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老闆，若是有三千萬，週轉資金就不是問題了吧。”
張陽看着車老闆，全然沒有着急的模樣。
“張陽，難道你？”
車老闆想起什麼，眼中充滿了震驚，手下造反，卡住他的週轉資金，更是想要砸掉他的旗艦店，斷絕他的路子，早就不敢想象珠寶公司的未來會變成什麼模樣，以前的生意夥伴，或多或少嗅到車老闆的近況，都紛紛地躲避而開，好像是見到瘟神一樣，難道這個張陽，真的有這等財力？
張陽道：“車老闆，這邊。”
手一伸，張陽當先走去，車老闆見狀，急忙跟在張陽的身後。
“老闆。”
兩名保鏢見到一個少年莫名其妙地朝着他們走來，雖然有點一頭霧水，可是看見車老闆在這個少年的身後，應該是老闆的什麼親戚，不敢造次，把手石頭放在地上。
張陽示意了一下，兩名保鏢讓開，“車老闆，你這裡可有開石的老師傅？”
“開石？難道你是說？”車老闆看着張陽在一塊玉石原石面前站了下來，這塊石頭他記得，是他在騰衝縣賭石的時候，一整方一整方中買下的一塊，看這造型還行，便從玉石場移來別墅。
搖了搖頭，“呵呵，張陽，這塊雖然也是原石，不過裡面沒有玉，在騰衝賭石中一方一方的進，雖然價格便宜，分攤下來，一塊石頭可能不到一兩千塊，可這種情況，開出玉石比中彩票還要難，大多數石頭不用看便知道其中沒有石頭。”
車老闆看着這塊原石，心中有數，這麼大的個頭，若是開出玉石，豈止是三千萬，足有五千萬也是可能的，只是要是裡面有玉石，他又怎會放在一邊不管？同時也難免地生出了一絲失望，難道張陽說的週轉資金，就是這塊玉石？
張陽笑道：“車老闆，沒有開過怎麼知道呢？總歸是有機會的。”
車老闆心中一突，暗道果然如此，招呼了馬老三道：“老三，讓玉石場的樑師傅過來一下，別墅裡面有工具。”
這車老闆是以爲自己瘋了吧，呵呵，張陽的透視眼開啓，只見視野中一片綠，一片片水汪汪的玉料，按照現在的高科技，是無法確認石頭中是不是有玉石的存在，這也是賭石的魅力所在，往往是在最出乎人意料的時候出彩。
馬老三去請樑師傅的時候，張陽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站在原地，靜靜等候來人，便索性和車老闆聊起他的珠寶公司。
“這些人，真是太可惡了，車老闆，若不是你幫助他們，他們也沒有今天的局面，說到底，還是你太過仁慈了，人善被人欺。”
車老闆滿臉苦笑：“事已至此，說什麼也沒有用，張陽，你說的對，雖然沒有了這週轉資金，我的珠寶公司想要在三年內擴張是不可能的。可是旗艦店是珠寶公司的核心，如果出事情，以後想在水貝那邊繼續代銷珠
寶玉石，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其中的影響就不是週轉資金這般簡單，牽一髮而動全身，珠寶公司都遭受難以想象的下場，而我也不得不維持眼前的現狀，把賭場開下去。”
車老闆的語氣中充滿了猶豫，打算放棄數千萬資金，可還是對賭場那些人無法真正地硬下心腸。他是窮苦出身，早年走了好運，在騰衝賭石發家，可是他並沒有因爲成爲富豪而沾沾自喜，反而對底層的人十分照顧，賭場收攏的，清一色都是馬老三這種，因爲賭博而家破人亡，乃至走投無路，賭場存在的意義，也是在告訴這些賭徒，其中的艱險。不得不說，車老闆這種做法，是很有效果的，現在馬老三隻坐莊不賭錢，就是最好的證明。
“車老闆，你願意放棄在那戶頭上的週轉資金，可是人家可不願放棄賭場，若是你現在還不下定決心，以後的禍害，難以想象，到頭來很有可能是兩頭不討好的結果，對於一些人，當行雷霆手段，太好了，只是讓人覺得好欺負，有機可趁，僅此而已，說不定這些人還在背後說你的壞話，甚至認爲你無情無義，這麼有錢，卻沒有給他們更多。”
張陽看着車老闆，這個時候，語氣中帶着一絲嚴厲的味道，他的睿智之眼開啓，想明白了其中的來龍去脈，對車老闆的好感又多了一些，這個年代，像車老闆這種並不多，只是也僅僅止於好感，車老闆處理事情，顯得太婆婆媽媽，這樣不但不會有好結果，只是最後會拖累更多人而已。
