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玉妏點點頭,說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們必須要查,至少要讓季楓找不到什麼由頭,而且……最好是能給季楓一個合理的交代。”
“必須要給季楓一個交待。”
不管是紀玉妏還是阿伯,都是這麼想的,他們很清楚,這是唯一正確的做法。
當然,他們也可以選擇無視季楓。
畢竟消息既然不是從竹聯幫走漏的,那他們完全沒有必要心虛,季楓遭遇困境那是他的事兒,竹聯幫依然還是要正常運轉的。
就算是大小姐紀玉妏看在朋友的面子上,伸手幫季楓一把,那也是出於朋友情誼,而她如果不幫,那季楓也說不出什麼來,畢竟季楓得罪的是那麼多強大的幫派,甚至還包括白手黨裡的權勢家族。
竹聯幫完全沒有必要因爲一個季楓,從而去得罪那麼多人。
退一步來說,就算是季楓懷疑消息是從竹聯幫走漏的,那就讓他去懷疑好了,只要是自己行得正站得直,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
甚至,如果季楓因爲懷疑消息是從竹聯幫走漏的,進而有什麼過分舉動的話,那竹聯幫完全還可以有另外一種選擇,,直接把季楓幹掉。
一個不分青紅皁白就翻臉的人,算不得朋友。
對於這種人,完全沒有必要跟他客氣,偌大一個竹聯幫,什麼時候會被對方一個人給逼的束手束腳的。
這可是從來都沒有有過的事兒。
如果季楓膽敢那麼過分,那就把他幹掉好了。
竹聯幫的朋友很多,完全沒有必要如此的在意一個平時八竿子打不着的朋友,那不划算。
其實現在江湖上的幫派,並不像人們想象中的那麼講道義了,過去的那些所謂的江湖道義,對於現代的人來說已經變得很淡薄。
平常爲了利益,出賣朋友的事情那都是常有的,甚至背叛老大也不稀罕,就更不用說幹掉一個跟竹聯幫並沒有什麼實質性關係的人了,這種人每天都不知道死多少。
紀玉妏一個人的私人友誼,怎麼也抵不上竹聯幫的利益重要。
而且,紀玉妏身爲竹聯幫的大小姐,完全知道孰輕孰重,一旦季楓過分的話,甚至都不用阿伯說什麼,恐怕紀玉妏首先就會不耐煩了。
更何況,幹掉一個季楓,只不過是少了一個所謂的朋友,但如此一來不但解決了麻煩,還能夠交好那些仇恨季楓的幫派,可謂是一舉兩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爲。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不管是紀玉妏,還是阿伯,這後面的兩種選擇也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很快他們就清楚自己該怎麼做了。
無視季楓,他們不敢。
至於說順手把季楓幹掉……二人甚至想都不敢想。
實在是因爲,季楓這個人的實力,強悍的離譜,甚至讓人感到懼怕。
一個人,帶着兩個手下,就將山口組那麼多精英給幹掉了,如果這還可以說是僥倖,可以勉強解釋爲,當時山口組的那些人都聚集在阪田太郎的別墅裡,沒有人察覺到季楓他們潛入進去,結果被季楓用炸彈給一鍋端了……那麼,後來被刺殺的那些黑幫老大呢。
那些小幫派自然就不用多說了,在真正的大幫派看來他們都是烏合之衆,實力不強,瞎胡混,被季楓幹掉那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
那些大幫派呢。
紀玉妏和阿伯可是都不敢忘記,那些大幫派的重要人物,是如何在一夜之間被幹掉的,那個時候,他們可是位於紐約不同的位置,而且身邊還有嚴密的守衛,但他們卻是依然慘死在季楓的手中。
再想一想當時季楓滅殺山口組的當晚,兩三百山口組行動隊的精英,個個都帶着武器,將阪田太郎的別墅圍的好像鐵通一般,就算是一隻鳥兒都飛不進去,可季楓卻帶着他的兩個手下輕鬆無比的潛入進去了,而且還敢用槍聲吸引更多的守衛進入別墅,然後將他們一鍋端掉……
如果說這還不是實力,那換一個人去這樣做試試看。
哪怕是世界上最頂尖的殺手,也絕對達不到這個程度,最後肯定會被山口組那些兇殘狠辣的守衛給打成篩子。
可季楓卻是輕而易舉的做到了。
想一想季楓做的那些事兒,有哪一件事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哪一件事不是挑戰別人的想象極限。
……像季楓這種人,又豈能是說幹掉就幹掉的。
簡直就是說笑。
就以季楓的實力,他要想滅掉寶島的竹聯幫總部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要滅掉在紐約的竹聯幫分會,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季楓此人,不可敵。
