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兩人沒再說話,正當出租車在盤龍小區停下來後,徐欣如的症狀再次發作了,全身顫抖不停,比剛纔更厲害、更痛苦,整個人都蜷縮在車裡,豆大的汗珠滾滾直落。
不過金宇果這次沒剛纔那麼好心了,他認爲是這個女人在自己面前演戲,所以才冷冷的開口道,“別裝了,你的狐狸尾巴已經露出來了”。
“快……救我……快……我……難受……”徐欣如舌頭打卷,說話吐詞不清。
“剛纔你不是已經都好了麼”?金宇果仍然不可置信,認爲這是徐欣如在他面前演戲,目的就是拉近和他的親密關係。
“這種毒性……半……半,半小時發作一次,……快,抱我……去房間……拿藥”徐欣如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金宇果。
不過金宇果仍然無動於衷,在他看來,徐欣如這種演技太差了,根本不足爲信,“你不就是想讓我抱你麼,直接說不就完了,還整出這麼多事兒”。
徐欣如此時嘴角一張一合,似在說着什麼,但是已經吐不出來聲音了,還不到一分鐘,便口吐白沫,兩眼泛白,昏了過去。
金宇果這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妙,趕緊將徐欣如從出租車裡抱出來向a303房間跑去,半分鐘不到,金宇果便已經抱着徐欣如出現在303號房門前,用力一腳便將房門踹開。
房內無人,金宇果將徐欣如丟在牀上,便開始在房間裡四處搜尋解藥的下落,不過翻箱倒櫃找了大半天,也沒找到解藥的蹤跡。
正在金宇果感覺束手無策的時候,一箇中年婦女走進了房間,乍一看,還有些嚇人,中年婦女大半邊臉被燒傷了很大一塊傷疤,像是癩蛤蟆的皮一樣,噁心難看。
金宇果一眼就認出了面前這個被燒疤的女人,她正是被公司的copiya化妝品燒傷的李貴珍,這幾天她一直都在公司鬧事兒,不尋求私下和解,揚言要整垮天宇集團。
李貴珍自然也是記得金宇果這個男人,上次在公司見過,知道他是天宇集團的大boss,還說要給她一億私了這件事,她沒答應。
“你怎麼在我家”?李貴珍疑惑的問道,不過還沒等金宇果答話,目光便掃視到躺在牀上的徐欣如,急急忙忙的撲了過去,一臉心疼地樣子,“欣如,欣如……”。
叫了兩聲,李貴珍趕緊慌慌張張的從枕頭下面翻出了一個黑色小瓶子,將裡面一顆黑色小藥丸塞進了徐欣如嘴裡。
金宇果認得這顆小藥丸,上次他見明媚給她母親吃的正是這樣的藥丸。
“她,沒事吧”?金宇果走到牀前關心的問了一句。
“多謝金少關心,我女兒沒事”李貴珍一臉客氣的說道,因爲她猜想可能是金宇果將自己女兒救回來的,心裡也存了幾分感激,“我女兒是被金少救回來的?多謝了”。
“舉手之勞而已,對了,你怎麼會是徐欣如的母親”?金宇果疑惑道,他萬萬沒想到合謀陷害天宇集團的人竟然是徐欣如的母親。
“你是想說我不配做欣如的母親”?
“嗯,是這個意思,因爲欣如口中的母親是個偉大的人物,爲她付出了很多,是她最愛的人,而你……”金宇果話並沒說完,不過後面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看來金少和我家小女挺熟的”李貴珍並沒答話,像是故意在扯開話題。
兩人的談話很沒有默契,東拉西扯的,金宇果剛開始一見到李貴珍,就猜想徐欣如的病症或許跟公司化妝品的案子有關聯,本來想從李貴珍嘴裡套話,卻發現她早有察覺,一直在避開話題,這讓金宇果更加的懷疑兩件事的關聯性。
這時,徐欣如也醒了過來,臉色也恢復了正常,發現母親正和金宇果在談話,便好奇的問道,“你們以前就認識麼”?