“現在的小孩說話就是不知道收斂！”
張陽轉頭，只見一名頭髮發白的老者，穿着一對布鞋，在馬老三的陪同下，從遠處緩緩地走來，顯然是車老闆口中開石的樑師傅，剛纔和車老闆對話被這樑師傅聽了，對他產生了不滿。
暗歎一聲，身爲一個珠寶公司的老闆，連一個開石師傅也對老闆的客人這樣不客氣，怪不得了。
車老闆則是一陣尷尬，沒想到樑師傅會對張陽這般開口，其實也是張陽的年紀太過輕，難免在樑師傅眼中看來，誤以爲是自己的晚輩，事實上，車老闆是知道眼前這個少年有着深不可測的背景的。
張陽拜託馬老三調查的事情，身爲老闆的自己，哪裡能夠不知道？
“張陽。”
“呵呵，車老闆，無妨。”張陽笑道，走了上去：“這位便是樑師傅吧，麻煩你把這塊玉石開出來。”
樑師傅的眼睛，僅僅只是在張陽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就轉移到車老闆的身上，顯然對張陽這個來歷不明的年輕人，樑師傅從剛纔那番談話中便給其打上了浮誇的標籤，車老闆微微點頭示意，樑師傅的眼睛再度轉移，停留在兩人身後的石頭上面。
花白的眉毛皺了起來，樑師傅的臉上帶着一絲狐疑，雖然他是開石的師傅，可是開石，或多或少對原石也是知道一些的，只見眼前的原石黑幽幽的，從外形來看，確實
是有些特點，但憑藉多年的經驗，樑師傅就搖了搖頭，道：“車老闆，這塊石頭，我好像看過，裡面沒有石頭，開了的話也是浪費功夫，今天是不是有其他什麼的原石？”
樑師傅對這塊石頭顯然也是知道的，玉石場一共有三個老師傅，而其中數樑師傅的輩分和年齡最大，曾經經手過一兩顆天價奇石，是出名的開石聖手。若不是車老闆，恐怕還難以請得動樑師傅。
賭石這一行的人也講究運氣，若是能夠讓開出過奇石的老師傅動手，說不定能夠沾沾手氣，這也只是一種心理罷了，畢竟賭石賭石，大部分都是運氣使然，就算是最高科技的技術，也無法確認哪一顆石頭中真的玉石的，任何一個經驗老道的傢伙，也沒有辦法確認，往往一顆玉石原石的表面上有着一抹綠色，似乎剝開石皮之後，便是一整顆翡翠了，估價到達近千萬，誰知道整塊原石擦出來，除卻表面一層淡淡綠皮，便什麼也沒有，變成一文不值，其中之驚險，難以明說。
所以在騰衝那裡，經常有幾手商人，有人買原石，擦出了一點綠，便馬上倒手，這樣一來，也許賺的錢是少了，可也少了風險，若是倒手價格不到預期，便繼續擦石皮，在綠的另外一邊，也擦出了綠，看似整塊石頭個頭很大，瞬間又身價百倍，這其中完全無法確認，究竟應該哪裡停下來，擦出的綠少了，賣不了高價，擦出來後，沒有綠則是一筆巨大的損失。
“樑師傅，這可說不定，要是我的運氣特別好呢？”
張陽笑道，樑師傅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來車老闆突然讓自己來開這塊石料，是因爲眼前這少年了，樑師傅頓時對張陽的感官又下降了一個層次。
“樑師傅，張陽是我的好朋友，這塊石頭便算是他的，你幫忙他開一下吧。”
張陽眉毛一揚，似笑非笑：“呵呵，車老闆，要是開出天價奇石，你可不要後悔。”
樑師傅道：“不可能，這塊石頭，但就是表面上看，裡面絕對不會有石頭，開了也是白開。”
車老闆看了一眼樑師傅，讓其到嘴邊的話都吞到了肚子裡：“張陽，這塊石頭，出玉的機會幾乎爲零，不過我剛纔已經說過了，這塊石頭是你的，不管結果如何，此話都當真。”
張陽搖頭，這車老闆倒是不錯，連他都不好意思了。
樑師傅此刻也不說話，便坐在原地，開始擦石，雖然認定其中沒有玉石，樑師傅還是十分專業老道，尋找最薄的地方擦，要是裡面有石頭，這個地方便是最淺的，擦出來也不至於傷到裡面的玉石。
張陽老神在在地雙手抱胸，車老闆在一旁作陪，馬老三則是在一邊瞪大了眼睛，好奇地觀看着擦石的過程，他還是第一次觀看開石的場景。
聽着機器開動的聲音，車老闆的心都提了起來，第一刀，一片灰，樑師傅的臉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