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些平日裡就不學無術,對學習基本上不管不問的學生和不負責任的家長以外,所有考生都在家人的殷切期盼下估出了自己的成績。
雙塔市教育局牽頭組織下,各學校領導班子和骨幹教師羣策羣力,也給出了一個預估的新陸省今年高考第一批次、第二批次及其他幾個批次的指導分數線。
因爲今年的數學試卷屬於近些年來罕見的難度,所以大家一致認爲今年的各批次分數線會比上一年度低上不少。
教育局公佈的預估分數線爲:理科第一批次480分,第二批次430分,文科第一批次500分,第二批次450分。
很多家長根據這個分數線,遍訪親朋好友中和教育工作掛鉤的、有些文化的或者是近兩年有子女正在上大學的,想要全面搜尋適合自己子女成績所在批次學校的資料,盡最大努力讓孩子十年寒窗換來的一份成績儘可能的找到最好的歸宿。
雙塔市電視臺也是不間斷的滾動播報近些年來比較熱門的一些院校和專業,還有一些專家、學者眼中比較熱門的專業和畢業後的就業率情況等等和高考息息相關的東西。
很多小區的燈都是徹夜長明的。
……
……
雙塔市塔南看守所,某監舍內。
大彪和他的那些狗腿子們靠着牆,站的整整齊齊的。
山羊鬍楊哥和其他被陸遙感到茅坑旁邊的當時打架交換的最兇的人,有的背靠背,有的面貼面,緊緊的擠在茅坑所佔的不足一平米的一點小空間裡,生怕一不小心踏出去一點找來陸遙的一頓暴揍。
陸遙的手段和實力已經在他們的心裡面留下了陰影,根本生不出半點的小心思。
其他一些衝在最後面,出手時也是留有餘地的人,此時倒是躺在板兒上面睡着,不過他們也沒人敢真正的睡去,只是眯着眼睛裝睡罷了。
他們害怕陸遙是不假,可是他們也害怕大彪。
他們都不知道陸遙這樣的狠人會在這間監舍內待多久,但是他們都知道,大彪一定會在這裡面繼續待一段時間。
如果爲了貪圖這一時的享受,真的睡了過去,那麼以後等陸遙走後,這監舍中將再無他們立錐之地。
神有神道,鬼有鬼道,他們這些常年生活在陰暗世界中的人,也有着他們的身存之道。
陸遙一直靠在牆上沒有睡去,今夜的他也罕見的沒有練功。
這並不是因爲他害怕這些人偷學他的功法,而是他在思考,思考屬於自己今後的路。
人們常常說貧窮是限制一個人想象力的最大障礙,以前沒有實力的時候,陸遙無法想象自己還會有現在這麼豐富多彩的生活。
離疆引導他走上了休閒的道路,讓他懂得什麼叫做修仙,怎樣去修仙,讓他知道了人的身體中其實蘊藏着無限的潛能,飛天遁地,移山填海並不是虛妄的東西。
楊臨池和陸一謙兩位樸實無華的老實人教會他如何心存敬畏的去生活,如何去愛,如何去享受愛,懂得感恩,贈人玫瑰,手有餘香。
方京華這個雙塔市的首富,雖然只是剛開始計劃着合作,但是他教會了陸遙如何像個生意人一樣去談一筆買賣,懂得如何去把握商機,就像他在陸遙身上下的賭注一樣。
可是經過今夜的思考,陸遙覺得眼前的這些遠遠不夠,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陸遙想要想的更加長遠一些。
陸一謙和楊臨池終究還是要面對生活中的各種不快和無奈,自己不能總是去和方京華面面俱到的談每一筆生意的每一個細節。
這些東西分散了陸遙太多的精力,以至於現在他的修煉速度遠遠比不上剛開始修煉推雲手和破體拳的時候那般了。
一人拾柴火不旺,衆人拾柴火焰高;一人難挑千斤擔,衆人能移萬座山;一根線容易斷,萬根線能拉船;一人踏不倒地上草,衆人能踩出陽關道等等,
太多太多的前人經驗總結告訴自己,一個人的力量終歸是有限的,不能面面俱到。
以前他總是認爲自己的實力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將會招致殺生之禍和滅頂之災。
但是現在想來,自己越是想要低調,卻總是被那些自視清高或者將自己太當一回事的人來一而再再而三的找麻煩,自己越是想要避開,卻越是避不開。
原本想要低調的修煉,低調的讀書,低調的讓整個世界都不去注意到自己。
可是沒想到越是低調,找上門的麻煩事就越多,事情越多,自己就要分出更多的精力去處理這些事情,處理這些事情又會浪費自己的很多時間,時間浪費了自己就沒有時間再去修煉了。
沒有時間去修煉,自己處理麻煩事情的效率就會越低……
聽起來很繞口,也很可笑,但是就是這個既繞口又可笑的道理卻最是實在。
當初的陸遙在和離疆還不是那麼熟的情況下,選擇相信對方,踏上一條未知的修仙之路,並不僅僅只是爲了活命這麼簡單。
陸遙經歷過了很多的苦難和挫折,死亡對於他而言已經不是那麼讓他心生畏懼的事情了,他之所以或者是因爲他知道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
自己一死了之,可是陸一謙和關心自己的人怎麼辦?
