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蔡鬆波略帶愧疚說,唱《龍的傳人》,讓你們也見識一下我們炎黃子孫的特殊凝聚力。
《龍的傳人》也有問題,博洛尼亞皺起眉頭髮表個人見解,我這個意大利人唱歌喜歡唱原版,你知道嗎,有一段歌詞裡,其中一句:四面楚歌是姑息的劍。不對,錯了,原版是:四面楚歌是奴才的劍。
蔡鬆波攥起拳頭做了宣誓的樣子,說,向紅太陽發誓,絕不是我們改的,肯定是小蔣他們。
他們爲什麼要改?
這一段你唱一下,我聽聽。
博洛尼亞手舞足蹈,表情誇張地唱道:
百年前寧靜的一個夜
鉅變前夕的深夜裡
槍炮聲敲碎了寧靜夜
四面楚歌是奴才的劍
聽完,蔡鬆波做了一個摸鬍鬚的樣子,故作沉思說,奴才應該指的是,我們國家的內患造成帝國主義的隨意妄爲,可在臺灣當局看來,奴才有點像李蓮英、安德海之類的,過於軟弱無能,降低三軍士氣,所以就改了。
討論的結果,蔡鬆波拍板決定說,姑息的劍也好,奴才的劍也好,我還聽到過一個版本叫:四面楚歌是洋人的劍。你任何一個版本都可以唱,我們不管,《龍的傳人》就這樣定了。
此時的兩個大男孩,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翻滾的驚濤駭浪,反覆高唱起歌曲結尾的一段。屋子裡升騰着烈火一樣的赤子之情,飄出窗外,感染了走廊上的匆匆過客。
多少年炮聲仍隆隆
多少年又是多少年
巨龍巨龍你擦亮眼
永永遠遠地擦亮眼
巨龍巨龍你擦亮眼
永永遠遠地擦亮眼
……
由於臨時換歌,博洛尼亞的發揮失去了連貫性,這在醫學院的複賽中十分明顯地暴露出來。三個賽區分別先取前六名,共十八名,剩下的兩名,在三個第七名裡通過附加賽取前兩名,這樣就湊足了二十名。不幸的是,博洛尼亞獲得醫學院賽區第七名,而在同其它兩個賽區的第七名較量時,名落孫山,遺憾地失去了進軍決賽的機會。
蔡鬆波懷着十二分的忐忑,把雙手搭在洋哥們兒的肩膀上,寬慰說,責怪我吧,博洛尼亞,來打我。
誰都清楚,要不是更換了歌曲,志在必得的意大利人根本不會那麼快就鎩羽而歸的。此時的博洛尼亞欲哭無淚,既然蔡老師想討打,就狠狠而又不失分寸地捶了對方胸脯一拳。
好在克里木和鄭曉蘭輕鬆過關,讓蔡鬆波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決賽階段,克里木的歌唱曲目是《TLF的葡萄熟了》,人氣十足的韓悅悅被克里木特邀,擔任伴舞,飾演歌曲裡的維吾爾族姑娘阿娜爾罕。偶像歌手鄭曉蘭用吉他彈唱來表現二重唱組合保羅·西蒙和阿特·加芬克爾的《The Sound of Silence》。女孩整天窩在宿舍裡,一遍又一遍地磨鍊這首經典傳唱:
Hello darkness my old friend
I've come to talk with you again
Because a softly creeping
Left its seeds while I was sleeping
And the that was in my brain
Still remains within the sound of silence
……
碰巧,幸運女神竟然光顧了他們,兩個人的抽籤分別抽到了第十六和第二十,鄭曉蘭給自己拿到了最後一個出場。形勢對本校極爲有利。對此,蔡鬆波還是有點不放心,因爲實力派歌手、農學院的領軍人物盧萍,也抽到了第十八。克里木和鄭曉蘭雙戰盧萍,究竟鹿死誰手呢?
決賽當晚,現場擠滿了全校的男女學生和老師,爲了方便其它院校的同學觀看,蔡鬆波特意留出了近三分之一的座位。評委一共八個,去掉最低和最高分,餘下六個人打分的平均數就是參賽選手的最後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