中將一個日記本搶過來,告訴毒蛇,如果情況惡劣,甚至可以將那個姓包的女人給殺了!”墨鏡男子對電話那邊自己的手下下達命令道。
“是!”墨鏡男子的手下應道。
“還有,你們最好暗中再派幾個人盯着毒蛇,如果毒蛇失手,不惜一切代價將毒蛇給滅口了,他的手腳很不乾淨,萬一經不住陸遙的手段將我們都供了出去,那將會是很大的麻煩!”墨鏡男子在電話掛斷之前又補充道。
“這一次,墨鏡男子的手下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後有些爲難的說道:“大哥,毒蛇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上一次想要動他,結果瘦猴反被他殺了,他可是一個很棘手的傢伙,我們沒有十足的把握將他滅口,除非……”
“沒有什麼除非,你是怎麼想的就怎麼去做,我只要求你不惜一切代價,你明白了嗎?”墨鏡男子知道自己手下除非之後指的是是什麼,不過此時對於他而言,一切的一切都不能有任何的意外,在他心中,只有死人是最會保守秘密了,而且是一個和自己不一條心的人,讓他保守秘密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殺了他,讓他永遠張不開口。
“好的,我知道了!”墨鏡男子的手下應了一聲,等了一會見墨鏡男子再沒有什麼交代了,便掛斷了電話。
墨鏡男子掛斷電話後站在窗前抽了根菸,然後迅速的轉身離開了。
……
……
包紅英拿到陸遙給她的日記本後心裡也是有些吃不準,她明知道這個筆記本很重要,但是一時之間她卻不知道改把這東西交給誰了,戴志誠是她最信任的人,可是以戴志誠的級別顯然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如果將筆記本交給他說不定還會給他惹來殺身之禍。
可是同樣的道理,陸遙讓她從警隊提出辭職,表面上是讓其他人以爲她不堪牛局長的刁難而憤憤辭職,此時也是想要將那些暗中勢力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讓她有更多的私密空間去查案,可一旦這個筆記本握在自己手中,自己將再一次回到那些人的視野中,讓她的辭職變得沒有意義。
想來想去,包紅英實在是想不到適合的人選,最終還是決定暫時由自己將這個至關重要的筆記本保管起來。
包紅英的家在市區,因爲她還沒有結婚的原因,所以她是一個人住,只是她知道如果對方注意到了自己,那自己的這個家也算不上安全,這個顯然不可取,思來想去包紅英絕對將筆記本藏在她位於西京市不遠處鄉下的老宅中,那是她父母生前留給她的唯一財產和念想。
鄉下人少,而且又靠近大山,可以藏匿一個筆記本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這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說走就走,包紅英沒有任何的遲疑,開車就往自己的老宅駛去。包紅英是從基層的幹警一步一步的爬上局長位置的,短短十年間便完成了別人一輩子都無法完成的事情,可見她的實力絕對是不可小覷,在加上她作爲警察長久以來養成的警惕性,車子離開西京市區不久,他就發現後面有一輛灰色的大衆朗逸跟着她。
透過後視鏡看清楚對方的車牌號,包紅英給戴志誠打了個電話,道:“師傅,你幫我查一個車牌號,灰色的大衆朗逸……”
戴志誠接到包紅英的電話馬上去辦,以戴志誠的資歷想要查清楚這些簡直是易如反掌,很快他便將自己查到的結果反饋給了包紅英,事實證明包紅英的猜測完全正確,這是一輛套牌車,真正擁有這個車牌號的車根本就不是什麼灰色的朗逸,而是一輛黑色的帕薩特,而真正的車主只是一個小商販,從來沒有任何的違法犯罪記錄。
如此一來,包紅英確定那輛灰色的朗逸就是衝自己來的,她必須要改變自己的路線,此時自己把槍械上交了,手上沒有武器,若是對方有槍,那她正面硬碰硬的勝算太低了,她必須要智取,可是這麼空曠的地方顯然不是一個最佳的選擇,可若是返回市區,一定是一個更愚蠢的選擇。
對方既然敢選擇向自己下手,那一定就是鐵了心的要拿到筆記本,即便是鬧事也未必能讓他們投鼠忌器,如此一來,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了。
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快速的朝着距離她家老宅最近的大山裡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