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時間秩序是不是唯一的，也就是說它只可能被一個人掌握。”紫凝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是的，時間秩序只可能被一個人掌握。”那個老者說得斬釘截鐵，“這也是爲何木子、慧心、青冥無法把時間天則突破到時間秩序的真正原因。”
“嗯。”
“因爲時間秩序被我掌握了，那麼也就只能被我掌握。”那個老者看到紫凝不解的神色，笑着解釋道。
“但是無論是青冥，還是木子，他們修煉時間神通都比你要早，爲何偏偏是你能夠突破，而他們不能突破呢。”
“這只是你理解的時空，你理解的維度，。”那個老者輕聲道：“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我的一道未來身，我的未來身突破了，那麼就能對過去施加影響，從而阻止任何人突破。”
“你是郭明的未來身。”紫凝早就有這方面的猜測，可是等到證實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地吃了一驚。
“那——不對。”紫凝突然想到了什麼，“你說只有你能掌握時間秩序，那麼輪迴老人呢，他可也掌握了時間秩序。”
那個老者微微一笑道：“輪迴也是郭明的未來身之一，否則的話爲何他要一路護持郭明。”
“可是輪迴告訴過郭明，他要觀摩郭明的道，從而爲他的化道奠定基礎。”輪迴老人紫凝也見過幾次。
“不錯，因爲無論是輪迴，還是我，我們的道都不完整，或許是我們掌握的力量太強大了，所以我們無法真正地化道。”那個老者點了點頭道，“只要我們能夠化道，那麼就會成爲時間之主，那麼到時無論是魂祖、聖祖、還是道祖，都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了。”
“到時候我就能凌駕在主宰之上。”說到這裡，那個老者的眼中露出了灼灼神芒。
“主宰之上，你的意思是化道之上還有別的境界。”紫凝再次吃了一驚，跟面前的老者談話太嚇人了，他的話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了紫凝的世界觀。
“主宰強者也就是化道修士，這確實是最高的境界了。”老者搖了搖頭道：“但正如同道祖凝練了道字，魂祖凝練了魂字，聖祖凝練了聖字一樣，他們之間還是有強有弱的。”
“而我只要化道了，就能成爲化道中的王者。”
“既然輪迴是郭明的未來身，爲何他不告訴郭明呢，有了他的幫助，郭明無疑會進境更快。”紫凝發現每當老者解釋了一個問題，她就多出了一個問題。
“郭明應該告訴你不止一次，那就是宿命難改，王庭大戰的落幕無疑再次證實了這點。”那個老者嘆氣道：“輪迴的出現也是他宿命中的一部分，因爲要是輪迴不暗中相助，那麼就不會有未來身之說了。”
“我們是按照宿命出現的。”
“輪迴說的不錯，他一直在暗地觀摩郭明的道，因爲他想知道問題出在哪裡，要知道郭明準備了那麼多，可是爲何還是不能化道。”
“是他的氣運不夠厚重，還是他的天資不夠驚豔，亦或是時機的不夠恰巧。”
“那麼輪迴最終得出什麼結論了，對了，不是聽說他隕落了嗎。”紫凝想到了一則傳言，不由地開口問道。
“輪迴沒有堅持到最後一刻，因爲他被神主陰了一記，過早地身死道消了。”
“至於你說輪迴得出的什麼結論，我想他跟我得出的結論是一樣的，那就是天地的制約，天地的不允許，我們以爲自己的道是完美無瑕的，事實上從我掌握時間神通的那一刻開始，一切早就註定了。”
“宿命難改啊。”
“宿命。”紫凝眼神變得迷離起來，她在老者的身上依稀看到了郭明的一些影子。
“就算你沒有化道，那麼也是足以跟化道強者抗衡的存在，我觀你此時的修爲，比隕落時的郭明還要強上很多。”紫凝沉默良久纔開口問道：“爲何你會蒼老成了這副模樣。”
“你知道天地的盡頭是什麼嗎。”那個老者輕聲問道。
“天地的盡頭，天地也有盡頭。”紫凝吃驚道。
“天地都有源頭，爲何沒有盡頭。”老者揹負着雙手道：“沒有真正的不朽，就算是化道強者也是如此。”
“當天地老去的時候，化道強者再也無力可借，蒼老也就是必然的了。”
“我是郭明的未來身，我所處的天地就已經老去了。”
“天地太荒涼了，親人朋友都已老去，諸天之大，卻只有我一個身影了。”
