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店老闆叫什麼名字陸遙不知道,但是對於他的這份心機和狠絕卻也是無話可說,他不僅僅以自己的性命爲誘餌,而且還是完全不給自己留退路,雖然他已經死了,陸遙沒有來得及問,但答案卻也是顯而易見的,這傢伙完全沒給自己留退路。
“現在是不是有意思的多了?”那個輕飄飄的聲音由遠及近,冷笑着說道。
話音落下,一個翩翩少年飄然而至,落在陸遙對面不遠處,冷笑的看着陸遙。
“你不是我的對手!”陸遙沒有動,依舊保持坐姿,許久之後突然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似乎是陳述着一個事實似的。
“一個將死之人也敢如此口出狂言,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麼狂妄的資本!”少年顯然是被陸遙給激怒了,一把抓起旁邊的一個鐵筒衝陸遙擲了過去。
“哐!”陸遙冷笑一聲,一拳直接將鐵筒砸出了一個透明窟窿,透過那透明的窟窿可以看到那少年滿臉的不可置信的神情。
手腕一抖,鐵筒落下一旁,陸遙緩緩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冷笑一聲,道:“你是不是想知道爲什麼我中了毒,卻可以運功是嗎?”
“……”
“他雖然夠狠,但是不夠厲害,這點毒還不至於讓我束手就擒,哈哈!”陸遙冷笑着說了一句,然後主動出擊,雙腳蹬地,一個餓虎撲食,朝着那少年撲了過去。
同時,十八枚銀針從十八個不同的角度衝着少年爆射過去,乍一看,這十八根銀針似乎是將少年所有避退的路線全都封死了,唯有放手一搏纔是生路。
“該死的!”那少年罵了一句,別無選擇,一柄彎刀躍然手中。
寒光閃閃,叮噹之聲不絕於耳。
不得不說這少年的實力也實在是不俗,陸遙以摘葉手法射出的十八枚銀針角度刁鑽,力道詭異,一般高手哪裡可能反應的過來,尤其這一次還是陸遙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突然出手,說其是偷襲也不爲過,但即便這樣,少年還是做的滴水不漏,一柄彎刀在他手中宛若一隻陀螺似的,將十八枚銀針盡數打落在地。
少年將陸遙的銀針盡數擊落,卻也無力強行接下陸遙的這一番猛攻,身形急急暴退。陸遙並沒有追擊,而是與其再次保持了十多米的距離。
“沒想到你還是個暗器高手,我薛潛差點就栽到你的手上了!”少年此時看向陸遙的眼神中多了許多的忌憚,顯然剛纔陸遙的這十八枚銀針還是給了他足夠的壓迫感。
“你就是薛潛,那個叛逃者同父異母的弟弟?”陸遙聽到薛潛自報家門後也是有些微微的震驚,反問道。
這一次,事情的起因全都是因爲龍組的一位叛逃者引起的,這叛逃者的編號是三號,龍組乙隊的三號,但是叛逃之後他的編號便被抹除了,他的真名也是第一次公諸於衆——薛瑞。
陸遙和龍組乙隊的所有人交過手,他已經基本上了解了他們每個人的實力情況,但他真的沒想到一個叛逃者同父異母的弟弟實力卻是如此之高,隱隱已經壓過了所有龍組乙隊成員一大截,甚至和黃庭淵的實力也是不相上下。
這個發現很重要,陸遙不得不重新審視事情的來龍去脈。
“哈哈,別說的那麼難聽,什麼叛逃者,多難聽啊,我更喜歡勇士這個稱號!”薛潛聽到陸遙的話後冷笑一聲,道。
“果然如此。”陸遙自言自語的小聲說了一句。
薛潛沒有說太多,但是他所謂的這個勇士的稱呼卻是說明了一切,如同陸遙所猜測的,薛潛根本就不是叛逃。
陸遙無法確定薛潛是不是影殺的人,但是他卻可以大膽的這麼假設,畢竟在這裡,能夠如此快速的找到自己,並且設計下這一局,普通的勢力是無法做到的,那個魚店老闆不是一般人,況且,在他臨死之前和薛潛說那句話的口氣也可以看的出來,他並不是受命於薛潛,而只是配合薛潛罷了。
“如果這就是你的手段,那今夜你必須死在我的手中。”薛潛用一種獲勝者的姿態,高傲的看着陸遙,冷笑着說了一句。
雖然陸遙的實力不俗,而且魚店老闆的毒藥似乎對他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但是他在這個地方還是有足夠的把握將陸遙給那下得,此時,他看着陸遙就如同看着一頭屬於自己得獵物,無處可逃得獵物似的,神情中盡是冷嘲熱諷。
風,吹過,有些刺骨得寒冷。
“我覺得這句話也正好就是我要告訴你的!”陸遙翻了一記白眼,衝薛潛冷笑着說了一句,然後一掌輕飄飄得拍出。
隨着陸遙出掌,一股強勁的掌風朝着薛潛颳了過去。
“叮!”
