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信念,楊曉馬上行動,畢竟光想是不可能出任何的成績。幻想未來其實是很致命的,就像去捉摸飄渺的風,不可得而又耗費着自己的青春。
雖然不是小步的跑,但楊曉覺得自己的速度已經是比較快的了。回首着走過的路途,才發覺自己的失落正慢慢消融。
周圍都是相同的風景,無聊之中不知道要怎樣的心情。煩躁的感覺於是被自己的放鬆而意外解決掉,接下來應該是最好的季節了。
居然一直走到了完全的黑夜,楊曉無奈,他擔心自己會迷失路途。當下無所事事,夜晚又靜得可怕,只好依靠在一塊石頭旁邊。
是兩種一樣的孤單嗎?慢慢合上了自己的眼睛,黑暗一直在蔓延,直至心內的最深處。
當睜開眼睛的時候,迷迷濛濛之中青幽的周圍開始變得詭異,像是夢中恐怖的境界。
果然,她還是追了過來。楊曉不明白爲什麼醒來的剛好是時候,而那個女孩子的氣息是如此的強烈,一直迎面抨擊着他疲憊的身心。
忍着有點痠痛的雙腳,楊曉艱難站了起來。等撐直了身子,扭動了一下幾乎僵直的脖子,才發覺那種恐怖如此的接近,就像自己的毫無知覺碰到了對方的蓄勢待發。
很快,漫天的石流又一次撲捲過來,楊曉吃力觀察着形勢。瞌睡狀態慢慢的醒覺的時候,楊曉略微感覺到了突破口的所在。
正如一張紙要捲曲成圓柱,有一個地方會是最長時間的空虛狀態。
楊曉深深記住了那個地方,很快消失在了眼前衝了上去,這一切的順利讓他覺得滿意,並沒有任何的後怕的疑慮。
來到了土石流前面,剛剛穩定了步伐,楊曉不得不改變攻擊方式,做出反應躲避,急迫的節奏一直在進行。
只見一隻土石形成的拳頭頓時成型,灰白之中透露着堅硬,簌簌擊向楊曉。剛剛躲開攻擊,又是無數多的石拳瞬間形成,猛烈擊來!
這一突變着實超出了楊曉的預料,雖然他已經有了捱打的準備,可是沒有想到對方的放出的氣如此強硬,甚至有了實質化的逼迫,就像無中生有出了物理攻擊。
楊曉只感覺有熱辣辣的鐵塊十分靠近,近乎觸摸。他努力躲避着,自從學會了瞬移的體術,躲避能力大大的提高。可是對方石流化作的拳頭一個接着一個,真的不明白爲什麼那個女孩子那麼捨得。
嗚。楊曉躲避不及,被一記石拳集中,體內猛的一陣劇痛,劇烈的疼痛產生了灼熱,像是在槍林彈雨中不得不中彩,十分的痛苦,那種早就知道結果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雖然他並不情願。
楊曉忍住了痛楚,沒有想到會是那麼的痛,眼眶迅速潤出了淚水。
又是一個猛烈的拳頭正中楊曉的胸口,這個拳頭出奇的大力,比上次截然不同,頓時讓他腦中一亂,愣在了當場,似乎魂靈都被震顫出了身體!
然後自然的就是雨點般的拳頭四面八方對着楊曉練習攻擊……
猛烈的衝擊在楊曉的身體內翻涌着,着實非常不舒服,更加不知道如何消除半分。劇烈的疼痛似乎讓他喪失了知覺,不知道要怎樣的哀嚎。
只感覺眼淚或許正稀里嘩啦,然而自己毫無感知。胸腔前所未有的難受,似乎有什麼在一陣一陣的擠壓折磨着自己,那種絞殺身心的痛楚逼迫着噁心念頭的發生。
終於,楊曉喉頭一甜,一股熱熱的液體涌到了嘴中,腦中一陣的被廢物垃圾阻塞的感覺一陣陣噁心着他。
又在無數多的拳頭攻擊之後,楊曉“哇”的一聲難受,張大了嘴巴,吐出了灰黃的穢物,帶着濃重的腥臭。
楊曉感覺自己就要死去了,只有略有略無的呼吸攪亂着死去的步伐。越來越多的聲響在他的腦袋裡嗡嗡着,好像許多的蜂蟲在宣佈着獵物的存在。眼睛顯示的是更多的模糊,陽光這個時候是如此的晃亮,眼睛一次次被刺痛,而周圍是一陣陣的嘲笑聲。
搖晃着自己的身子,楊曉滿身心的殘缺,但眼中只有一秒的堅決。
不知道又是何年何月,開始害怕有一天自己會突然的失蹤,找不到自己。在和無人寵的幻術中找回的自己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絕望來得就是這麼簡單,有點可笑吧?這就是我麼?楊曉讓眼睛打量着自己的敗破,理解着殘缺的模樣。
過了一會,楊曉傾斜着身子,終於倒了下去,撲起了一陣的塵灰。倒下的過程慢鏡頭中看得見那個熟悉的女孩子朝着自己走來。很多的心酸一直在蔓延,周圍甚至有了苦澀。
楊曉睜開眼睛,閉上眼睛,睜開眼睛,閉上眼睛,反反覆覆着。眼中的只有模糊、眼淚、汗水……以及自己的落敗。
