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在閉關。
郭妍兒簡短的五個字讓唐依依的俏臉一下子變了,當然更多的將士更是露出了茫然之色。
他們無法看出郭妍兒這句話之中蘊含的五個字背後的含義。
郭妍兒盯着唐依依,眼中露出了一絲惺惺相惜之色。
這世上愚昧之人何其之多,真正能與我相持的不過寥寥數人罷了。
“王上有信心嗎。”唐依依問出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王上從來不缺乏信心。”郭妍兒回道。
唐依依哦了一聲,臉上恢復了正常,只是嬌軀在瞬間緊繃了一下。
唐依依旁敲側擊,郭妍兒也是從側面迴應的,郭妍兒的回答要看你從哪裡理解了,聰明人不會看表面的意思,不缺乏信心難道就代表他能完美地解決這件事了嗎。
天庭大戰即將來臨,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郭明不去關注局勢,反而自行閉關,這本身就能說明問題了。
他試圖在這個時候突破,而且是一場巨大的蛻變。
否則的話,以王庭的底蘊,根本在這個時間點閉關。
“你們在說什麼。”白髮方文也敲出了一絲不同尋常,低聲問道。
郭妍兒遙遙地看向了遠方,眸子中滿是化之不去的憂愁,嘆氣道:“風雨欲來,這是一場對天庭的考驗,何嘗不是對王庭的考驗呢。”
郭妍兒說的如此明白,在場的諸多將士要是再聽不明白,那真的可以一頭撞死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天庭之禍怎麼可能危急到我王庭。”
“以我王庭的底蘊誰人敢動。”
“雖然我不知道懲惡使什麼意思,但是我知道她爲何那般生氣了。”
郭妍兒顯然沒有跟他們解釋的打算,淡淡地揮了揮手道:“都離去吧。”
“懲惡使,到底發生了何事,你說說看,我們也好有個應對之法。”一個身穿紫金神袍的小神龍大步走出。
“這些事不方便說,王上只是隱隱地感覺到有一場天大的危機正降臨到王庭的頭上。”郭妍兒面色平靜道,“至於你們都去好好地修煉吧,因爲這場危機你們幫不上忙。”
如果別人開口說這句話,衆人一定會吐他一臉,可是在郭妍兒的面前,哪怕是小神龍在至強者的道路上走了不少的路,也不得不承認,面前的女子有着說這句話的資格。
“可要我去請老祖。”小神龍沉聲問道。
郭妍兒搖了搖頭道:“不用,這場危機一旦降臨,你老祖也攔不住。”
四周盡皆譁然,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掛滿了震驚。
金龍可是堂堂半步化道的強者,連他都不夠看,王庭到底面臨的是一場什麼危機,難道是三族一同威逼不成。
想到這裡,他們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難道說,,。
他們隱隱地覺得猜測到了什麼,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個想法太過可笑。
三族正磨刀霍霍地想要剷除天庭,怎麼會掉轉方向剷除他王庭。
他王庭又沒有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那三族有什麼理由對王庭祭起屠刀。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了。
看着距離最後期限越來越近,天庭有一些修士都崩潰了。
當然更多的是心中如同壓着一座巨大的山巒一般,讓他們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
他們遙遙地看向了那個盤膝坐在虛空之中的龍袍男子,他陷入了空明死寂狀態之中,從最初的風雲涌動到現在的悄無聲息。
很多人都知道天主在閉關,他試圖在最後關頭衝擊到更高的層次,這樣也許可以讓天庭免於一劫。
只是他能成功嗎。
轟。
一道巨大的七彩閃電在天庭的上方毫無徵兆地炸響,億萬將士瞬間就察覺到了惶惶不可一世的天威,一個個癱倒在地,六識被無情地剝奪了。
“放肆。”靈祖暴怒,她一直在強壓着怒氣,可是對方這般挑釁,她再也無法忍受了。
浩大的音波化爲了一柄驚世神劍朝着某處虛空狠狠地斬去,一個數萬里的手臂似緩實疾地揮出,在最後關頭與那柄神劍相撞。
可怕的力量不斷地湮滅,又不斷地復生,他們在亙古的虛空之中眨眼之間就進行了數萬次的爭鋒。
靈祖喉間一甜,一股鮮血順着她的喉結上涌,眼看着就要滲出口中。
她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狠色,把逆血生生地吞了下去。
