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森拳館前,郭飛宇和老甘比諾互相對視着,兩人的臉上都洋溢着濃濃的笑意,沒有顯露出絲毫的敵意,不明就裡的人十有八九會把兩人當成是多年不見的朋友,根本感覺不到被笑臉掩蓋的“血腥味”。
郭飛宇撇撇嘴角,一絲冷意滑過他的臉頰,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他緩緩邁步走向老甘比諾,Z國人注重的是禮儀,他不會在外國人的面前失了Z國人應有的禮數,即使是面對敵人,在不該殺人的時候他也會剋制,這就是一種氣度。
老甘比諾也邁步迎向郭飛宇,兩個不同國家的黑道龍頭走到了一起,兩人同時伸出手,很親熱的握手,誰也沒有顯露出敵意,心如止水八風不動便是這種境界。站在兩人身後的漢子們卻截然不同,一個個殺氣騰騰。
“本就是敵人…如此熱情的握手…這是風度的體現還是虛僞,或許這就是虛僞的最高境界。”郭飛宇笑眯眯的看着老甘比諾,心裡暗暗的想着。
“與衆不同的青年,你真的很優秀,我們M國的人才很多,可唯獨在黑道這方面也沒幾個像你這樣出類拔萃的青年,用你們Z國的一句話說就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啊。”老甘比諾故作感慨的道。
郭飛宇搖頭沒笑,道:“您過獎了,我這樣的人不算是人才,在Z國比我強的青年遍她都是。而您可是M國黑手黨家族教父之上的教父…當年好萊塢那部名爲教父的電影不正是描述了甘比諾家族的輝煌。”
“呵呵…或許以前輝煌過,可現在日子不好過啊,連自己的地盤都快要守不住了,還是你們年輕人厲害。不過…甘比諾家族在M國黑道上的實力還是毋庸置疑的,幾十年來還沒有任何一個黑幫敢於挑戰。”老甘比諾乾笑了兩聲。
郭飛宇笑着點頭,笑容依舊燦爛,但已經沒有了剛纔那種讓人如沐春風的感覺了,他黑眸中閃過一絲寒芒,老甘比諾話裡的威脅意味是個人就能聽出來,今晚這場拳賽看的不會輕鬆。
兩位黑道龍頭握了手,並肩走進了艾森拳館,一百五十多名穿着黑色西裝的漢子跟在兩人的身後,這排場堪比M國總統出行,而在艾森拳的周圍幾條街上聚集了許多人,有華幫的幫衆,也有甘比諾家族的打手。
艾森拳館的擂臺周圍有兩層看臺,第一層可容納千人,是普通看臺,第二層是VIP看臺,看臺上全部是大小不等的包房。郭飛宇隨着老甘比諾走進了最大的包房,包房的正面是一塊很大的防彈玻璃,透過玻璃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擂臺上的情況。
郭飛宇毫不客氣的坐在了一張沙發上,該客氣的時候他會客氣,不該客氣的時候他絕對不會客氣,老甘比諾也坐在了另一張沙發上,張強、王楨、鐵衛凌濤以及另兩名鐵衛站在了郭飛宇背後。老甘比諾的身後也站着十幾名氣勢不凡的保鏢,其中一人身高近兩米,膀大腰粗,隆起的肌肉把裹在身上的黑色西裝頂了起來。
一名服務小姐端着一個托盤進了包房,她將托盤中的兩杯咖啡放在茶几上轉身匆忙離開。老甘比諾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香氣四溢的咖啡,點點頭說道:“這個咖啡不錯…正宗的蘇門達臘咖啡,郭先生怎麼不喝呢,不會是怕咖啡有問題?!”