終於在視線的確定之中,撐起了身子,楊曉也看到了那個向自己走過來的女孩手中多出了一把石刺。在陽光正中央的照射下,石刺異常的閃耀,也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結果——閃耀的死亡。
那個女孩終於來到了楊曉的面前,看着楊曉右手肘艱難撐着地面,雙腿彎曲着,臉上露出了艱辛以及微微的恐懼。她反過石刺,雙手握住石刺的把柄,而尖尖的石刺刃兒已經準備好了架勢,目標就是下面的失敗者。
不知道是不是過於刺眼的陽光讓楊曉不舒服,總之,他不得不用右手捂住所有的危險,不過那危險在他的遮蔽中似乎更加竄動,出現了無形的暗流。
那種強烈的陽光以及觸手可及的恐怖。不要這樣……
楊曉右手一直在額頭上顫抖着,原來真正的恐懼是這樣的。那種真真切切的擔憂一定逃不開,讓自己暴露在**裸的黑暗世界裡。
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我的醜陋。
似乎在死的時候會看見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楊曉眼前就出現了一些美好的場面事物。那種幻幻的、不真實的虛像是如此撩動着他的心絃。朋友之間的歡愉,師生之間的融洽,自己心儀女生的羞澀,一下子迅速擠進了腦海,下一秒又像是一個爆炸轟在了他的腦中。
像是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楊曉開始慌亂起來,顯得更加的侷促,失措的表情盡顯無遺。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而女孩沒有過多停滯,整個的動作一直在進行,只不過速度有點緩慢,像是在調戲着什麼東西。
石刺似乎聽到了楊曉的絕望,頓時停止了下移,或許正在得意於楊曉的**。
急劇抖動着自己的身子,顫抖的聲線穿過了以前所有的過往。楊曉止不住自己內心世界的徹底崩潰,所有的軟弱全部顯現在了這一刻。他只覺得這個時候十分的難捱,像是被丟進了一個大油鍋裡一樣,完全沒有辦法擺脫,只能等待着時間的裁決。
把所有值得自己炫耀的東西全部毀滅在絕望面前……
“你就是這個樣子的麼?懦夫?垃圾?還是其他連自己都不願意想到的東西?噁心得要命,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可惜。”石刺主人柔和的聲音聽出了很多的諷刺,“從一開始到現在,從以前到未來,你依舊如此,依舊不會有任何的改變。生來就是一副窩囊樣,死後也將無人同情!”
“你是誰……是你在說話嗎?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
楊曉真真切切感覺到那個女孩子並沒有開口,而且聲音的出處並不是那個女孩所在的地方。聽着這些巨大的諷刺,忍受着依舊的痛楚,十足的痛楚已經大程度上把他的任何想法封殺。
“懦弱並不是人類的錯誤,只是被自己的自信擊垮了。你也是這樣,和大多數的一樣,廢物!”女孩的聲音絲毫沒有放鬆,繼續着狂言呰語。
彷彿無數的石子砸向楊曉的腦袋,讓他的世界更加空虛,連一些渣滓也沒有留下。此刻陽光更加猛烈,炙烤着衆人的靈魂。
“面對着比自己強大的東西,就會釋放比自己力量還要強大的——懦弱!”
好像有雷忽的劈在了自己的腦海,楊曉哆嗦着嘴脣,一下子把魂魄忘在了九霄雲外。忽然發了瘋般左手迅速撥開了那個女孩子的石刺,哭喊着站立了起來。腦海中棉絮般的一切充塞攪亂着思考,似乎他痛不欲生。
但是此刻一個很大的問題擺在楊曉的面前,不能把眼前阻礙消除掉,是不能好好思考混亂的東西。
“那你就……那你就試試我是不是一個廢物啊!”
楊曉咬着牙齒,繃緊着面容,停止了身體的劇烈顫抖,帶着哭腔的宣告着戰鬥的繼續。只有意志在喘氣,畢竟剛纔的掙扎過於常人的忍耐。而此刻他污髒異常,汗水淚水或者還混合着血水攪和這塵灰,一層層鋪蓋了他的身體。面容模糊,但他卻清楚捕捉了面前女孩的身影。
一下子十個楊曉分別圍住了那個女孩子,同時伴着的是周圍空間的緊縮,那是氣息的掌握。方圓十幾米的地方被楊曉控制,所有能夠逃脫的可能也被封住,他希望來一次徹底的硬拼。
或者是兩廂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