這是紀玉妏和阿伯共同的認知,那麼,他們又豈敢無視季楓,或者是還想幹掉季楓。
既然不敢無視季楓,那他們也就必須要給季楓一個交待。
因爲不管怎麼說,走漏消息這件事情,竹聯幫是有嫌疑的,他們就必須要要內查,先確定自己人的確沒有人走漏消息,然後才能理直氣壯的跟季楓說,這件事情跟我們沒關係。
這個時候,如果季楓再有什麼過分的行爲,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竹聯幫雖然拿季楓沒辦法,但也不是隨意可以欺辱的。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想維持跟季楓的這段友誼,坦白說季楓這個人還是不錯的。”紀玉妏輕嘆一聲,“此人最出色的地方,不在於他的實力,而是他的冷靜、狠辣,還有那種自信,再加上他在內地的龐大能量,將來他肯定是一個人物。”
阿伯也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如果能做朋友,誰也不願意做敵人,多個朋友總是好的嘛……大小姐,現在我們該做的也都做了,就算是要審問那些弟兄,也要等明天吧,現在天色這麼晚了,大小姐還是先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我會盯着的。”
紀玉妏搖了搖頭說道:“不行啊,這個時候我怎麼能睡得着,我還是直接去問問那些弟兄吧,儘早問出一個結果,就儘快通知季楓。”
阿伯點點頭,說道:“我這就爲大小姐安排。”
待得阿伯出去之後,紀玉妏才忍不住輕嘆一聲:“希望不會有個壞結果吧。”
季楓現在無疑是在氣頭上,紀玉妏也只能儘量趕在他消氣之前,儘快把事情調查出一個結果,然後等再次跟季楓通話的時候,才能夠給季楓一個準確的交代,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季楓不再懷疑自己和竹聯幫,也才能保持和季楓的關係。
像季楓這樣的人,沒有任何人願意跟他成爲敵人,除非是蠢貨。
甚至,哪怕是從私人的角度出發,紀玉妏也絕對不願意跟季楓成爲敵人。
這些年來,紀玉妏見慣了各種世家子弟,但是從來沒有人像季楓這樣,自信,而又充滿了神秘色彩,更重要的是,季楓有着讓人神神敬畏的實力,還有睿智的頭腦……
紀玉妏搖了搖頭,現在說這些都沒用,現在最爲關鍵的,就是儘快查清楚竹聯幫內部的兄弟跟這一次的泄密事件有沒有關係,如果沒有關係那自然是一切都好說,可如果泄密事件真的跟竹聯幫的弟兄有關係的話……
“應該沒有關係吧。”紀玉妏搖搖頭,她不管怎麼分析,都認爲竹聯幫的弟兄不可能是泄密者
阿伯很快便安排好了,紀玉妏開始對那天參與了接應季楓的竹聯幫弟兄進行詢問,而且是一個個的分別詢問,希望能夠確認,他們跟泄密的事情沒有任何關係。
“爺爺,大小姐這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季楓乾的事兒,憑什麼跟我們扯上關係,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他既然幹了,就不要怕別人知道,現在這樣算什麼,我們偌大的一個幫派,難道還要害怕他一個人。”
看着緊閉的房門,大小姐紀玉妏正在裡面一個個的詢問那些弟兄,阿德不滿的說道。
阿伯頓時就瞪了他一眼,沉聲道:“阿德,你跟我過來。”
“怎麼了,爺爺。”阿德一怔。
“讓你過來你就來,哪來這麼多的廢話,。”阿伯沉聲道。
阿德縮縮腦袋,不知道老爺子爲什麼發這麼大脾氣,只好跟着爺爺走進了旁邊的一個房間,問道:“爺爺,究竟怎麼了。”
阿伯卻是沒有理會他,只是冷冷的盯着他。
阿德被盯的渾身有些不自在,他不由得問道:“爺爺,到底怎麼了,你怎麼這樣看着我。”
“唉……”
阿伯凝視着孫子,禁不住輕嘆了一聲:“阿德,你從小是爺爺一手帶大的,你是什麼性格,爺爺是最爲清楚的,爺爺知道,你這孩子什麼都好,但就是沒有經歷過風浪,而且從小嬌生慣養,所以沒有容人之量,說的難聽一些,就是心胸狹窄……”
“爺爺……”
阿德不滿的打斷了爺爺的話,“我沒有你說的這麼不堪吧。”
“希望如此吧。”阿伯沉聲道,“阿德,我問你,這件事情是不是你乾的。”
“……什,什麼。”阿德一怔。
“泄密的事情,是不是你乾的。”阿伯沉聲問道。
阿德頓時臉色一變:“爺爺,你在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