“只有你一個身影了。”紫凝臉色大變，“你的意思是所有的人都死了。”
“是的。”
“那——我們的努力還有什麼意義，結局早已經註定，我等所謂的修行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紫凝突然感到一陣意興闌珊。
“我剛纔對你說的是宿命難改，可是沒有告訴你宿命不可更改。”老者的身軀挺拔，雖然老邁，身上卻有着少年時的鋒芒。
“輪迴在佈局，我也在佈局，我們要做的就是打破宿命。”
紫凝的眼睛一亮道：“宿命真的能夠更改。”
“爲什麼不能更改。”
“你有把握。”
“總得試試吧。”
……
郭妍兒留下的靈力還是漸漸地耗盡了，慧心識海中的那個字也保持到了那種狀態。
近在咫尺，明明觸手可及，卻給人一種咫尺天涯的感覺。
慧心知曉自己已經提升到了極限，短時間之內不可能有提升了，她的神識便從識海之中退了回來。
驚天的氣勢也隨着散去，慧心掃視了周圍一眼，目光最終定格到了天尊的身上，“你怎麼樣了。”
“氣血有些虧損，還沒有到達巔峰狀態。”天尊沒有絲毫的隱瞞。
天尊原本就沒有徹底痊癒，如今又加上跟魂祖的一陣拼殺，他現在都恢復到這等程度，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
慧心的一道神識落在了天尊的身上，仔細地探查了一陣。
天尊很配合，因爲他清楚面前的少女，無論是修爲，還是戰力都超越了自己，她再也不是那個可以呼來換去的少女了。
實力決定地位。
如果慧心宣佈她要衝擊化道境界，天尊也只能配合。
“再給你三天的時間。”慧心斟酌了一陣，才道：“三天之後不管有沒有痊癒，你都要立刻衝擊化道境界。”
“我衝擊。”天尊倒是一愣。
“按照既定的計劃吧。”慧心點了點頭。
天尊不由產生了一種羞愧的感覺，他張了張嘴，還是說道：“從長遠來看，你是最適合衝擊的人選。”
“因爲你一旦進入化道境界，你的修爲就能跟道祖比肩，甚至連道祖也能壓過也不一定。”
“但是你可能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慧心淡淡道。
“只要你能成功，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道祖說得斬釘截鐵，郭妍兒的壯烈犧牲給了他很大的觸動，他不想，也不願去做小人了。
“只是你卻攔不住他們三位。”慧心毫不客氣道：“單單是道祖一人，你就攔不住，更不要說三尊化道強者一同出手了。”
“而我的心隨我意卻能做到。”
“長時間或許不能，但是攔個一時半刻還是沒多少問題的。”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慧心凝望着這片天地道：“我們必須要擁有跟他們抗衡的能力，這樣他們纔會投鼠忌器。”
“好吧。”天尊不再堅持，因爲堅持也沒有意義，像他們這等心志堅定之輩，想要扭曲他們的意志，何其艱難。
“別浪費時間了，你現在就去療傷吧。”慧心是個雷厲風行的主。
天尊當即撕裂了空間，進入了自己的神國之中。
無盡的能量從四面八方涌入到了他的身體，全面治療着他體內的創傷。
慧心的目光又落在了初雪的身上，“這三天的各族的防務由你掌握。”
初雪一愣，因爲這裡名義上的人主是唐依依，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道：“好的。”
“依依，你隨我來。”慧心朝着前方一踏，一道光門裂開，她踏入其中消失不見。
唐依依倒是沒有任何猶豫，緊隨其後，身形很快也消失在了衆人面前。
林寶寶眼珠子一轉，疑惑出聲道：“初雪姐姐，慧心姐姐找唐依依姐姐做什麼。”
“你還是給我管好你的靈族，這三天絕對不能給我出任何叉子知道嗎。”初雪心中有了一絲猜測，但是在這種場合是不適合說出來的。
初雪說完林寶寶就看向四周，沉聲道：“你們選擇追隨我人族，但是我沒有在你們的身上看到誠意。”
“你要什麼誠意。”一個聖族的大佬開口問道。
“這場戰爭的最終走勢就在他們五個人的身上，這個我想你們也是十分清楚的。”初雪沉聲道：“而天尊在衝擊化道的時候，我不能保證你們之中會不會有人搗亂。”
“這是我們人族唯一的機會，所以我們會慎之又慎，不容許出現一次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