一聲奇怪的聲音,薛潛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聲音很脆,只有一聲,但是薛潛卻看到自己手中的彎刀上面卻是出現了是十八個透明的窟窿。
“這……”薛潛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給我死!”陸遙暴喝一聲。
聲雖遠,人已至。
一掌,拍在了薛潛的胸口,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薛潛的胸部出現了一個肉眼可見的深坑,一口淤血帶着些許的肉沫從嘴角,鼻孔涌了出來。
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噩夢,當然這噩夢是對於薛潛而言的,他至死也不明白陸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當然,這個謎只能帶進來墳墓了,對於薛潛而言,他是根本不可能根本不可能知道答案的。
“噗!”
又是一口鮮血。
陸遙終於是覺得自己眼皮有些乏力,身體也有些睏乏了,看着眼前已經死去的魚店老闆和薛潛,陸遙終於是鬆了一口氣,整個人癱坐在旁邊的一處石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你能騙得過那個蠢貨,難道就沒想過這個世界上除了蠢人,還有另外一種人嗎?”突然,在陸遙將一枚解毒藥吞進肚裡後,一個略顯刺耳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聲音由遠及近,來的很快,轉瞬間,一個身穿黑色罩袍的男人身影出現在陸遙的視線中,只是,此時的陸遙看什麼東西有些模糊了。
“許久不見,我聽說你的實力比以前提升了許多,卻不料你的智商卻還是這麼不見長進,難道你作爲華國人就沒聽說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那個身穿黑色罩袍的男子緩緩地掀起了頭頂的罩袍,露出一張可怕的臉,冷笑着說道。
“我只是沒想到影殺的魁首會是這麼卑鄙的小人而以!”陸遙強撐着一口氣,冷冷的說道。
這個黑袍男子便是陸遙這一次搜尋的目標黑影,那個曾經派人偷襲過自己,也和自己交過手,差一點讓自己命喪異國他鄉的黑影。
只是,這個時候遇到黑影,陸遙真的是罵孃的心思都有了。
魚店老闆的毒厲害嗎?
不言而喻。
施毒者,當場斃命,陸遙雖然強撐了這麼久,但剛纔和薛潛的一番交手也是讓他難以在堅持下去,此時黑影出現,絕對是一個壞到極點的壞消息了。
陸遙雖然有上百種辦法解決了薛潛,但是爲了儘快將薛潛解決而騰出時間爲自己驅毒,他選擇了最快,也是對自己最狠的一種方式。
此時,陸遙面對黑影,真的是一點勝算也沒有,他此時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拖延時間,爲自己爭取一分鐘是一分鐘,每一分鐘對他而言都是一絲的生存希望。
“你想要拖延時間?”黑影不是薛潛,他冷笑着衝陸遙說了一句,道:“不過,那又能怎麼樣呢?”
“你可知道那個魚店老闆叫什麼名字嗎?”黑影冷笑着補充了一句,道。
“這個很重要嗎?”陸遙冷冷的反問道。
重要嗎?
不重要嗎?
陸遙自己也不知道到底重要不重要,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才意識到那個魚店老闆的這毒藥的確是不簡單,自己的解毒丹雖然抵擋住了一部分藥效,但也僅僅是一小部分,此時他只覺得自己的舌根都是有些發麻了,若非自己強行用仙力壓制住,或許此時整個人意識都已經不清晰了。
“你乾爹叫鬼醫樊涌,燕京唐家有一個毒醫吳然,你可曾聽說過其實燕京還有一個醫者……”
黑影這話一出口,陸遙已然是大驚失色,他很少有這種表情,除非遇到難以置信的事情。
“你是說庸醫田蕩!”陸遙大驚失色的喊了出來。
“不錯,看來你那老不中用的乾爹把什麼都告訴你了嘛,哈哈!”黑影連連大笑好幾聲,道:“現在你可有什麼想說的?”
陸遙側身盯着魚店老闆,不,應該說是庸醫田蕩的屍體看了許久,他真的很難想象,一位那樣的人物竟然會選擇以這種方式來暗算自己,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