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親眼看到當那個修仙者剛一靠近冥王塔的時候,那個燃燒着火焰的巨大手臂再一次憑空出現,燃燒着火焰的五根手指輕輕一點,那個修仙者便如同之前靠近的人一般,全身瞬間燃燒起熊熊火焰。
那人身帶火焰朝着人羣奔來,可那火焰何其恐懼,又怎麼可能讓他跑出太遠呢,僅僅只是奔跑了幾米,那具已經被燒光了所有血肉的屍體嘩啦一下散架了,唯有那顆燃燒着火焰的頭顱骨碌碌地滾到了距離陸遙不遠的地方。
“這鬼東西究竟是什麼,難道就無法靠近了嗎?”人羣中有人顫顫巍巍的說道。
藍天野和水長東彼此對視一眼,然後輕輕點點頭,水長東依舊是十分強勢的點名,又有兩名修仙者被點到名朝着冥王塔靠近。
這就如同一場不可反抗的屠殺一般,水長東和藍天野等實力高深的人就是那手持屠刀的劊子手,凡是被他們的屠刀盯上的人,沒有選擇的餘地,反抗,必死無疑,而且很有可能連累了同門或者家人,不反抗,從目前的情形看來也是死路一條。
那些實力不足,身份不夠的人就如同身處於衚衕的人一樣,找不到出路,他們爲了在這二者之間選擇,無可奈何,只能寄希望於冥王塔種燃燒着火焰的手臂能夠饒他們一命,除此之外,別無希冀。
陸遙眼睜睜的看着一名又一名修仙者前赴後繼的送死,心裡也是又一種說不出的滋味,這些人爲了奪寶付出相應的代價理所應當,可是將自己的性命搭上這代價也顯得有些過於沉重了。這些人陸遙不認識,不知道那些是好人,那些事惡人,也談不上同情,但就是感覺有一種被什麼東西扼住了喉嚨,想要說話,想要表達卻表達不出來的感覺。
這一過程中,陸遙已經徹底的看清了面前的景象,冥王塔,若隱若現,似有似無,但只要有人靠近,隨着那隻燃燒着火焰的手臂出現,便會清晰的印入眼簾。
塔高四米左右,分三層,塔尖像是寺廟的供奉塔尖一般,那隻燃燒着火焰的手臂是從一層的一扇門後面探出來的,形狀和人類的手臂差不多,也有五指,指指分開,如人類一般無二,五指有長有短,也如人類一般。唯一的不同則是它似乎只有骨頭,燃燒着火焰的骨頭。
每一層都有三扇門,第二層和第三層的門始終沒有打開過,只有第一層中間的門隨着火焰手臂的出現而閉合。
“你們倆上!”
陸遙還在仔細的分析着這奇異的冥王塔,水長東.突然伸出手指指向陸遙,但不知道處於什麼原因,原本指向陸遙的手指突然變換了方向,指向了霍婷婷和幽蘭,頤指氣使的說道。
水長東氣勢凌人,幽蘭自然也不甘示弱,向前跨出一步,回了一句:“你個老東西,老孃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憑什麼這裡輪到你做主,要上你自己去,我們還沒想好對策,暫時不去!”
當水長東指向霍婷婷和幽蘭的時候,那些僥倖躲過一劫的人長出一口氣,感謝幸運女神的眷顧,可這一口氣剛從喉嚨出來,還沒來得及吐出,就聽到幽蘭如此大不敬的話,頓時又是嚥了回去。
對於這兩個女娃娃,這些人一直都挺好奇的,她們能夠進入這裡已經是奇蹟了,紛紛猜測她們身上是不是有什麼法寶,有人還惦記着最終即使得不到這神秘重寶,奪了她們的法寶也好。可是現在這麼一來,顯然連着最後的一點點念想也要斷絕了。
沒人敢想被她們激怒的水長東痛下殺手之後還會把她們身上的法寶拱手相讓,雖爲動手,但是那可能有的法寶似乎已經印上了水家的徽記,沒有人在敢去惦記水家的東西了。
水長東聽了此話,嘴角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隨手一揮,一道氣勢磅礴的罡風鋪天蓋地的朝着幽蘭涌了過去,此時衆人看着幽蘭就如同看着一個死人一般,沒有人會相信一個看起來不到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可以接下水長東的這一招,畢竟之前的隆中雙鷹其中之一就隕落在了這一招之下。
“雕蟲小技!”幽蘭冷喝一聲,身子向前微探,雙手成掌,徐徐推出。
一下秒發生的事情讓在場所有人終身難忘,包括陸遙也是如此,只見得幽蘭這一招不僅抵擋住了水長東的罡風,還將水長東的身子向後推出了些許。
“放肆!”水長東大喝一聲,身子瞬間移動,出現在了幽藍的面前,一手成拳,一手成掌,分別攻向幽藍的天靈蓋和心口處。