郭飛宇抿嘴沒笑,緩慢伸手拿起茶几上冒着熱氣的咖啡,張強忙向前欠身,小聲說道:“少主…我怕這個咖啡…”
“張強…你多心了,一代黑幫教父是不會用這種手段殺人的郭飛宇說完話後低頭喝了一口咖啡。
在郭飛宇喝咖啡的時候,拳賽正式開始,兩名身材魁梧,看似很剽悍的漢子上了擂臺,兩人的身上只穿着寬鬆的短褲,沒有一點防護措施。地下拳賽與一般的拳擊比賽完全不同,在這個擂臺上沒有那麼多的規則,拳手可以拳腳並用把暴力發揮到極至,小小的擂臺上常常上演血腥的一幕。
裁判把哨子含在嘴裡,一聲哨向,擂臺上的兩名拳手開始挪動着腳步,伺機靠近對方,攻出凌厲的一招。擂臺下的觀衆瘋狂的吶喊,他們的激情也隨着比賽的開始逐漸高漲,他們從暴力的拳賽中尋求着快感。
郭飛宇很悠閒的靠在沙發上,觀賞着擂臺上即將上演的暴力比賽,以前沒有親眼見識過地下拳賽,但對地下拳賽的暴力和血腥是有所耳聞的,只是他經歷的暴力和血腥太多了,地下拳賽這種“小場面”根本不可能使他激動。
“甘比諾先生…您今天約我來這裡不僅僅是爲了看拳賽?!”郭飛宇問道,他的眼睛沒有看旁邊的老甘比諾,而是盯着看臺上的兩個人。
“你說的不錯,我約你來不全是爲了看拳賽,拳賽也只不過爲我們之間增添一點樂趣,我不喜歡與人在緊張的氣氛中談話,邊看比賽邊說話會有更好的效果,”老甘比諾笑着道。
郭飛宇側頭,眉梢了挑了一下,他淡然說道:“那是爲了什麼就直說,已經擺在明面上的事兒…大家沒必要拐彎抹角了,我這個人喜歡直來直去,有的時候彎子繞的多了是給自己增添煩惱,效果未必就好。”
“呵呵…那我就直說了,今天約你是爲了拉斯維加斯的事兒,這裡近二十年來一直是我們甘比諾家族的地盤,華幫進入這裡已經算是冒犯了我…以及家族的所有人。”老甘比諾笑着道。
“在黑道上…你的也會變成我的…所有的一切講究的是實力,拉斯維加斯已經掌握在了我的手裡…我不會拱手讓出去。”郭飛宇說話的口氣漸漸變冷,嘴角浮現出一絲刻薄陰冷的笑意。
“與我們甘比諾家族爲敵…是一個不明智的舉動,年輕人幹什麼事兒都要多考慮,衝動是魔鬼啊!”老甘比諾的臉色也陰沉下來。
郭飛宇冷冷一笑,道:“幾個1前或許我會衝動,現在已經不會了,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如果我衝動了…甘比諾先生是沒有機會坐在我面前威脅我的。”
“你…好…不錯,呵呵!”老甘比諾一時語塞,卻又不能發作,只好乾笑兩聲。他低頭喝着咖啡,在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他擡眼看着郭飛宇,道:“如果我們在這裡死拼下去…華幫也不會好過,你是個聰明的年輕人…肯定不希望出現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同樣我也不希望。”
“你怎麼知道我不希望出現兩敗俱傷的結果。”郭飛宇笑問道。
“你的身手我聽手下人說過…完全可以在兩米的距離秒殺一個人,你不出手…就是不想華幫也陷入絕境。所以我想出了另一種方法…最終決定拉斯維加斯屬於誰。”老甘比諾很自信的道。
郭飛宇點頭笑了,他不得不承認薑還是老的辣,看問題也看的比較透徹。他皺眉想了一會兒,扭頭看向擂臺,擂臺上穿着紅色短褲的漢子被對手扔下了擂臺,跌落在地板上一動不動。
“看來甘比諾先生的想法…是要在擂臺上解決拉斯維加斯的問題了。”郭飛宇說着話,一抹詭異的笑浮現在了俊逸的面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