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掛着中央辦公廳警衛局車牌的奧迪轎車在長安街寬闊的街道上行駛着,坐在後坐上的郭飛宇目光透過車窗的玻璃望向車流涌動的街道,長安街是京城的中心道路也是B市的中軸線,繁華之中透出濃重的莊嚴氣息。
郭飛宇看着車窗外凝神沉思,心裡想着身在高位的老人家會因爲什麼事而勞師動衆,派特殊的人員去請自己。“難道是我的飛宇幫發展的過頭了,還是所做的某些事涉及到了不該涉及的地方。”郭飛宇想了想,微微搖頭。
兩輛車駛過Z國最大也是最著名的廣場進入了長安街路北,一堵數百米長的硃紅色宮牆映如入了郭飛宇的眼底,宮牆外圍是一排樹和紅色的燈籠,在燈籠的映襯下硃紅色的宮牆更加顯現出了歷史的厚重感。
硃紅色的宮牆外,一些外國遊人正合影留念,牆內便是Z國最高行政機構——中南海。一道牆的間隔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車裡的郭飛宇仔細打量着這位於京城中心位置的處所,也是他第一次如此接近這神秘而又莊嚴的地方。
兩輛轎車駛向中南海的正門新華門,身着禮賓裝的武警哨兵同時敬禮,一個個身姿挺拔、肅穆莊嚴。郭飛宇的目光快速地從哨兵剛毅的臉頰上掃過,微微一笑,看着敬禮的哨兵們,他心裡小小的激動了一下。
下車後郭飛宇被工作人員帶到了一個樸素典雅的小院落裡,幾間古典韻味厚重的房屋坐北朝南,這個院落是典型的京城四合院風格,讓人不由得聯想到幾十年前遍佈京城的四合院。郭飛宇沒有直接走進房間而是站在院落中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感受着四合院中的特殊氣息。
“以前一直把這裡想像成了帝王們享受奢侈生活的地方,沒想到會這麼樸實,不看不知道,一看真還能嚇一跳啊。”郭飛宇環視周圍,不住的笑着搖頭。他一直把神秘的中南海想成了富麗堂皇、景色美不勝收的地方,展現在他眼前的一切都出乎了他的意料。
“幹爺爺這地方這麼樣啊?是不是有點出乎你的意料?”一間屋子的門被推開,蒼老中透着慈祥的聲音傳出。
郭飛宇側頭,吸了吸鼻子,表情玩味兒地說道:“您老人家猜得沒錯,這個地方是與我想像中的中南海有着很大的不同,宇兒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如果幹爺爺您不現身的話,我真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騙到了……呵呵呵。”
郭飛宇說着話笑了起來,舉步走到了老人身邊。老人拍了拍郭飛宇的肩膀,上下打量着郭飛宇,點頭笑道:“宇兒幾年沒見又長結實了,爺爺卻顯得更老了,沒法再與你們年輕人爭鋒了……也該到退休的時候了。”
老人仰頭長長呼出了一口氣,又用力的拍了拍郭飛宇的肩膀,一個國家的未來已經寄託在了下一代人的身上,他覺得自己已經老了,身在高位近十年也有點累了,是時候享受一下悠閒的生活了。
“爺爺……您身體這麼棒……起碼還能幹二十幾年……我舉雙手加雙腿擁護您再幹二十年。”郭飛宇一副小孩子模樣,嬉笑着道。
“飛宇……怎麼和你幹爺爺這樣說話呢……這麼大了還不懂規矩呀。”呂豔芳也走出了房間,虎着臉說道,表情嚴肅。郭傲天則笑眯眯地陪在老婆大人的身邊,看着幾米外自己的寶貝兒子,一個勁兒的樂。
郭飛宇見自己的老爸、老媽突然間出現在眼前,一時間迷茫不已,呆了一那麼幾秒鐘,才撓着頭,笑問道:“老爸一老媽……你們倆怎麼同時來B市了,難道是想我這寶貝兒子啦?”
