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無疑是晴天霹靂的,整整一晚上,當衆人從泥土之下挖出一具又一具屍體的時候,心情已經沉痛到了冰點,乍聽說居然又有六百多人死亡,一向平易近人的宋總理簡直快氣瘋了,暴跳如雷讓人備車,趕往事發的鋼廠。【】
劉伯陽一口氣已經憋在心裡很久,他先忍着不發作,和宋佳瑤一起跟着宋總理來到西郊,發生事故的這家鋼廠門前已經跪了一大片人,個個悲痛欲絕,現場哀鴻遍野、哭號不斷!
這些都是聞訊趕來的死難者家屬,由於警察戒嚴,他們進不到廠子裡去,只能在這裡發泄悲傷。
宋總理和一衆隨行官員眼睛都紅了,下車後直奔鋼廠裡面,宋總理進門後就發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能給我一個解釋?”
一個剛剛瞭解完情況的警察隊長走過來,報告了事情的經過:原來這家鋼廠是附近一家煤礦的衍生連鎖產業,規模不算大,職工總共有一千多人,遇難的六百多人恰好是早班職工與夜班職工交替的時間,事故發生的緣由是因爲一臺熔鋼設備在向冷卻池倒鋼水的時候,角度竟然偏了,炙熱的鋼水沒能倒進冷卻池,卻倒在了地面上!沸騰的鋼水遇到空氣馬上化成水蒸氣,瞬間就在鋼廠裡蔓延開來,六百多名交接班的職工們猝不及防,全部被濃濃的蒸氣蒸發,連骨頭渣都沒剩下一根!
整個鋼廠一下子成了鬼廠,除了看大門的老頭之外,沒有一個活下來的!
聽完警察隊長的報告,以宋總理爲首的官員們個個渾身發抖,看看空蕩蕩的鋼廠,不久前這裡還是職工們歡聲笑語工作的地方,可轉眼間他們就永遠消失了!
宋總理又氣又悲傷,七十多歲的身子骨有些承受不住,搖搖欲墜差點兒昏倒,後面慌忙有人扶住他,宋總理最後只說了一句話:“務必查清楚事故的原因,把幕後黑手揪出來,好好撫慰外面的家屬……”然後就兩眼一白,直接昏了過去。
現場官員們大驚,忙叫救護車,宋佳瑤推開衆人跑到宋總理身前,哭喊都無濟於事,當十萬火急的擔架將宋總理擡走的時候,劉伯陽輕輕把哭的稀里嘩啦的宋佳瑤抱進了懷裡,宋佳瑤哽咽道:“伯陽,怎麼會這樣,我們是不是做錯了,爲什麼有人要這樣做啊……”
劉伯陽疼惜的撫摸着宋佳瑤的肩頭,咬牙切齒道:“媳婦,你別哭了,我在這裡發誓,我一定要把這兩起事故的幕後黑手給抓出來!不把他碎屍萬段我就不叫劉伯陽!”
鋼廠的事故毫無疑問也是人爲造成的,不然哪可能那麼巧,那鋼水早不偏晚不偏,偏偏今天倒偏了,而且熔鋼設備的精準度和傾斜度都是科學計算好的,如果沒有人在裡面動手腳,怎麼可能偏離正常軌跡?
“伯陽,我以前從不支持你以暴制暴,但是這次我支持你,你一定一定要幫這些可憐的遇難者們報仇,不能讓壞人逍遙法外!”宋佳瑤痛哭道!
警察們當然也知道有人在熔鋼設備裡面做了手腳,目前正在全力勘察現場、蒐集一切線索,但指望他們破案是不明智的,別說現場根本沒留下什麼證據,就算警察們真把兇手找到了,依照Z國的法律最多就是讓那傢伙吃槍子兒,但這太便宜兇手了,劉伯陽有自己的方式主持這場爭正義!
事故的唯一證人可能就是那個看大門的老頭兒,可他已經被親眼目睹的慘劇嚇的精神失常,完全瘋掉了,警察們從他嘴裡問了半天的話都沒問出個結果,最後被精神病院的醫生們帶走了。
劉伯陽沒在事故現場多做停留,轉而帶着宋佳瑤來到了彭七海家,此時天剛剛放亮不久,彭七海也纔剛剛起牀,他沒想到劉伯陽會來,驚訝之餘,趕緊請劉伯陽和宋佳瑤進屋,問兩人怎麼淋成這副樣子,外面出了什麼事等等。
劉伯陽接過彭七海遞過來的乾毛巾,一邊擦着自己身上的雨水一邊說道:“彭叔,有件事兒我想問你,希望你能誠實的回答我!”
彭七海笑道:“伯陽,你跟我說話怎麼還拐彎抹角,問吧,叔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國家已經正式組建煤炭公司,紅頭文件已經發了,這點彭叔你是知道的吧?”劉伯陽問。
彭七海點點頭道:“當然知道。我還要恭喜你們,你們現在已經把那些煤礦煤窯都變賣了吧,以後可以舒舒服服當國企的甩手掌櫃了。”
劉伯陽冷冷道:“可我記得當初我要轉賣那些煤礦之前,彭叔你曾經給過我忠告,說我這樣做會得罪很多人,現在國家終於正式取締私人煤礦了,那些有氣難平的傢伙便真的開始蠢蠢欲動了,對嗎?”
彭七海訝道:“伯陽,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言風語了?”
劉伯陽冷冷看着彭七海道:“彭叔,你不用裝了,我不相信你對昨天和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故沒有耳聞,你是X省私人煤礦的領軍人物,平日裡又最拿基層礦工的利益當回事兒,昨天到現在連着發生兩起巨大礦難,你竟然沒有出現在現場,還假裝不知道?”
“什麼?”聽劉伯陽說完,彭七海一下子站了起來:“伯陽,你說什麼?今早又發生事故了?”
劉伯陽道:“不錯,我就是剛從事故現場回來的,西郊鋼廠的一臺熔鋼設備把鋼水倒歪了,直接讓六百多人失去了生命!彭(5)叔,DT市你人頭地面都熟,關於這兩起事故的幕後黑手,你肯定知道內情,不妨就告訴我吧!”
彭七海面色一下變得沉重起來,在屋子裡來回踱步,好半晌,他才沉聲道:“想不到王天德居然這麼過分,在礦區做手腳也就罷了,連鋼廠也不放過!伯陽,今早這事兒我是真的沒聽說,西郊鋼廠真的死了六百多人嗎?”
“是真是假,回頭彭叔你出去探一下風聲就知道了,這個王天德是誰?兩起事故是他策劃的?”
彭七海深深嘆口氣道:“好吧,伯陽,我就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你。說來這事兒也怪我,我當初雖然預見到你轉賣煤礦會得罪很多人,可也沒想的太複雜。誰知道當國家真正把取締私人煤礦的文件頒佈之後,在X省的煤炭老闆們之間引起了強烈的爭議和反對,他們認爲國家這樣做不公平,但又不敢明着跟國家抗衡,只能暗中採取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讓國家感受到組建壟斷煤礦的阻力,從而知難而退。”
“那夥煤炭老闆當中,領頭的就叫王天德!昨天那場事故就是他策劃的,我曾經勸他不要那麼狠,可他終究沒把我說的話聽進心裡去。事故發生後我也很震驚,但我現在跟他們是盟軍,不能檢舉揭發,所以我才只能裝聾作啞,故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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