金宇果點點頭,對李貴珍道,“你給她介紹一下我的身份吧”。
李貴珍點頭走到徐欣如近前,指着金宇果道,“他就是天宇集團的大老闆”。
“啊?他?他就是天宇集團的老闆”?徐欣如看樣子很吃驚,不過更多的是愧疚,畢竟她沒有母親那麼會掩飾自己。
“對,我是天宇集團的老闆,你母親用我們公司的產品燒傷臉的事相信你已經知道了吧”?金宇果問道。
“我,知道”徐欣如看了母親一眼,點點頭道。
“你只知道表面,但是並不知道其中的內核”金宇果頓了一下接着道,“其實事件的真相是這樣的,你母親的臉並不是我們公司的產品燒傷的,是有人花了很多錢收買了你母親,來陷害我們天宇集團”。
“不會的,我母親不會這樣的”徐欣如焦急的替母親辯解了一句。
“會”金宇果歷聲吼道,“你母親李貴珍就是這樣一個貪得無厭的女人,爲了錢不顧仁義道德,喪盡天良,這樣的母親你還口口聲聲說她是好母親,這樣的女人你還對她這麼好,你簡直就是豬”金宇果這些話很顯然是故意這麼說的,語氣很激動,也很重,主要就是爲了套出一句話,證明他心裡猜想的事實真相。
“放屁,我媽媽不是這樣的人,不是”徐欣如對着金宇果怒吼道,世界上誰都可以不相信她的母親,但她必須要信。
“不是貪得無厭的人,她爲什麼還陷害我們天宇集團,不是這種人,她爲什麼還這麼的喪盡天良”金宇果也提高了語氣怒罵道。
李貴珍一直坐在旁邊看着兩人沒有說話,對於金宇果的怒斥指責,她表現的無動於衷,爲了自己的女兒,她忍受再多也甘願。
“媽媽她是爲了我纔會這麼做的,她是好媽媽”徐欣如瞬間淚如雨下,她在任何時候都要維護自己的母親,因爲母親是爲拯救自己纔會得到現在的這些傷痛,她不允許任何人污衊她的母親,絕不允許。
聽到這句話,金宇果笑了,他要的就是這句話,根據他的猜測,徐欣如是被人下了毒,之後別人才以此威脅她母親李貴珍來陷害天宇集團。
而金宇果在出租車上就瞭解到這對母女情深,再加上徐欣如的單純和對母親的深情,用了這招激將法便讓徐欣如爲了維護母親,而吐出真相,而徐欣如剛剛的這句話就完全印證了他的猜測,可見金宇果是何等的聰明睿智。
“也就是說,你媽媽爲了你才陷害天宇集團的”?金宇果追問了一句。
“如果不是爲了我,我媽媽絕不會這麼做的,請你不要罵她”徐欣如看起來也是楚楚可憐的樣子。
“嗯,好,我懂了”金宇果停頓了半分,把自己猜想的都說了出來,“你被人下了毒,然後別人威脅你母親李貴珍來陷害天宇集團,如果她不照做,你就會死於非命,所以她爲了救你,便魅着良心來陷害天宇集團對麼”?
母女兩人都沒有答話,徐欣如此時冷靜下來,才知道自己中計了,剛剛金宇果只是用激將法套出她口裡的真相,如果她死不承認,打死也只說母親真的是被天宇集團的化妝品燒傷的,金宇果也拿她沒辦法,只是徐欣如太單純了,而且太愛母親了,不想她受到任何玷污和傷害。
這時一直沉默的李貴珍開口了,“我知道這樣做對不起天宇集團,也對不起我的良心,但是我不能失去我的女兒,我也是被逼無奈”說到這裡,李貴珍語氣一變,冷漠的看着金宇果道,“剛剛金少知道的,會成爲永遠見不得光的真相,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一口咬定,我是被天宇集團的化妝品燒傷的,不然我女兒欣如就拿不到解藥,我不能看着她痛苦的在我眼前消失”。
“這我明白,你是一個偉大的母親,這我不怪你,但是你該告訴我這個幕後是誰”?金宇果追問了一句。
“不是我不說,只是我也不知道指使我的幕後人到底是誰,他每次出現的時候都是戴着面具,我根本認不出他”。
“面具?難道是他”?金宇果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在明媚房間裡和他交過手的黑衣面具男,之後又在老北翼廢工廠綁架袁珊珊。
“金少認識這人”?李貴珍追問了一句。
“你所說的面具人是不是速度奇快,武功很強,穿黑衣戴面具的男人”?
“男人?不對,聽她說話應該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李貴珍補充道。
“女人?那這件事就有點複雜了”金宇果沉默了一會兒又繼續開口追問道,“對了,徐欣如中的什麼毒”?金宇果在猜想,既然明媚的母親和徐欣如中了一樣的毒,他們的幕後主使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至於什麼毒我們也不清楚,但是這種毒每個禮拜就必須吃藥,不然每隔半個小時就會發作一次,黑衣人說,等天宇集團垮了,就會給我們解藥”。
“想整垮天宇集團?還沒那麼容易”金宇果自言自語說了一句,之後走到徐欣如近前問道,“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故意接近我?是不是是爲了要幫你母親整垮天宇集團,才故意接近我的”?金宇果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