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的休息一下,你衣衫襤褸的,好像真的徒步穿過了大荒漠。”軍官如有所思仔細打量着楊曉,然後環顧左右,“來,帶楊曉下去休息。”
“我就是從大荒漠過來的。”
“那你還真的十分勇敢。”
楊曉看着軍官的不置可否,也不好再多加說明。看到有士兵走向自己,很自然站了起來,等待着接下來的動作。
隨後,士兵指引了路,兩個人很快就走出了行政院的主廳。楊曉只感覺這種經歷莫名其妙,他確實需要休息一下,過多的疲倦折損着精氣神。
出了主廳,自然就是長長的迴廊,一幕幕的風景轉換着簡單的色調。腳下的板磚找尋着目的地的所在,找尋着一個安居之所。
“不要見怪,由我來給你服務。我們這裡實在是缺人,連個女招待也沒有,我們自己也很着急的。”面相清俊的士兵羞澀着青稚的臉,呵呵笑着。
“我是無所謂啦。”
“我們的軍官其實很溫和的。每次有任務他總是第一個衝在最前頭。任務失敗了,他也會第一個承擔罪名,實在是一個爛好人。”士兵帶着特有的崇敬的表情誇讚着軍官。
“哦,我也感覺如此,你們的軍官給人的印象就是那樣,成熟有魅力。成熟有魅力自然有英勇和責任感,這是我深有體會的。”楊曉拾措着言語。
“多謝你對我們軍官的讚美。對了,你一定很想知道這是哪吧。”
“你很有禮貌。”
“長官說我們要有禮貌,對待客人一定要謙遜和順。即使是普通的百姓,也要做到不卑不亢。”
“……”
“這裡是神聖教會組織的附屬小鎮,你一定發現了吧,這裡的房子和小鎮的整體格局都是四四方方的,民風也比較淳樸和認真。因爲從上空俯瞰下來,這個小鎮就好像是一整塊的白布,悠悠然然的很像天上的一朵白雲,所以名字叫做白雲小鎮。”英俊的士兵帶着驕傲的情緒。
“很好聽的名字。”
楊曉突然想到了愛麗絲學園所屬的晴天小鎮,一種溫暖的感覺慢慢升在了他的心中。不一樣的寧靜,帶給他不一樣的心情,一切像是悠閒着度過一生一樣的簡單。
隨着景物的換轉,楊曉來到了一間裝潢還算不錯的房子,所有的事情都在等待着自己的變化。
楊曉就被安排在了這裡,雖然簡樸,但是眼中出現了舒適的感覺。放棄了那些繁雜的反覆設計,單單的就是留下了一種印象——讓人戀戀不捨的。房子的裝飾顏料還沒有褪去,但有了時間的沉澱,簡單的雕飾加上些許的點綴,讓眼前的房間在時間無情的滄桑中生輝。
打開了吱吱呀呀的木門,楊曉首先走了進去,一種古樸的味道迎面撲來。
“這裡的東西齊全完備,你可以隨便使用,祝你有一個舒服的享受和美好的回憶。”士兵說完就走了,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裡是旅館?服務這麼周到。楊曉讚歎着,懷疑自己是不是轉到了夢境中。但是這個夢境是如此的真實,讓人捨不得不相信。
楊曉看到了左邊精緻的衣櫥,於是自然走上前去,打開櫉門,欣喜發現裡面放置了一些衣裳。花了點時間挑選了一下,揀出了幾件適合的衣服。桌上有幾個熱水瓶,加上簡單的沐浴工具,還有一些簡單的沐浴用品。看的出這裡是經常有人細心打掃的,他此刻的心情就是溫馨,此刻也洋溢得如此充分。
脫下破舊的襯衣和褲子,泡在了浴桶裡,加上沐浴品的清香,舒適迅速包裹了楊曉的疲勞,彷彿飄飄在萬里高空。神經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放鬆,皮膚肌肉似乎有在活蹦亂跳,從身體外面迅速攻佔了身體裡面,全身心沉浸在無與倫比的舒暢中。閒適閉上眼睛,彷彿一切的過往放電影般依次滑過,但是都沒有記在心上,只是享受那個過程。
等待水微微涼的時候,楊曉走出了浴桶,踏上木屐,略微擦乾淨了身體,整個的神清氣爽,像是去除了身上好大的一個負擔,身體竟然有一種輕盈。
