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季楓……”
“如果他死了,那他的仇我來報。”紀禮海沉聲說道。
紀玉妏頓時詫異極了,她愕然的看向紀禮海,着實是沒有想到居然會從紀禮海的嘴裡說出這麼一句話。
季楓的仇,他來報,。
“玉妏,回去吧,外面這種情況你可以看,但是不能親自參與進去,這不符合你這個大小姐的身份,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明白嗎,。”紀禮海道。
“可季楓是我朋友。”
紀玉妏當然知道,這種爆炸橫飛的場面其實她是攙和不了的,但是,作爲朋友她卻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季楓死在這裡,更何況,這一次季楓之所以要來參加這場狗屁沙龍,還是因爲她的邀請。
紀禮海卻是搖搖頭,說道:“我剛纔已經說了,我會安排的。”
紀玉妏還想說什麼,可卻被紀禮海給打斷了:“玉妏,現在不是爭辯的時候。”
這話一下子就提醒了紀玉妏,的確,現在絕對不是爭辯的時候,也沒有時間留給他們去爭辯,如果他們繼續待在這裡浪費時間的話,那簡直就是在眼睜睜的看着季楓去死。
所以,紀玉妏這時就展現出了她的幹練,當機立斷的說道:“那好,我就看着你怎麼處理。”
紀禮海呵呵笑了笑,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那笑容中的從容和淡定,卻彷彿是在告訴紀玉妏,這麼點小事根本不足以如此的擔心。
也許是看到了紀禮海的這個笑容,讓紀玉妏不由得有些受到了感染,原本急躁的心情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
“走吧。”
紀禮海說道:“我們到另一邊去。”
在紀玉妏驚訝的眼神中,紀禮海和他的貼身保鏢以及其他一些保鏢,擁簇着他們快速的離開了會場,而在離開會場之前,紀玉妏掃了一眼在場的那些人,她忽然發現,其中有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紀玉妏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這次爆炸襲擊,說不定就是這場中的某個人安排的。
是那個政要,還是其他某個名流。
是誰想要季楓的命。
樓下的那個鮑國良恐怕也絕對算一個,至少,這些人恐怕是知情的,要不然的話,街道上突然發生了這種大爆炸,這些肥頭大耳把自己的命看的比什麼都要重要的人,怎麼可能會一點都不感到害怕。
在其他人都驚叫着四處奔逃的時候,他們卻站在那裡臉上還帶着笑容,這太反常了。
他們肯定知道什麼。
紀玉妏還想仔細看看,但是卻被紀禮海的保鏢帶着進入了下面某一層的一個房間,讓她只好放棄了這個打算。
這房間同樣也是有一個巨大的落地窗,剛一進來,紀玉妏就要快速的朝落地窗前走去,想要拉開窗簾,但是卻見面前兩個保鏢伸着胳膊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紀玉妏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冷冷的問道,旋即她猛然轉過頭看向了紀禮海:“你把我騙到這裡來,想控制我,。”
“你呀……”
紀禮海聞言愣了一下,隨即就反應過來,忍不住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想不到你對我的成見居然會這麼的深……也罷,不說這個了,你先待在這裡,不要亂走,要聽小李的安排……”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紀玉妏打斷了,她怒斥道:“紀先生,你是故意把我騙到這裡來的,就是不想我插手季楓的事情,是不是,。”
紀禮海卻只是擺擺手,說道:“你怎麼想都行,在這裡待着,等我回來。”
紀玉妏大怒,擡腳就要衝過去卻被保鏢給攔住了。
“大小姐,現在外面不安全,你不要衝動,也不要靠近落地窗,防止外面有狙擊手。”一個保鏢趕緊上前說道。
“你滾開。”
紀玉妏怒視着他,這個人跟紀禮海串通一氣把她困在這裡,她又豈能有好臉色。
那保鏢只是苦笑但是卻沒有後退半步,攔住了紀玉妏。
“小李,保護好小姐。”紀禮海叮囑了一句,而後走了出去。
“是,請紀先生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小姐安全的。”那保鏢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
