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紫澄和林靖都不是喜歡節儉的人,畢竟錢多的到了她這個地步,節儉也確實沒什麼意思,直接駕車來到了浣溪沙。
“浣溪沙”是距離明耀集團最近的一家高檔飯店,基本上可以說是明耀集團的對口飯店,公司裡來接待貴客的時候,一般都會選在這裡。
俗話說背靠大樹好乘涼,明耀集團好歹是名震整個南方的大酒店,公司接待的貴賓又講究面子,每年僅僅在這方面的支出,就多達幾千萬,這等利潤不讓人眼紅纔怪了,也不是沒人打過這裡的主意,不過都失敗了。
後來漸漸就有小道消息流傳出來,說飯店的幕後老闆和明耀集團的總裁沾點親戚,才能做得乾的這麼安穩。
對於這個傳的沸沸揚揚的八卦消息,尹仲也曾經在無意中聽鄭天京提起過,反正也閒來無事,就諮詢了一下當事人。
“紫澄?外面都說這浣溪沙的老闆和你有親戚,是真的假的啊?”
“以訛傳訛罷了,我哪有那麼多親戚啊!”歐陽紫澄平時是不屑於回覆這種無聊傳聞的,不過今天她心情好,就解釋了一句。
“哦?那我記得明耀集團旗下也有餐飲集團啊,幹嘛不直接頂替了它算了。”尹仲不由得奇道,商場如戰場,一切都是以盈利爲主,可不講究什麼情面。
歐陽紫澄臉色一紅,似乎是不好意思說出口一樣。林靖在一旁捂嘴偷笑道:“這還不是因爲小姐當時和人家打賭賭輸了。”
“打賭輸了?這是怎麼回事呀?”尹仲心裡更加好奇了。
歐陽紫澄羞惱的瞪了林靖一眼,倒也沒有阻攔她。
“事情是這樣的,當年這裡剛開張的時候生意還不怎麼好,不過這家的老闆也是個妙人,他主動來到公司找到了小姐,來給他的飯店打廣告。”
林靖說到這裡也想起了當年的那場趣事,不由得有些忍俊不禁,輕笑了幾聲才繼續說道:“小姐怎麼可能答應有人把飯店開到家門口賺錢,當然就拒絕了。我現在還記得很清楚,那老闆是個胖子,好像是叫陳綻楊,雖然那傢伙外表長得有點可笑,不過勇氣和毅力的確可嘉,被拒絕之後並沒有灰心喪氣,三番兩次的來找小姐。”
“然後紫澄就答應了他?”尹仲轉頭看了一眼歐陽紫澄,好奇的追問道。
“怎麼可能,小姐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就被打動呢。”林靖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不過這傢伙來的次數多了,小姐倒是被煩的夠嗆,於是索性就專門抽出了一個下午,專門處理他的問題。”
歐陽紫澄見自己的“糗事”也遮不住了,也就直接接過了話茬:“不得不說這個胖子確實是個人才,他一上來就放低了態度,求我給他一個機會,可我怎麼可能這麼容易答應他,公司內部的豪華酒店項目馬上就準備上馬了,我連地方都看好了,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這傢伙也是個精明的人,估計應該是知道了點消息,眼看着投入全副身家的酒
店就要完蛋了,他也決定冒險一搏,就和我打了個賭。”
“打賭?這明顯是個激將法啊,你怎麼也上鉤了?”尹仲疑惑的問道。
“主要是這個賭注確實有意思。”歐陽紫澄嘴角微微上揚,眉眼含笑的說道:“他估計當時也被逼急了,就和我說,如果他要是能一個月能瘦五十斤,就求我給他個機會。”
“一個月瘦五十斤?”尹仲也有點忍俊不禁,這個傢伙還真是個妙人。
“現在你知道了吧,我當時也是覺得好玩,反正一個飯店而已,也創不了多少收入,說不定還會給某些人打白條增加藉口,於是也就點頭答應了。”歐陽紫澄翻了個白眼,好笑的說道。
“然後你就輸了,那傢伙真的瘦下來了五十斤?”
