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已經站在了馬賊窩的面前,現在的他十分的安定,沒有了先前的緊張慌亂如麻。
我有在害怕嗎?或者說在期待什麼?你能明白我現在的感受嗎?就像面對着即將的洪水猛獸,或者說好聽點,面對着快樂幸福。
楊曉四面望了望,很顯然這是個臨時的山寨駐紮地,簡單的木頭支架房子,顏色尚新,還可以看得到點滴的新綠,加上自然的陪襯,一切就像是自然的點綴,毫無人類的生氣。
楊曉集中注意,終於察覺出了似曾相識的氣息,於是朝着那個熟悉的氣息逐去。
左衝右突上進下闖,就像是很久以前就已經熟悉這個地方。
這種感覺是自由吧。
穿過了吱呀的木橋,就是一間間還算隱蔽的房子,主要是休息的場所,還有略微的裝飾,但也只是更加凸顯了自然的痕跡。
雖然還是有一些守衛,但是楊曉並沒有感到絲毫的擔心,在他十分自信的隱術面前。(隱術也就是忍術)
漸漸在心裡面有了個大概馬賊建築地的格局,同時也似乎漸漸迷失在自然和人爲痕跡的模糊中,不過只要堅守以及相信,總會有一些明朗迎接自己。
前面是比較一個大的柵欄,圍住了一些野獸,旁邊比較寬鬆的是馬廄。楊曉跳過了馬廄,終於看見了一座小木屋。沒有錯,楊曉相信成偉就在裡面,就像是十分熟悉的朋友在門外的腳步聲。
接近了小木屋,輕輕推開了門扉,吱呀的聲音響破了天外。
漆黑的房間內,只見成偉乖乖躺在乾草堆上,冥想着什麼。略微的光亮從外面照射進來,有了昏黃,映射在他粗狂的臉上,有了威嚴,特別是陽光因子在他胡茬上閃耀着,有了一種閃耀。他聽到了門開的聲音,轉過了頭,瞧見了楊曉,十分的驚訝。眼睛睜得大大的,皺紋爬滿了他的額頭。
“比我想象中的快很多嘛。”成偉讚譽着。
“你說什麼?”
“沒什麼,你很厲害,居然找到了這裡,你沒有一點害怕嗎?”
“有一點害怕,不過大概被消磨掉了。對了,你還好吧?”
“還不錯,他們沒有對我做什麼。很感謝你,我的兄弟。”
“這沒什麼……”
楊曉暫時還沒有理解成偉的話,雖然有更多的疑問以及奇怪,但還是高興着解開了成偉的束縛。並沒有多餘的話,兩個人立馬衝出了這個幽暗的地方。
這下就不用擔心有沒有驚動那些守在這裡的馬賊了,楊曉和成偉幾乎是由着自己的性子一直狂奔着,呼呼的聲響攪動着耳朵的安靜。
就那樣肆無忌憚,或者看到了一些馬賊的驚訝,或者是看到了旁邊風景的快速倒退,或者看到了無數的東西在向自己道着別,就像是年少青春的飛馳。
一瞬間的時間,或者說是很久很久,楊曉已經看得到馬賊們與那些埋伏的士兵交戰了,戰況的激烈是楊曉從來沒有預料的。
只看得見由於馬賊的疏忽,在士兵們精心的佈置下中招無數。只是由於馬賊人數的衆多,局面已經屬於僵持。馬賊的首領作戰非常的英勇,加上馬賊一貫的兇匪的作風,士兵們開始抵抗不住了。
咆哮着的時候,什麼都失去了控制,判斷不出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只有眼前的血腥,只有眼前的殺戮。或許很多的時候我們都在彷徨中掙扎,或許下一秒自己就會突然失控,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因爲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去。
隨着時間的拖延,戰況愈加顯示了馬賊佔了上風。成偉再也忍耐不住,嗷嗷着衝向了戰場,就像是一顆呼嘯着的子彈,迅速插入了對方的內心。
成偉果然英勇非凡,只見一下子戰況就發生了變化,優勢中的馬賊一下子就毫無預兆亂了陣腳,失去了秩序的可能。成偉看準的自然就是馬賊的首領了,或許他是被首領抓住的,纔能有如此大的動力。
楊曉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提不起加入這場戰爭的衝動,一下子失去了在血與火的屠戮中的勇氣,或者他需要證實一些事情。
