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林心疑惑不解地望着陸封。
陸封的臉色稍稍一變,“跟我去醫院,幫我一個忙。”說完,他就不由分說地拉着林心往門口走去。
“嘉姐。”陸封打開門,望着廚房的方向,“我們出去一下。”話音未落,不等梅嘉迴應,陸封就閃了出去。
梅嘉本能地應了一聲,隨即她便感覺到剛纔陸封的話有些不妥:
我們?
按照陸封的想法,林心身懷異能,要是讓她去解救厲茜的話,肯定手到擒來,不費吹灰之力,更何況按照成艾琳的說法,厲茜已經恢復了身體的基本機能,既然這樣的話,林心救醒厲茜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想到這時,陸封就一陣激動,但是他卻不着急去醫院。走出小區之後,陸封沒有選擇坐公交車或者打的,而是打算與林心徒步走到醫院。
一來,醫院與小區的距離相差並不遠,不管是坐公交車還是打的,都顯得有點大材小用了。二來,與林心剛剛重逢,陸封也想單獨跟她在一起的時間多一點,在夜間的林蔭小道上,一男一女並肩而行,想想也挺浪漫的。
“林心。”陸封直視前方,注意力卻一直在余光中的林心身上,“這些天你到底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我受了很多苦,你真不夠意思。”
林心突然停下腳步,拉住陸封。陸封被拉了個猝不及防,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陸封,”她摸了摸陸封的臉,神情懊惱,“我知道這些日子你受了很多委屈,都怪我,都怪我沒用,害得你…..”
說着,她的眼淚撲簌簌地落下,這回陸封倒有些不知所措了,本來就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林心的反應這麼大。
“沒事兒,沒事兒。”陸封伸手幫她擦擦眼淚,“我跟你鬧着玩的,我怎麼可能怪你。”陸封笑盈盈地看着他,雙手從她的臉上滑至她的肩膀,一把把她擁入懷裡。
“只要你能夠回來,只要能讓我看到你,這點苦算什麼,讓我死都願意。”
林心突然破涕爲笑,這一次她不是被陸封的不正經給逗笑,而是被陸封感動得笑了。
“不會,”林心抹抹眼淚,然後輕輕地推開陸封,認真地望着他,“我以後肯定不會再讓你受到半點傷害。”
陸封笑笑,然後拉着林心再一次往前走着。
“對了,”陸封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你到底爲什麼會突然離開?”
林心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實話實說,“我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我的靈力是有限的。”
“嗯,說過。”陸封搔了搔腦袋,笑了笑,“不過我也沒太放在心上。”
林心白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如果我長時間或者高頻率的使用靈力的話,那麼我的靈力就會消耗的很快,到那時候我必須停止使用,要給靈力一個恢復期。”
陸封點了點頭,示意林心繼續說下去。
“上次是因爲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一着急就透支靈力了。”林心撇撇嘴,“如果靈力透支的話,那麼我就會消失,重回陰界。”
“陰界?”陸封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也就是地獄對麼?”
“差不多吧。”
“那你怎麼又可以回來了呢?”
“我費了好大的勁才能夠重新回到陽界。”林心擺擺手,“反正這其中的過程很複雜啦,跟你說了也不懂。”
“費了好大的勁?”陸封喃喃地重複道,同時他的腳步也逐漸慢了下來,“你差點就回不來是麼?”
林心望着臉驟然沉下去的陸封,笑了笑,“你放心啦,就算這其中的過程再複雜,我也會回來的。”他揉了揉陸封的臉,又朝他拱了拱鼻子。
“我可捨不得你這個小壞蛋。”
陸封勉強笑笑,心裡卻在不斷地罵着自己。靠!陸封,你也太自私了,你怎麼不替林心想想。
“你怎麼了?”林心望着陸封很不自然的表情,“出了什麼事了嗎?”
“沒……沒事。”陸封擺擺手,把頭扭過去,片刻,他又把頭扭了回來,“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要你救一個相當於植物人的病人的話,會損耗很多靈力嗎?”
林心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皺着眉頭打量着他,“到底出了什麼事了?誰是植物人?”
“沒有啦。”陸封擠出一絲微笑,“我都說是如果啦。我就是隨便問問。”
林心長出一口氣,回答道:“如果是這樣的話,當然會消耗很多靈力,搞不好又會透支。”
陸封儘量保持着臉上的笑容,點了點頭。
林心望着陸封,心裡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你到底怎麼了?”她突然又圍着陸封繞了幾圈,“你不會受了什麼傷吧?”
“沒有啦。”陸封突然推着林心往反方向走,“我們快走吧。”
“等等。”林心掙脫開陸封的手,“我們不是要去醫院嗎?方向走錯了吧?”