“嗯,我聽人說那段時間他每天只吃一頓飯,堅持跑五公里,然後還去爬山,後來我見他的時候,整個人都縮了一大圈,上秤一稱,還真瘦了五十斤。”歐陽紫澄的語氣中也多了點佩服,畢竟對別人狠人人都能做到,但對自己這麼狠,能做到的人就不多了。
在三人說笑間,就來到了浣溪沙飯店,可在停車的時候,卻遇到了一點點小麻煩。
陳綻楊憑藉着明耀集團這個大客戶,狠狠地賺了一大筆,他也是個聰明人,知道飲水思源的道理,這幾年不斷對浣溪沙進行再投資,一來二去,這個原本聲明不顯的飯店,竟然一躍成爲了整個中陵市最豪華的飯店之一。
尹仲三人來的時候,又恰巧正趕上飯點,原本偌大的停車場竟然只剩下最後一個停車位了,而這時候正好有兩輛車一起開了過來。
一輛自然是尹仲駕駛的輝騰了,另一輛則是大紅色異常囂張的蘭博基尼雙開門跑車。
尹仲以前跟着老酒鬼到各處歷練的時候,自然早就學會了開車,只不過一直沒有拿駕駛證罷了,但是開車的水平還是相當不錯的,方向盤一別,一腳油門下去,車身在原地畫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線,搶先一步佔據了停車位。
他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對面那輛跑車壓根就沒意識到這輛“大衆”竟然如此的靈活,瞬間就擠了進去。
“媽的!”凌萬鬆惱火的捶了一把方向盤,今晚上他特意開車新買的跑車,找了一個看上很久的嫩模,打算在對方面前好好顯擺一把,特意定了在中陵市最高檔的飯店浣溪沙,打算好好的裝個X。
可沒想到他這範兒還沒擺起來,就被這麼一個“窮酸車”搶了車位。(天色較暗,他將一百多萬的輝騰給當成了帕薩特)
“鬆哥,那人是誰呀,好討厭啊,竟然搶你的車位。”李蝶嗲聲嗲氣的趴到凌萬鬆身上,膩聲說道。
“誰知道是哪個不開眼的狗東西,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凌萬鬆心頭一陣火起,惡狠狠的罵道。
李蝶被美瞳強行撐大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幽幽的說道:“那現在怎麼辦?那要不咱們再換一個吧?”
身爲一個經常混跡於貴公子之間的交際女,她很瞭解這些公子哥們的脾氣,簡單的來說,那就是牽着不走打着倒退,典型的不爭饅頭,非爭口氣。
果然凌萬鬆被酒色掏空的蒼白臉龐上,立刻爬上了兩抹不健康的嫣紅,面色兇惡的盯着那輛黑色的“帕薩特”,罵道:“換什麼換?這個小癟三,開着這破車還敢和我搶車位,看我下去砸了它狗日的。”
說完推開車門就跳了下去,三步並作兩步走,一腳就踹到了“帕薩特”的引擎蓋上,指着駕駛座上的司機破口大罵道:“給我滾出來!媽的!你瞎眼了不成?誰讓你們站着老子的停車位了?”
搶停車位這本來就屬於正常情況,正所謂手快者有,手慢者無,沒搶別人再找個地方停就算了別,沒想到還真有上來找事的。
既然人家都找上門了,尹仲也絕不是那種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道德聖人。擺手示意林靖和歐陽紫澄放心,拉開車門就跳了下去,冷聲道:“張嘴就噴糞,真是沒有教養!你的停車位?你給我指指看這地上哪裡寫的有你的名字?”
凌萬鬆心裡本就憋了一股火氣,他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敢還口罵他,熊熊燃燒的怒火更是越發不可收拾,擡腿就踹向了“帕薩特”。
這停車場是新修成沒多久的,地面上還散落有不少小石子,他也沒料到還有這種事,腳下頓時一打滑,失去了重心,原本瞄準引擎蓋的一腳,一下子踹到了輪轂上。
轎車的輪轂一般選的都是高強度的複合金屬,堅硬無比,就算是一般大漢一腳踹上去,也受不了,更別說身子骨早就被酒色掏空的凌萬鬆了,哀嚎一聲,抱着腳踝蹲在地上,大聲慘叫了起來。
尹仲也被他這一套“花式自殘”給驚呆了,如果不是這傢伙開了一輛跑車,他沒準還以爲對方是來故意碰瓷的呢。
“你說你何必呢?幹嘛沒事跟輪轂過不去呢,這下爽了吧?”
凌萬鬆看着眼前這小子幸災樂禍的笑容,心裡那叫一個憋屈啊,奈何他這一下被反震的實在是不輕,整個腳踝骨都淤青了,現在別說走路了,就連站都站不起來。
就在他羞惱萬分的時候,正巧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連串雜亂的腳步聲,凌萬鬆也顧不得再去罵尹仲了,趕緊低下了頭,生怕自己這幅狼狽的模樣被熟人看到。
可這個世界上往往就是你越怕什麼就來什麼,就在凌萬鬆低着頭默默祈禱千萬別有熟人的時候,一個驚喜的聲音突然傳入到了他的耳中。
“萬鬆?是你麼?你蹲在那裡幹嘛呀?”
凌萬鬆在這一瞬間,心裡好像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一樣,他真後悔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否則說什麼也要呆在家裡不出來了。
既然被人認了出來,他也總不能在沉默不語,只得一臉訕笑的擡起了頭,可當他看清楚叫他,名字人的模樣的時候,眉宇間的愁色,瞬間就變成了驚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