“紀禮海,你……”紀玉妏真的是氣急了,憤怒的大喊,但是卻突然被那叫做小李的保鏢給打斷了,“大小姐,慎言,這裡太亂了,不要亂喊。”
“……”
紀玉妏秀眉緊蹙,但是卻沒有再說什麼,因爲她知道小李說的其實是有道理的,現在的場面太亂了,這麼混亂的情況下真是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現在吸引人注意並不是什麼好事。
只不過,紀玉妏心裡卻真的是氣急了,她真的沒有想到紀禮海竟然會如此的對待她,原本她看到紀禮海那溫和眼神的一剎那,心還真的一下子就軟了,所以纔會答應跟着紀禮海來這裡,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竟然只是紀禮海所打的溫情牌,目的只是爲了把她騙到這裡來,然後控制住她。
儘管紀禮海沒有承認,還說什麼這是她對紀禮海的成見,可現在她的處境就足以說明一切了,再多的語言,都抵不上親眼所看到的,親身所感受到的。
這一刻,紀玉妏真的是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如果她早知道會有今天這一幕的話,她說什麼也不會請季楓過來的,現在請季楓過來不但沒有爲季楓帶來什麼,反而還給季楓帶來了危險。
就看剛纔的那種爆炸,她都不敢想季楓是不是已經死在了剛纔的那場大爆炸之中。
“轟。”
突然,又是一聲巨大的爆炸傳來,紀玉妏的臉色煞白煞白的,嘴脣都沒有了一絲血色,想到季楓很可能已經被炸死了,她就忍不住渾身發軟,站都站不住了。
名叫小李的保鏢趕緊上前,急忙扶住她,“大小姐,你沒事吧。”
紀玉妏卻沒有回答他,只是坐在沙發上,抿着嘴。
小李見狀,也只好任由她,他所能做的只能是儘可能的保護好紀玉妏的安全,但是,卻不能開導紀玉妏,,他跟紀玉妏沒有那麼熟,而且也沒那個資格。
不過,其中有兩個保鏢卻是站在了窗簾外面,直接貼着那巨大的落地窗,他們兩個是負責觀察外面的環境的,除此之外還有兩個保鏢則是站在了門口,他們則是負責門外,也就是防備有來自酒店內部的威脅……
“……我們帶了兩支火箭筒,所有人都出動了……”
“王八蛋。”
房間內,季楓對那個獵豹傭兵團的傢伙的審訊,也到了尾聲,該問的基本上都問完了,從他們被特戰大隊打擊,今兒逃亡到寶島伺機報復,然後一直到現在,這整個過程中的關鍵問題季楓都詳細的問了一遍。
儘管他沒有讓這個傢伙把詳細的過程全部陳述一遍,但是卻絕對要比他陳述的還要好,因爲季楓所問的問題,都是重點,而那傢伙如果陳述的話恐怕都說不到重點上,只看他那癡癡呆呆的樣子,恐怕能不能全部敘述一遍都還說不定。
但是,等這傢伙說完,楊斌卻是忍不住怒罵一聲。
這幫人竟然是處心積慮的想要對付季楓,並且篤定今天晚上要把季楓殺死。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幫傢伙知道季楓的身份,並且還打算把季楓的腦袋剁下來,郵寄回內地。
白珠和劉澤軍更是眼中寒光直冒,如果不是季楓的神情一直都很淡定從容,恐怕他們兩個早就要動手捏死這個傢伙了。
“要剁我的腦袋,,呵呵。”
季楓忍不住笑了,但是他的眼中卻沒有半點笑意,反而充滿了冰冷的寒意,他知道僱傭兵做事狠辣,甚至在很多人看來幾乎可以說是很兇殘,但其實,這些血腥或者是斷胳膊斷腿甚至是斬掉腦袋之類的,在那些僱傭兵看來都是很正常的。
在一些電影中,對於僱傭兵的血腥和冷酷都有着很直接的描述,雖然其中可能有一點誇張,但是絕大多數卻還是真實存在的。
兇殘,而且冷酷。
這就是僱傭兵長期以來在戰爭中所養成的兇性。
但是,任誰聽到有人要剁掉自己的腦袋,並且還要郵寄回自己家裡,都不會太高興,季楓同樣也不例外。
“正好,我也還沒有見過剁腦袋的呢,今天正好見識一下。”季楓笑道。
“……”
那個僱傭兵自然是不知道季楓說這話的時候,蘊含着多麼強烈的殺意,但他卻是本能的哆嗦了一下,只是眼神卻仍然是呆滯。
這個時候,劉澤軍則是站在窗口的位置,朝着東北方向看了看,眯着眼睛盯了一會,沉聲說道:“看到了,就在那個方向。”
楊斌聞言立刻走了過去,順着劉澤軍的目光看了過去,果然就發現,在東北方向的一棟大樓上,有聯排三個窗戶都是隻拉上了一半窗簾,第四個房間的窗簾是全部拉上的,並且那四個房間裡的燈全部都是亮的,這跟那個傢伙交代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