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神子,在最後一刻才展現自己的凌厲的一擊。
金色的手掌狠狠地插進郭明的軀體之中,右掌心捏着一顆紅彤彤的心臟。
砰砰砰,那是心臟跳動的聲音。一縷縷的鮮血激射而出,郭明的臉色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郭明。”慧心失聲喊道。她瘋狂地撲了過去,卻被宋明西阻擋。
“你不能過去。”宋明西厲聲呵斥道。
慧心還未反駁,一股強橫的驚濤駭浪以聖地之主爲中心轟然爆發,一股可崩天,可碎地的絕強威勢掀飛了一切。
無情的光輝破滅了一切,凡是受到那股光輝的衝擊全都粉碎。
宋明西只顧看了郭明的方向一眼,便匆忙召喚出了體內的神兵,化爲了一道飛鴻出現在他的腳下,拉住滿臉煞白的慧心,風馳電掣般地離去。
其餘的人族強者同樣如此,或撕裂虛空,或刻下陣符,或橫渡虛空,紛紛逃離。
聖地之主以正方形盒子爲媒介吸收如此多的能量,已經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可是她把盒子吞下去的行爲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她這是尋死,拉着對方陪葬。他們地位尊崇,纔不會閒得無聊跟這個瘋女人一同去死。
金髮少年臉上的笑容尚未展開,便凝固在了臉上。右手退出,就欲閃身離開,卻看到對面的郭明露出了一嘴的白牙。
“你覺得現在想走還來得及嗎?”郭明的笑容綻放,可在對方的眼中卻宛如魔鬼的微笑。
一掌印在了他的胸口,柔和的力量一震,掌心處的鎮魂印記緊緊地貼在了他的心口。
鎮魂古符,鎮壓仙級之下任何靈魂。即使對方貴爲神子,可也逃不脫鎮魂古符的壓制。
森嚴如鐵的霸道力量灌進了他的識海,轟進了他的輪臺,開始不斷地侵蝕他的神魂。
金髮少年感覺識海狠狠一蕩,接着五官六識被剝奪,七竅之中不斷地噴出鮮血,腦子中如同一團漿糊一般,身體不斷地顫抖。一個個的身影不斷地變幻,不斷地跟他的本體重合。
神魂燃燒,黃金聖血澆灌而出,祥和的瑞氣不斷地噴吐,周身三百六十個玄關開始運轉。
金髮少年猛然間甦醒過來,緊緊地盯着郭明道:“郭明,你再不鬆手,你就要在這裡陪葬了。”
“我不怕死,你呢?”郭明的皓首貼近對方,眼中神芒閃爍,眼底還有着一絲瘋狂。
金髮少年被那雙宛如毒蛇的眸子盯着,不知爲何心中傳來了畏懼,不敢去看那雙眸子。
而在這時,毀滅性的力量洶涌而來,撞到了金髮少年的軀體之上。
噗的一聲,鮮血尚未吐到郭明的臉上,就被涌來的力量強行蒸發乾淨。郭明的瞳孔之中倒映了一團團毀滅的星雲,不斷地貼近自己的面部。等那團光輝即將映進他的瞳孔的時候,郭明嘴中誦讀無上經文。
一個個古字涌出,形成了一團巨大的真元罩緊緊地包裹了他的身軀。
此時的郭明如同身處另外一個世界一般,可毀滅萬物的衝擊波自動化爲流水向兩邊散去。他逼出了掌心處的鎮魂古符,印在了對方的身上,接着化掌爲劍,斬掉了對方的頭顱,血箭噴出數米。
古老的經文,玄妙的神通。在毀滅衆生的浪潮之中一步步地踏前。
金髮少年的軀體已經崩潰,只餘一面古鏡,鏡中露出了一個瑟瑟發抖的身影。
此時的金髮少年再也沒有了剛纔的豪氣干雲,指點江山的豪邁,有的只是無盡的驚恐和惶然。
一步一步,郭明每一步都踏在了金髮少年的心坎之上,每走一步,他臉上的灰白之色都增加一分。
“你怎麼可能平安無事,你身上的能量罩到底是什麼,你手中的古符到底是什麼?”金髮少年驚恐地問道。
郭明臉上露出了不耐之色,譏笑道:“你的問題還真多,你想知道我就得告訴你啊,我又不是你媽。”
揮了揮手,鎮魂古符從遠處飛來,郭明擡起了自己的手掌心緩緩壓去。
“不,不,你不能殺我。”金髮少年從那枚古符上真切地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他有種感覺,那個古符可以鎮壓一切靈魂。他的見識不可謂不多,可是他偏偏不認識這個古符。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郭明右手停了下來,淡淡問道。
“我父親是至高無上的四大神將之一,殺了我你就會有天大的危機。”金髮少年急忙喊道。
“四大神將?”郭明摩挲了一下下巴,作沉思狀。金髮少年不由放鬆下來,只要他忌憚就好。哼,只要自己逃出去,下次定要把他挫骨揚灰。心中不斷地想着如何折磨對方,猛然間他的眼前一黑,他只聽到了一個洞穿萬界的吼聲在他的識海中響起,接着無情地崩碎了他的神魂。
收取了古鏡,郭明舉目望去。
左慈重創吐血,被一個白衣麗影踩在腳下。整片大陸全都崩潰,一個巨大的星辰幾近崩潰,郭明心中不由涌過了一陣感傷。
這顆古星上到底生活了多少人,沒人清楚。可是保守估計也得有數十億吧。這麼多的修士和平民百姓,就這樣無辜地被葬送。
他的心裡說不出是什麼味道,只是有種淡淡的悲傷。
看着那個白衣麗影,郭明的心中沒有怨意,爲了自己的守護,哪怕隕落也在所不惜。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自己的守護,站在她的角度來說,她並沒有錯。只是聖地以後恐怕會被人清算,這是顯然易見的。
“前輩。”郭明全身沾血,手中提着滴血的金髮少年的頭顱,邁步走來。
白衣麗影震驚地看着郭明不緩不急地走來,隨即把目光望向了郭明手中的頭顱,眼中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聖地有你,我死而無憾。”聖地之主輕聲道。
“不,聖地需要前輩坐鎮。”郭明堅定地搖了搖頭,誠心說道。
“此事乃是我惹出,我必須要以死謝罪。”聖地之主聲音中帶着幾許無奈,可更多的卻是無法言說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