陸封疑惑地眨眨眼睛,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去醫院?去醫院幹什麼?”
林心轉過身,無奈地抱着肩膀打量着他,“你又想玩什麼花樣?剛纔明明還說去醫院的。”
“沒有啦。”陸封推着林心往前走着,“我們現在是要回去,去什麼醫院吶,不去了,不去了。”
在一番打鬧之後,厲兵決定告訴招琴懷錶的下落。招琴先是一陣興奮,隨即便意識到厲兵是個**湖,必須得多加提防。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厲兵笑了笑,“我沒有必要,也不敢騙你,如果你不信的話,取懷錶的時間、地點都可以由你來定。而且,我還在你們手上,取懷錶的時候你們也可以不帶着我,等取到了懷錶,你們再考慮要不要放過我,這樣總行了吧?”
招琴拿着手電筒照着厲兵的臉,希望從中看出些端倪,然而,她什麼都沒發現。
“希望如此。”
“不過,”厲兵突然又開口了,“我有一個請求。”
“什麼請求?”招琴剛剛舒展開的眉頭又驟然擰緊。
“我要求打個電話。”
“什麼電話?難道懷錶不在陸封那裡?”
“當然不在,但是我知道懷錶在誰的手裡。”
“那你打電話幹什麼?”
厲兵噗嗤一聲笑了,“美女,我總得讓你商量一下交易的時間、地點吧。不然的話,你怎麼拿到懷錶?”
“這不是交易,而是無條件給予。那塊懷錶我是一定要得到的。”
“好好。”厲兵妥協地點點頭,“就算是這樣的話,你們還是要商量一下時間、地點的吧。”
招琴想了想,點了點頭。
大概五分鐘之後,一部手機交到了厲兵的手上,厲兵按了一個號碼,手卻停在撥通鍵上,遲遲沒有摁下去。
“怎麼了?撥啊。”
厲兵望了招琴一眼,然後按了下去。趁手機還在發出等待音的時候,招琴冷冷地提醒了一句,接聽的時候一定要按下免提鍵。
厲兵很爽快地答應了。
“喂。”
“喂,軍宏。”
“厲哥,是你啊。”
“嗯。”厲兵的語速平淡、緩慢,“你還記得那一塊懷錶嗎?”
“記得,不是按照……”
“我現在要你把它交出來。”厲兵打斷他的話,“一定要交出來。”
叫軍宏的人沉默了幾秒鐘,然後開口說道:“怎麼交出來?”
厲兵長出一口氣,語氣當中多了一份輕鬆,“很好,你答應交出來就行。至於,時間地點會有人通知你的。”
“不用這麼麻煩了。”招琴突然插了一句,“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時間地點。”
“好的。”軍宏的聲音就和厲兵的表情一樣,格外冷靜,“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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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晚上十點,楓葉廣場。”
“好的,一言爲定。”
說完,電話就很乾脆地掛斷了。
“怎麼樣?你還覺得我是耍花招的嗎?”厲兵問道。
招琴又把手電筒照向他的臉,由於刺眼,厲兵本能地向後一仰,閉上了眼睛。
“現在還說不準,等我拿到懷錶再說。”
說罷,招琴就扭頭走了出去,同時重重地帶上大門,鎖死了。
黑暗中,厲兵一直平靜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地笑容。
有了梅嘉的幫助,寧昆的產業轉移問題很快就得到了解決,陸封順利接替了寧昆的位置,成爲其旗下產業的一把手。
衆多兄弟望着年紀輕輕的陸封,暗地議論者有之,滿臉不服者有之,心生嫉妒者有之,暗暗欽佩者也有之,唯獨配合陸封工作的寥寥無幾。
陸封望着大家驟然懈怠的情緒,心中有些沒底,更有些害怕,但是爲了寧昆,他必須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
“各位兄弟。”陸封嚴肅着臉,但是聲音卻是柔緩溫和,“我知道我上臺的話,有些能力很強的兄弟對我很不服,但是爲了昆哥,我們大家必須團結起來,一致對外。”
衆人還是毫無反應,表情木然地望着臺上的發言者。
“我相信,我也一定會帶領大家走向更好。”陸封突然把手往上一舉,“請大家支持我!”
底下的應和者仍然是幾乎沒有,唯一的少許反應還是有些人偷偷的嘲笑聲。
陸封咬咬牙,剛想再說話,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羣中突然伸出一隻手,隨即一聲振聾發聵的吶喊傳來:
“陸封,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陸封定睛一看,那人有着一頭亂糟糟的紅髮,是曾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