所以他選擇活下去,爲了乾爹,爲了關心自己的人活下去。
所以,陸遙想通了,從此以後的自己不再這麼低調的活下去,他要開始轉變自己的思路。
就像他看過的一部電影中,一個大佬級的人物告訴小弟時說過的一句話。
低調做人無可厚非,但是賺錢的時候一定不能低調,而是要高調,越高調越好,否則時間久了,你都會忘記自己爲什麼需要賺錢,如何去賺錢了。
同樣的道理,陸遙覺得此時自己應該低調的做人,高調的修煉,越高調越好,這樣就會讓很多心懷不軌的人對自己敬而遠之,連帶着自己在乎的人也會得到別人的尊重和重視。
……
……
雖然一夜未睡,但是陸遙的精神卻是異常的好。
天才矇矇亮,他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着自己所在的監舍傳來。
他知道這個人一定就是唐財,他是來看自己被教訓的如何如何慘不忍睹,好讓他在自己主子面前去邀功請賞。
“你們給我一起唱《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我不讓聽就不許停,給我一直唱!”陸遙昨夜相同之後,便決定不在低調,而是要讓對方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於是再聽到唐財的腳步聲的時候,命令監舍中所有人一起合唱這首華國人民耳熟能詳的經典歌曲。
“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繼承革命先輩的光榮傳統,愛祖國,愛人民……”
唐財剛纔進了看守所的監舍筒道以後,一切都靜悄悄的,他便開始在心裡意.淫着陸遙的一副慘樣,可是還沒能他意.淫道高.潮呢,就聽到一陣“悅耳”的歌聲傳來。
大好的心情徹底被這“悅耳”的歌聲給攪和沒有了。
當他確定這聲音是從昨天關押陸遙的監舍傳來的時候,心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快步來到監舍門口,掄起手中的警棍對着鐵門就是一頓狂敲。
“大彪,你他媽的幹啥呢,大清早的鬼哭狼嚎的搞什麼名堂呢?”唐財大聲的喊道。
大彪躲在人羣中本想給唐財使個眼色的,但是當看道陸遙看向自己的眼神的時候,頓時嚇得將這個還處於萌芽狀態的小心思給扼殺在了搖籃中,提高嗓門,更加賣力的唱起來。
唐財看到大彪根本不理會自己,更是氣憤。
二十人的小合唱聲音本就不小,加上他們對陸遙的敬畏,聲音便更是洪亮。
“大彪,你他媽的是不是找死,大清早的幹嘛呢,昨晚安排你教訓新人的事情你辦的怎麼樣了?”唐財幾乎是扯着嗓子大喊道。
可是就在這時,一件極其可笑的事情發生了,這件事情也成爲了後來塔南看守所整風運動動一再提及的重點案例。
唐財扯着嗓門歇斯底里的大喊,是想要引起大彪對自己的注意,卻不料就在此時,合唱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筒道中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在那裡迴盪。
唐財反應過來得時候已經晚了,他不僅引起了大彪的注意,也成功的引起了整個看守所幾百號犯人的注意。
陸遙昨晚知道了唐財得一些事情之後,也明白這樣子並沒有什麼用,像唐財這樣的人根本不在乎不說,而且他肯定會在自己離開看守所得時候也一起離開的。
因爲如果大彪所言真實,他的身份絕對不允許他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下待太長時間,他的出現都是爲了自己準備得。
陸遙這麼做只是想爲自己順利走出塔南看守所增加一點砝碼而已,管教指使牢頭欺負新人,說出去誰也不好聽。
“唐管教,你是在問我嗎?”陸遙突然從唐財的面前冒出來,下了唐財一跳。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