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張

我見柿說話一本正經,一點也不像開玩笑。而且他說的那麼肯定,讓我懷疑是不是柿睜眼說瞎話也能說的那麼嫺熟,他說出這句話後,我真的嚇了一跳,說的那麼肯定難不成柿他已經見過白毛?

燦明一聽,道,“什麼?白毛比我們都早到這裡?柿,你別跟我說你見過白毛,你還有陰陽眼?”

柿擺擺手道,說他也沒有見過白毛,不過讓我們看樣東西,看完我們就會清楚,說着便從衣袋拿出一張紙。

那張紙皺巴巴的,但我知道肯定不是柿揉捏的,而且紙張有點泛黃,這紙有一定年頭了。我接過紙張,一摸這個紙質,馬上意識到這種紙不是普通的紙,或許說在我們這個年代不是普通的,算是一種老古董,這是老一輩人使用的竹紙,現在已經不流通了,不過比起紙張我倒是覺得裡面的內容纔是關鍵。

裡面的字跡模糊不清,有些已經含糊到認不出字來,燦明眼睛尖,湊到我臉旁邊,好像看懂了一樣,嘴碎碎念着。

我仔細一聽才知道燦明是在自言自語道,他孃的,這些字都快發黴了,白毛寫的字怎麼和他的人一樣,這麼容易衰老!?

我琢磨着,想起了排除法,將看不清的字去掉,這樣剩下的字再加上我們一些想象推測,再回頭認那些模糊的字,如果字體相似,基本上就和原文意思相同,我這樣邊認邊看,這事兒簡直出乎我的想象,好像是一個無限循環的輪迴。

這些字是一個非常有文化的人寫的,因爲這些字跡即使模糊不清,但因爲原本這些字非常工整,不那麼潦草,所以還是比較容易認出來。他寫了他對這間學校的猜測由來,以及他遇到的危險,我將這些話整理了一下,大致意思就是這樣。

他推測出這間學校是一個不存在的空間,也就是說是虛擬的,也可能是平行於我們現實的空間,而這個空間又被分裂出好幾個小空間,這些空間之間的穿梭相當混亂,極度扭曲,以至於我們一走出教室就會移動到另外一個地方。而且這個空間會產生一種神秘氣體,會在任何一個地方,不定時發生爆炸。

而他也嘗試着離開這裡,可是這個空間的範圍有限,也就是說僅限於五十米內,而空間與外界的交接點醞釀龐大的氣體,導致一碰觸就會腐蝕。

他說到的空間說法讓我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但現在想起來,似乎這就算這麼扯淡也算的上是最合理的解釋了。我嚥了咽口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柿他們被空間扭曲到了另外一個地方,也就是在某一幢樓的樓上,這樣一想難怪那些走出教室的人都回不來,原來問題出在這裡。接着我跟燦明出了教室去找其他人,這時我們應該也被扭曲了,但是我們沒有感覺,那時四周那麼黑,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這樣說的話,那我們進入的那個教室就可能不是二班了!

接着我們出來,應該也就被扭曲了,這回我們又進入了那個我們以爲是三班的教室,這時我們又被扭曲了,我們進的教室根本就不是三班了,這樣秋奇他們憑空消失就有個合理的解釋了!而且剛纔一方面太過緊張,只是單單注意秋奇他們的消失,現在一看發現這裡的擺設和三班的不同,而且玻璃也完好無損。

但是我還是無法理解,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我們來到這個‘空間’,到底是不是跟這個紙張的主人說的一樣。

這種玄乎的事通常只發生在小說裡,我也經常在自己的小說中寫一些主角穿越去另外一個平行世界的事,可是我不認爲這種事是真正存在的,雖說小說家的思維是比較變態,但我還是無法接受這種像要強、奸我一樣的變態事發生。