穿上了認爲耐用好看的衣服,楊曉對着銅鏡轉着身子,像是欣賞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銅鏡中出現了一個已經初露成熟的面孔,少了大部分青稚的羞澀,而是方正有型。已經找不到孩童臉頰稚嫩圓滑的線條,增添了剛強筆直的刻畫。五官端正的同時,突出的是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一見到這種深刻就一時再也忘不了、擺脫不了。洗過之後的烏黑油亮頭髮反射了光亮,捕抓得到的青絲飄逸在自己的想象之外,有了種莫名的生趣。
這就是自己麼?變化好大,像是看見了一個奇怪的分身。有多久沒有照照自己的面容?遙想起以前的年少不更事,到現在歷經寒暑,想得十分的複雜。這又有多少的輪迴換轉。時間就像一個無情的暴君,把一幕幕的罪惡揭開,讓無數的星火接續撲滅。
不再留戀逝去的美好,楊曉試着小心活動自己的手腳,才發覺自己彷彿換了一身骨架一般,全身洋溢着一種說不出的輕鬆和舒服。一段時間內被自己的改變愣怔中,若有若無意識到了房間外窸窸窣窣的聲音。
發覺到了有人在門外守候了好些時間,楊曉便不好在屋內徘徊。徑接來到了門外,眼前還是那個英俊的士兵。他突然覺得不好意思,彷彿自己就是這裡的主人,一時尷尬。
英俊的士兵看了看楊曉,表情露出了奇怪,似乎沒有認出,不明白爲什麼會走出一個陌生人。便展開了自己的喉嚨,“人果然還是要打扮一下自己的啊,我都幾乎認不出你來了。”
楊曉還沒有反應過來,兩個人相互無語了一會。等到相應的沉默時間過去,楊曉掩着嘴巴開始噗噗笑着,“你灰頭土面一段時間,然後清洗打扮一下也會認不出自己啊。”
英俊的士兵眨了眨眼睛,好像終於有所醒悟,“也是也是……”
“傳說古時候有一個異常英俊的人,被許多女人看着看着就被看殺死了(晉朝人衛玠),你應該就是那種被看殺死的人了。”
楊曉聽了心裡一陣極樂,好像吃到了極爲甜蜜的糖果。
由於經歷了幾次生死的交戰,楊曉的體質已大不同於從前,新生的皮膚幾乎蓋及了他的全身,身體系統和組織得到很大的改善。加上勤於學習,想的東西越加的複雜,也表現在了樣貌上的睿智。
“那麼我會是因爲那種原因而死的嗎?”
“這就看那些小姑娘覺得怎麼樣了啊。”
“那我可還要好好打扮一下了。”楊曉愈加打趣,“不過我還是覺得我不會被看死,而是看到某位絕世美女而花下死……”
“哈哈……”士兵笑得開心,“現在的時代非常保守,和以前的開放根本不能相比了,即使再英俊貌美也沒多大用處,想想還真是可惜了。”
“……”
兩個人相互歡笑了起來。
廢話也不再多,士兵引領着楊曉來到了用餐的地方。等走進裡面,舉目望去,廚房和餐廳相連,顯得寬敞大方。等到仔細觀察後,楊曉驚訝於這裡的廚房十分的乾淨,以至於沒有一絲的污漬進入他的眼球,像是走進了一間豪華的大廳。
長長的餐桌尤爲顯擺,排列了很多的叉子碗盆,意味着吃飯的熱鬧。
一盤盤的食物很快端了上來,楊曉知道還要等待,這麼多的東西是用來大家分享的。果然沒有很長的時間,等候的時間過了,軍官帶領着他不多的士兵依次進入了餐廳,於是開餐。很快就響起了杯碗叮咚的聲音,談笑晏晏,毫無等級之分,只有很多的歡快。
一下子就沒有可以坐的地方,所有的人都在忙着自己的活計,楊曉一時之間插不上位置,只好站在一旁傻愣着,但也沒有什麼失落,只是覺得肚子有些空蕩,或許被忽視慣了,反而覺得這沒有什麼。
軍官認出了楊曉,愈加高興的真誠洋溢,“楊曉,你就是楊曉了。”軍官笑的時候,兩旁的鬍鬚翹動着,肥嘟嘟的臉頰鼓動着,大大的眼睛彷彿就要噴射出一陣奇怪的激光。
“來來來,不要發愣了,趕快坐下。”熱情的軍官像是要把所有的精力全部加諸於自己新交的一個摯友,命令着侍從找出了一張凳子。
楊曉沒有選擇的餘地,只好在衆人的鼓譟中坐上了那種凳子,安安靜靜等着熱情的繼續。
身邊的士兵愈加喧譁,無所顧忌。楊曉想了想,還是拿起了眼前的烤肉,放進了自己的嘴邊,小心啃食了起來。
還沒有吃到什麼味道,軍官大大咧咧的話語就灑了過來,楊曉的記憶中還沒有那麼一個人讓自己感到那麼熱情以致自己手腳無措。
“楊曉啊,我們做個朋友吧。你看你身旁那些狼吞虎嚥的士兵,都是我的結拜兄弟。”軍官張大着嘴巴,楊曉能夠瞧得見裡面的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