剛纔這一次交鋒,水長東也是領教到了幽藍的實力,只不過他認爲是自己一時疏忽才讓對方躲了過去,此時他全力施爲,定然可以一招擊殺對方,挽回自己的面子。
“來的好,讓我來陪你過兩招!”幽蘭沒有絲毫的怯意,反倒是顯得有些興奮,身形瞬間橫移寸許,躲過水長東的一擊,然後從斜地裡連連攻出兩招,也是直取水長東的要害部位。
這一變故讓所有人都是又驚又喜,驚得是幽藍的實力如此高深,喜的是一直頤指氣使的水長東在一個看起來只有十歲大的小女孩面前栽了面子,看他接下來還如何囂張。
在一陣驚呼聲中,二人你來我往已經對攻了不下二十招,從場上的情形來看,二人一時之間難分伯仲,誰也奈何不了誰。
“住手,讓我去試一試吧!”陸遙起初看了一樣兩人的戰鬥,見幽蘭一時半會沒有性命之憂,便將目光重新又轉向了冥王塔,當他做了一次大膽的嘗試之後,大喊一聲道。
可是,這一聲似乎作用並不大,幽蘭沒有理會他,水長東也是沒有理會他,二人依舊是撕殺着,唯獨藍天野聽到陸遙這話,猛地身子移動,出現在幽蘭和水長東之間的位置,以一招很詭異的招式化解了兩人的進攻,將兩人暫時分開。
“大家都停手吧,我們聽聽這少年有何高見!”藍天野朗聲道。
聖師見陸遙主動請纓,也是立刻站出來說道:“我們來這裡是爲了尋寶,不是爲了和誰拼命的,如果他真的能帶領大家進入這鬼地方,不妨讓他試一試!”
聖師雖然一直未曾顯山露水,但外面那些層層守關的人都是他的手下,這一點也讓大家不敢輕易去招惹他,尤其是從藍天野和水長東對他的態度看來,此人應該也是個大人物,否則之前藍天野和水長東在陸遙的事情上也不會讓步。
況且,還有一個身份地位不次於水長東的藍天野也發話了,一時,水長東也是停止了進攻,只是恨恨的瞪了幽蘭兩眼,便走到陸遙身邊很不客氣的說道:“好,就讓你去試一試,若是你成功了,我可以不計較!”
陸遙沒有搭話,轉身走到霍婷婷身邊低聲耳語兩句,然後復又走到冥王塔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緊緊的隨着陸遙的一舉一動,想要看這個少年人此時主動請纓究竟有什麼好的方法靠近冥王塔,結局會是如何,也是被燒成一地的飛灰嗎?
只見,陸遙緩緩地向冥王塔靠近,在距離冥王塔十米左右的位置停下腳步,像變戲法一樣手裡多了一盆形狀古怪的植物,那植物葉片都是紅色的,枝幹全都是黑色的,從上到下沒有一絲的綠色,但卻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的生命氣息。
更奇怪的是,當這東西出現之後,冥王塔第一層的那一扇門緩緩地打開了,那個燃燒着火焰的手臂第一次再有人保持着這個距離的時候出現了。所有人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會發生會讓他們後悔一生的事情。
這一次,那火焰手臂並沒有去觸碰陸遙的身體,只是用一根燃燒着火焰的指頭緊緊的觸摸了一下那植物的葉片。
一觸即分,但又似乎不捨,再一次去觸摸,奇怪的是,之前凡是被那手之觸摸到或是點到的東西無不瞬間燃燒,化成灰燼,可這一次,那火焰手臂連續兩次的觸摸都未將那植物給引燃,一切都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他手上拿的那是什麼東西?”水長東也是沒想到或出現這樣的畫面,他不認識陸遙手中的東西,疑惑的問了一句。
“血啼樹。”聖師淡淡的說了一句。
“血啼樹?”
“什麼是血啼樹?”
水長東從未聽說過這種東西,其他人也是沒有聽說過,紛紛倍感疑惑,問身邊人的道:“你聽說過血啼樹嗎?”
“雲冉先生果然見多識廣,這種東西我也是第一次聽說,不知道雲冉先生是從何處得知這東西的?”藍天野似笑非笑的面對着聖師問了一句。
“藍老莫非忘了,我雖然被逐出了藥王谷,但終究也是從那裡出來的人,知道這些似乎並不難以理解吧?”聖師從藍天野的語氣中聞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苦笑着說了一句。
“對,對對,到時我老糊塗了,忘了這一茬了!”藍天野聽了聖師的話,愣了一下,隨即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