成偉的出現立即改變了戰局,首先瓦解了馬賊首領蓋世無匹的氣,其次是身邊士兵見到了長官的興奮。馬賊們沒有想到小鎮的高級長官就那麼意外出現在了這裡,一時還無法接受這個奇怪的神秘。
加上被伏擊的混亂,馬賊衝殺的氣勢頓時挫減了很多,他們甚至還擔心自己的老巢是不是被擊破。
反正馬賊幾乎潰不成軍,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到成偉與馬賊首領交戰的樂趣。他們兩個彷彿身邊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什麼,只用自己認爲最正確的方式存活着。
馬賊首領手執的是長刀,而成偉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短刃,被他橫握着。相互摩擦在激烈的碰撞,瞬間有很多的火星一閃而滅,十分的華麗。
僵持愈加久了,馬賊慌亂之中逐漸散去,他們似乎知道首領的死脾氣——不決鬥到最後一刻是不會放手的。而局勢明顯對他們不利,白雲鎮的士兵是越戰越勇,而他們一下子便喪失了再多的堅持。
楊曉對那種咬定青松不放鬆的意志十分佩服,畢竟自己曾經很多次臣服在一次次的挫折面前。
馬賊首領和成偉相繼變化着各自的招式,來來複復拼換着自己的耐力。兩條漢子正汗如雨下,渾然不覺周圍不斷的燥熱升溫。
楊曉就那麼一點點呆着自己的知覺,並不是他對兩個強者對決沒有什麼興致,而是忽然覺得他們兩個現在的對決對自己毫無助益。
絲毫的助益也沒有。
現在周圍十分的安靜,眼睛略微能夠捕抓到的只有兩個影子在晃來晃去,又或者眼睛內太多的東西,容不下專心以及集中。想什麼也沒有意思了,浪費的經歷實在太多太多。浪費的時間也太多太多。
楊曉現在唯一想要的就是見到雨夕。
這就樣莫名其妙着,甚至忘記了勝利的歡呼聲音,原來馬賊首領力氣已經耗得七七八八,而他也被重重圍困,只好拼勁一時力氣突圍逃離。等到埋伏戰的安定,楊曉在一些士兵的催促中愣愣着回到了白雲小鎮的行政廳,他突然覺得好大的一個玩笑開在了他的身上。
躺在了牀上,閉上沉重的眼睛,感覺頭腦昏昏的,就要入睡。
突然響起了吱呀的開門聲,楊曉強自提醒着自己的精神,偏過了頭,意料之中看到的是成偉。
“是成偉長官。”楊曉幾乎是懨懨着,今天確實有夠疲倦。掙扎着想要支起上身,卻被走上前的成偉用力摁住了。
“你應該很累了,還是好好休息吧。”成偉盡力表現着一個兄長的形象。
“嗯。”
“今天你表現不錯,不過末尾的時候好像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
“嗯,我想起其他東西了,大概是我想要早點結束自己的使命吧。”
“什麼使命?”
“長官忘了嗎?”
“哦,你是想要參見神聖教會組織的長老吧。其實我可以爲你引見的。”
楊曉一陣激靈,聽清楚了成偉。
“是真的嗎?我明天就想參見神聖教會的長老。”
“這樣吧,我明天就向神聖教會組織反應你今天的優秀表現,相信長老會欣喜於見到年少有爲的你。”
“對了,神聖教會組織和長官有什麼聯繫嗎?”
“白雲鎮是神聖教會教堂的附屬城市,我又是這個地方的長官,你說我和神聖教會組織什麼關係?”
“噢。”
“我也保留了很多的自主。在很多方面,白雲鎮都是按照神聖教會的指示而改變,這是無可避免的,但如果可以的話,我會盡力維護白雲鎮居民的利益,不會盲從於神聖教會的威嚴神聖。”
“原來長官挺有責任感的。”
“你還是好好休息,我一定會努力爲你爭取的,明天你就準備好好表現吧。”
“那就感謝了。”楊曉有點興奮。
“不要這麼說,不用感謝。你趕緊休息吧。”成偉十分關心着。
“嗯。”楊曉雖然說是這樣說,但是無數興奮的激素在身體內跳動着,攪動着原本十分平靜的生活。
他知道所有的一切即將撩開神秘面紗,所有的一切也將要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