小說再怎麼胡鬧,它永遠都是虛擬的,而現實不同,應該說,恰恰相反。

我又繼續往下看,他又寫了他猜測出來的空間由來,我倒吸一口涼氣,太胡扯了,太胡扯了,這個人壓根就是個小說家。

他猜測產生這個空間的必定與學校有很大的關係,而且可能是我們這一屆的學生又或是老師等與這一屆有關的人,相信如果是以人類的能力,是不可能有能力創造這個空間的,那即是非人的,但又不是非人。

人,無論是誰,其實,每個人心裡都會有一個空間,它是人類美好的嚮往,它是不同人內心所想所要所化成的,每個人都需要一個空間來放鬆自己,發泄自己在現實社會中的不滿與怨恨。但是,這個空間其實又是不存在的,它只屬於自己,屬於自己的另一邊。

但,一個人,它體內隱藏的怨恨越多,對現實的不堪,絕望。它的另一邊就會出現兩種情況,一是,它會在自己空間想象出另外一個美好的世界,在那裡,不用再爲學業,身體,工作,家庭等感到煩惱,所有的一切煩心事都會迎刃而解,可以在那裡享受天倫之樂,無憂無慮,什麼事都不用去想。

而有特別的人,它的另一邊被現實污染了,變得黑暗,陰冷,腐敗。它無論在哪一邊,都保持一顆冰冷絕望的心,它的空間會把自己想象成萬物的總領,控制着世間萬物的生老病死,享受折磨人,捉弄人,殺死人的那種快感,它會黑暗到連自己都無法操作,甚至,它不再是屬於自己的,一個人的怨恨越大,它想象的空間就越大,越陰暗,越恐怖。

他推測,現在他有可能就處在於某個人的黑暗空間裡,它對這間學校怨恨很大,大到他想要把這裡的所有人吞噬掉。

這是非人的能力,但又可能是身邊的人,他也搞不清到底是誰?所以只是單單用了一個‘它’,我心說搞不好就是那個黑毛怪,但轉念一想,剛纔黑毛怪已經被我的推測踹翻了,而且我也不太相信他的猜測,但還是表示對他的佩服,他的想象力很強大。

還有,他說空間的混亂只是存在於夜晚,白天,空間會正常運轉。

確實,我記得我和燦明是傍晚來的,那時秋奇把我們帶到三班,完全沒有出現混亂的現象,但夜幕一降臨,混亂就開始了!

當我看完這張紙的內容時,我對這間學校,還有我們爲什麼會來到這裡,產生了微妙的變化,但又覺得腦子很亂,似乎還差那麼點東西來證實。

等等,這張紙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這個人的名字,而且這些字已經非常模糊,要認筆跡是不可能的事,我記得柿說看完我就清楚,可是怎麼我越看越亂,難不成我的思維有問題?

“你看得出這些字的意思?”柿搔搔脖子,看我研究得那麼認真,便問我。

我回過神來,說,“大致上能知道意思是什麼,這是一張信,或許說是求救信,他寫下了他對這個學校的猜測,以及遇到的事,不過他遇到什麼事這一段模糊的字體太多,不曉得他遇到什麼事,他寫這張紙的目的可能是知道還會有其他人來,所以寫下他發現的事告訴下一批進來這裡的人,也就是我們。”

接着我將大致的理解,內容告訴了他們。

“哇,林泉,你真牛逼,我怎麼看老半天都看不出什麼,不過你再把紙擡高一點,我看看。”燦明舉起我的手。

我不知道燦明又想幹嘛,但我把手舉起來後,我看到那紙張在光的照射下,有幾個更加清晰的字。

“我們拿到這張紙的時候,對這些字摸不出什麼,然而我們發現這張紙後面有其他字,而且非常清晰。”柿說道,他脖子似乎很癢,使勁撓。

我立馬翻過來看,只見那紙張上有幾個潦草的字跡,幾乎是一氣呵成的,幾個字連在一起,我一看就覺得這些字有種熟悉感,一想這分明就是白毛的字跡。

白毛的字非常好認,儘管很潦草,但我幾乎一眼就知道他寫的內容。

我在體育室

我是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