郭傲天走到郭飛宇身邊,“飛宇啊……我和你媽……聽說未來兒媳婦的隊伍又壯大了……一時好奇便來B市看一看,你媽一路上還誇你有本事、有能耐……爲咱們老郭家長臉了……老爸也覺得……”
“傲天……姜老還在兄你亂說什麼……你們父子倆……我真是無話可說了……你們父子倆就知道往自己的臉上抹黑。”呂豔芳朝着郭傲天努了一下嘴,然後瞪了郭飛宇一眼,假裝不高興地道。
“哈哈哈,咱們都是一家人……說話是不用避諱的……有什麼說什麼。不過咱們進屋再說,我這老胳膊、老腿已經抵擋不住咱們北方冬天這刺骨的寒氣兒了。”身居高位近十年的老人此時沒有絲毫上位者的派頭,在郭飛宇一家人的眼裡他就是一個慈祥和藹的長輩。
郭飛宇凝視着已步入遲暮之年的幹爺爺,心頭微顫,十年來幹爺爺是蒼老了許多,爲了一個國家、爲了十幾個億人民而蒼老,值得尊敬,自己這一年多來不但沒有爲他老人家分擔什麼,還讓老人家操心不已,實在是慚愧。
“幹爺爺我……”郭飛宇張嘴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此刻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嘴變得笨了。
老人伸手摟住了郭飛宇的脖子,豪邁的笑了幾聲,說道:“宇兒,你什麼都不要說了,爺爺知道你想說什麼,那些話爺爺不想聽。不要自責……一切都要向前看布爺是不會看錯你的。”
“姜老,咱們進屋聊,您現在的身體可不如以前了。”呂豔芳說着話攙扶着老人的胳膊,老少四人說笑着走進了最高領導人起居生活的地方。
十幾分鍾後,一位身着軍裝肩膀上扛着三顆將星的老人也走進了四合院,這位老人便是當今軍界的二把手,戰功赫赫的老將軍,在軍界的影響力和資質無人能及,呂家——呂宏遠,也是郭飛宇的外公。
屋子裡,一張圓桌旁五人圍坐,桌子上擺放着幾盤簡單的小菜,唯一一個稱得上是好菜的菜就是一條紅燒魚。郭飛宇看着桌子上的菜又一次被震撼了,呂宏遠見外孫神情呆滯,伸出佈滿皺紋的手掌,摸了摸郭飛宇的腦門。
“呵呵,小子……想什麼呢……是不是嫌菜不好啊。這已經很不錯……你姜爺爺平時都是四菜一湯,今天見你們都在還特意吩咐廚房加了三個菜”呂宏遠笑道。
郭飛宇搖頭,“外公這菜很好,我喜歡吃。”
郭傲天把自己帶來的茅臺酒擰開,依次給在座的每一個人滿上,稍後在兩位老人家風趣的開場白中,一大家子人樂呵呵的開吃,簡單平常的小菜衆人吃的是津津有味兒。一種溫馨的感覺在郭飛宇心頭瀰漫,很長時間都沒有如此吃飯了。心情高興他的動作也就快了起來,筷子翻飛,除了給兩位老人家夾菜外自己的嘴也一直沒閒着,動作可謂是快到了極點。呂豔芳不時微笑着搖頭,也不時爲自己的寶貝兒子夾菜,在她的心裡郭飛宇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永遠需要自己的關愛。
“飛宇,歐陽家的青幫已經倒了……你下一步要如何走?往哪裡走?”姜老吃了一口菜,擡眼看着郭飛宇,微笑着問道。他深知郭飛宇能夠很好的把持黑道對國家也是一種好處,任何一個國家都是黑白並存,如何調和黑白矛盾是每一個國家政府都頭疼的事情。
郭飛宇直起腰,緩緩放下手中的筷子,其他幾人也笑呵呵的注視着他,他笑了笑,“下一步我已經打算好了……我會把勢力向亞洲幾個國家發展,不過在此之前,有一個地方是至關重要的……我想幹爺爺明白我所說的地方。”
姜老笑着點頭,眼中流露出一絲讚賞,“是啊,那個地方對咱們國家至關重要,偏偏那個地方奉行的是黑金政治,黑在那裡可以影響到白,許多由黑洗白的人混跡在政府裡充當着政客的角色。說的深遠一點……那個地方的黑可以影響到未來兩岸的關係,我這老頭子明年春天就退休了,但我不能不爲以後的一些事情考慮,做一些準備,或許還能對某些事情產生深遠的影響。”
“飛宇……你姜爺爺說的沒錯……那個地方確實是咱們國家多年來的一個痛處。我們時刻都想如何才能讓那個地方對整個國家產生痛楚減輕。”呂宏遠收斂臉上的笑容,目光也變得幽深。
