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陸遙的腦海中完全出現了一個奇異的自己的身體構造圖,甚至於他都能看到自己經脈中流淌的能量,這是一種很玄妙的狀態,但這一切卻又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看到,其他人並無法看到這一切,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遙自己也有些困惑了。
但是,此時的他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好像是被某種強大的能量給定在了原地一般。
“也罷,既然動不了,且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且不如仔細觀察一下能量在自己體內的變化。”
簡單的思考,陸遙決定藉助這個奇異而又難得的機會好好觀查一下能量在自己體內的運轉。雖說平日裡自己也能夠感受到仙力在體內的流動,甚至於自己也可以控制這一切,但是他從來沒有以這種角度和狀態去仔細的觀察過。
血精石中釋放出來的能量十分奇異,完全和自己修煉出來的仙力是兩種概念,也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此時,自己的經脈就好似田間地頭的水渠,而血精石釋放出來的能量就好像是水渠中流淌的渠水。
由於陸遙早已經將體內絕大部分的雜質通過修煉排出了體外,他的經脈中十分乾淨,能量很自然的順着經脈流淌。
而這些能量最終全都匯入了體內的元嬰之中,而讓陸遙有些不解的是這能量流入元嬰之後並沒有嚮往常的仙力流動那般再流出,而是詭異的消失了。
這樣的畫面,完全可以比作是農民伯伯在灌溉自家的田地,水流入田地全都滲入了泥土中,斷然沒有迴流的可能。
如此這般的過程一直持續了近半個時辰左右,終於,元嬰或許是汲取了足夠的能量,突然間發生了轉變,一絲更加精純的能量從元嬰之中流出,順着最近的經脈朝着全身流去。 щщщ•ttКan•C○
而當這一股從元嬰之中流淌出來的能量開始逐漸的流淌遍全身的經脈,陸遙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發生了變化。
雖然依舊是無法動彈,但他覺得自己身體內莫名的多了一股十分強大的力量,開始衝擊着自己的經脈。
而這個過程開始讓陸遙感覺到了一種巨大的撕裂感。
那雖然看起來並沒有多大變化的能量對於他的經脈和身體有着足夠的衝擊力,甚至可以說他自己的身體有一些難以抵擋住這樣的衝擊,開始產生劇烈的疼痛。
這樣的感覺剛一出現,陸遙有一絲慌亂,但是很快他又調整了心態。
一切來的猝不及防,讓他差一點慌了神,但是一想到自己曾經並非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情況,心裡也稍微的安定了一些。
這種情況像極了最初伐毛洗髓的感覺。
但是,此時的陸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眼中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的一番情況。
“離先生,怎麼會這樣?”
林嘉怡一顆懸着的心再次緊張起來,此時,她眼中的陸遙正在逐漸的變成一個血人。
沒錯,是一個血人。
毫無徵兆,陸遙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甚至裸露在外界的肌膚毛孔都開始有血跡滲出,幾乎是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的肌膚表面已經掛滿了血絲。
“這個暫時我也不清楚,還需要在觀察一會!”
離疆心裡早已經是亂了,可是,有一點他堅信無疑。
越是此時,別人都可以亂,唯獨自己不能亂,因爲他相信一旦自己亂了方寸,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他能做的只能是儘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持鎮定,然後在腦海中快速的思索、回憶。
“爲什麼會這樣?”
霍婷婷也是以傳音入密的手段和離疆商討,道:“這根本就不是氣運加持陣法的變化,而更像是陸遙受到了血精石的反噬?”
“你說的沒錯,這的確不是陸遙身上的氣運和血精石起反應,加持陣法的變化,但我感受的到陸遙此時並沒有什麼危險,所以我希望至少我們兩個人要保持鎮定,否則,沒有陸遙的話,我們未必能夠鎮得住人心!”
離疆也是很焦急、很無奈的道。
“離先生,如果情況不可控制而陸遙遇到了危險,你打算怎麼辦?”
“我們現在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了!”
霍婷婷繼續道。
“這個你可以放心,如果陸遙真的遇到了威脅生命的麻煩,我可以通過神魂契約替他當下這一劫,只不過……”
離疆猶豫了一下,道:“只不過,陸遙很有可能變成一個廢人!”
“霍姑娘,如果真的有那樣的事情發生,我希望你替我照看好陸遙以及他的家人,畢竟,他這一次也算是受了我們的牽連,爲我們犧牲的!”
離疆的這番話更像是最後的遺言,霍婷婷心裡也很不好受,但是,此時她知道現在需要安慰的人不僅僅是林嘉怡等人,其實離疆也需要人給他信心。
“離先生,你別忘了,陸遙是這個時代的氣運之子,既然現在並非是氣運融合的過程,那邊說明他身上的氣運依舊存在,我相信,他能夠頂的過去!”
霍婷婷強作鎮定的道。
兩人對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但是,也正是在這個時候,苗景天竟然開口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很震驚的話。
只聽苗景天淡淡的道:“我好像在家傳的那本醫學雜論中看到過一種類似的情況,應該是被稱之爲精血伐髓,只是死地而後生的現象吧!”
“精血伐髓,置之死地而後生?”
“精血伐髓,置之死地而後生?”
林嘉怡、小道士文宣都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說法,震驚之情自然是難以言表,語氣中也更多的是疑惑,但是對於離疆和霍婷婷而言,苗景天的話放佛是天籟之音。
瞬間,兩人心中也浮現了同樣的一個畫面。
精血伐髓,那是一種很奇妙的狀態,甚至可以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成千上萬的修仙者一生之中都很難遇到一次,離疆和霍婷婷也壓根都沒有往那個方面想,此時苗景天你的一番話放佛是畫龍點睛的一筆,瞬間將兩人點醒。
很多時候,大道至簡便是這個道理。
其實,對於離疆而言,精血伐髓雖然是一種很罕見的際遇,但他並非是不知道,可過於擔心陸遙以及內心考慮的太多,偏偏讓他把這個情況給忘記了。
“對,景天說的很有可能!”
離疆臉上終於是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看着林嘉怡、小道士文宣和苗景天三人道。
心中有了譜,離疆開始認真的比對陸遙的情況和精血伐髓的情況到底是不是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