“你是何人。”靈祖一雙眸子充斥着三江五海也洗刷不盡的凌厲殺意。
她的話音一落,只見遠處無盡的虛空破碎,一具不知多大的軀體在她的眼中浮現,一股子鴻蒙之氣迎面撲來。
“妖靈。”靈祖臉色一下子變化了,她沒有想到這麼古老的東西竟然還活着。
其實這一刻何止是她吃驚,藍眼族,神族也被這一幕驚呆了。
他們沒有想到妖靈族好大的手筆,竟然還有這等逆天級別的東西存活。
對於妖靈,很多人都認爲他纔是妖靈族真正意義上的始祖,因爲他是各族能夠追溯到最爲古老的妖靈族了。
但是他太過兇殘,殺戮太重,據說被三族幾尊古老的存在聯手絞殺了。
可看現在的情況,似乎情況不是那麼回事。
“妖靈,你現在大搖大擺地出來,就不怕三族再次出手把你滅掉了嗎。”靈祖也是半步化道級別的存在,很快就恢復過來。
“他們固然可以出手,只是代價恐怕他們付不起了。”妖靈無所謂道:“當年參與圍攻我父的那三個傢伙也沒撐多久,就暴斃了。”
靈祖這才意識到眼前的妖靈並不是當年的那隻,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因爲如果是那隻的話,他實力恐怕走到了半步化道的盡頭,就連神主也會爲之頭疼的。
“今天你來我天庭,意欲何爲。”靈祖輕輕地呼了一口氣,她知道有些事情該來的終究會來,就算還能跟他墨跡幾句話,又有什麼意義呢。
“族中的小崽子讓我幫他們討公道,所以我便來了。”妖靈淡淡道:“靈祖你們天庭的膽子真的很大,連聖族一脈也敢勾結。”
“是非曲直,我就不信你看不清楚。”靈祖沉聲道。
“我看不看清楚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下能不能看清楚。”妖靈譏諷道:“你們天庭遲遲不給出天下一個合理的解釋,能告訴我原因嗎。”
靈祖的胸中憋着一口氣,這一刻,她很想不管不顧,殺他個蒼穹血染,殺他個日月無光。
“解釋,你們要的僅僅是一個解釋嗎。”靈祖冷笑着看着四周影影綽綽的強者,“如果我給出你們一個合理的解釋,你們就會退兵嗎。”
“不會,對於你們來說,只要一個理由就夠了。”
“靈祖,你這樣說未免有些過了,你不說清楚,怎麼知道我們不會退兵。”一個雲淡風輕的聲音傳來。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
衆人紛紛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卻震驚地發現那裡空空如也。
靈祖也是一怔,她的靈覺隱隱地察覺到了遠處有一個傢伙站着,可是等到她真正去看的時候,發現什麼也沒有。
“神族的空祖嗎。”靈祖的眼底綻放出了一縷奇異的光輝,遙遙地鎖定了一處虛空,在她的眼中,出現了一個不太清晰的輪廓。
“不錯,能看到我,也不枉我白來一趟。”
靈祖的臉色更加凝重起來,如果說妖靈強橫之處在於軀體的話,那麼空祖強橫的則是他的神出鬼沒了。
靈祖動用靈眼才堪堪看清了空祖,如果他們大戰起來的話,靈祖哪怕是全力,都未必能夠看清對方了。
“就你們兩位,恐怕還無法讓我退讓吧。”靈祖輕輕地呼了一口氣,語氣變得平淡起來。
此言一出,全場大驚失色。
誰也沒有想到在出現了這兩位半步化道的強者之後,靈祖竟然還敢說出這樣的話。
這可不是圖尊,天妖祖那樣的絕世強者,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半步化道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是可以跟神主叫板的存在了。
神主,那個古往今來,最爲驚才,最爲絕豔的男子,能夠跟他叫板,足以說明他在九天是真正的巨頭了。
“我就喜歡這麼霸氣的女子。”一個渾身散發着腐朽氣息的老者騎着一個沒有幾根毛的土狗,晃悠悠地從地平線上走來。
可以說百分之九十九的修士看到這個老頭的時候,都是滿臉的茫然,只有極爲少數的一部分在看到這個老者的時候,渾身的汗毛都炸開了,就連頭皮都隱隱地發麻,他們甚至產生了一種轉身就走的衝動。
無論是那個老頭,還是那個土狗,都是有氣無力。
從他們的身上,你感受不到任何的威勢,他們就如同一對即將走向墳墓的難兄難弟。
他們走了很久,可還是遠在地平線上,他們詭異地產生了一種感覺,似乎他們永遠會在地平線上行走。
“這個老傢伙,當年不是被天尊幹掉了嗎。”
“是啊,當年他叫囂着要滅掉人族,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最後把天尊惹毛了,上天入地地追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