“爺爺、外公,你們不會是要把這個重擔壓在我的身上吧,這副擔子的分量可不輕,宇兒還真有點受不了。不過……”郭飛宇沉吟着環視衆人,笑了笑,“不過控制那個地方的黑我還是有把握的,至於能不能用黑影響白我就不敢保證了。”
“一定會的……只要你的實力夠強。”郭傲天凝視自己的兒子,他對郭飛宇有着十足的信心,知子莫如父,這是做父親的對自己孩子的信任。
郭飛宇不在說話,皺着眉頭沉思着,幹爺爺和外公所說的那個地方就是TW,TW的黑道確實可以影響到政府的一些政策,當地許多黑幫在每一屆總統選舉的時候都會暗中支持他們中意的人,現在的阿扁就與TW第一大黑幫三聯幫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前幾年選舉的時候他能當上總統除了M國的支持外,三聯幫也功不可沒,所以現在的三聯幫在心如日中天囂張到了極點,實力也迅猛的發展,光是配備先進槍支的幫衆在人數上相當於兩個旅近萬人,心的警察都沒法與之對抗。
如果自己的飛宇幫在別人的窩裡與三聯幫這樣的幫派死鬥,勝負是未知數,且自己這一方的人又不能大量涌入TW,控制TW的黑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用黑道影響白道更是難上加難的事兒了。
飯桌上一時間沒有了聲音,幾道滿含殷切期望的目光匯聚在郭飛宇的面頰上,沉思中的郭飛宇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同時心中暗想如果自己連那麼一片島嶼都稱霸不了還憑什麼去踐踏整個世界的黑道,沒有雄心壯志自己又怎會有俯視衆生、踐踏蒼生的權力。沉思許久他下定決心,緩緩擡起頭,“爺爺、外公、老爸……宇兒盡力去做好這件事,成不成宇兒不知道,但一定會盡力而爲。”
“好……好……爺爺跟你乾一杯,我姜高雲的孫子一定能震驚這個世界。”姜老頗爲豪邁地舉起了酒杯,對着郭飛宇說道。步入暮年的姜高雲煥發着異樣的神采,流露出來的豪情不亞於郭飛宇這樣的年輕人。
“咱們一起爲宇兒乾杯,我呂宏遠的外孫絕對是好樣的。”呂宏遠也舉起了酒杯。郭傲天夫婦朝着郭飛宇點點頭,同時舉起酒杯。郭飛宇見長輩們都激動成這樣了,覺得很不好意思,他破天荒的靦腆一笑,小心翼翼的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幹了!”環坐在圓桌旁的五人一齊昂頭,醇香濃郁的茅臺就流進了每個人的嘴裡。美酒下肚、豪氣迸發,郭飛宇的一片雄心也已經飛向了那被國人稱之爲寶島的地方,黑道上的殺戮、血腥、陰謀在不久的將來就會悄然瀰漫整個TW。
古樸典雅的四合院中陣陣的歡笑聲,酒杯與酒杯發出的輕微撞擊聲不時傳出,舉重若輕的三代風雲人物共聚一堂,一桌簡單的酒菜卻讓整個世界在慢慢地發生着變化,這種很微小的變化在十幾年或是幾年後就可能對整個世界產生影響。這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一個人的手裡。
“我會讓整個世界慢慢地認識我,直到所有人的敵人都臣服在我的腳下。”中南海的海子邊,一個青年昂首挺站立,俯視蒼生的王者氣勢油然而生,幽深的眸子中發出了犀利的光芒。
“飛宇,一個星期後國家經濟峰會要在B市召開,那個時候我會把你推上前臺,讓所有的人都認識一下我郭傲天未來的接班人。”郭傲天的聲音在郭飛宇的背後響起。
“老爸……這種事你安排吧,我聽你的。”郭飛宇回頭,微微一笑。這句話一出也預示着郭飛宇在一個星期後將正式以騰龍集團的繼承人身份出現在商界名流的視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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