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傳說中的月華壁啊,應該是在石壁上填塗了某種物質,再附上不知名的咒語,經月光的幫助就會顯現刻在上面得字,聽說只會顯現給有緣的人。”心內的聲音激動之中帶着點調皮。
雨夕依舊是不言語,整理着自己的衣裳,想要離開這個充滿着神秘的回憶。
於是帶着所有的小心慢慢依依退出。
等到楊曉和雨夕退出了這處低窪之地,這個山洞最深處黑黑的角落突然傳來了細語:“沉默真的讓世界黯然失色呢!嘿嘿,靜寂好久的死亡遊戲終於忍不住拉開了。魂靈們,看看那兩個笨笨的人類吧。”黑寂空氣略微能凸顯得到嘴角笑意。
雨夕莫名回過頭望向原處,奇怪的不安,角落磷磷。楊曉則瞄着那絕美的面容,又很快得轉過頭向着他處。
回到了通向出口的甬道,還是老樣子。楊曉奇怪自己的記憶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好,以前自己可是路癡。
結束了,和她的這次奇幻之旅。楊曉突然感慨異常,畢竟能夠和她在一起已經算是極爲出乎意料了,甚至有點上天安排的意味。只是有點遺憾吧,什麼遺憾呢?好像自己進不了她的心裡。
“請等一下,兩位,能不能爲老太婆我扭開這個罐啊?”黑暗中驀地出現一個巫師打扮的老人,楊曉和雨夕着實吃了一驚。
臉上佈滿着皺紋,好不容易纔看到的眼睛卻是眯着,鼻子和嘴巴卻大得不一般。矮小的身子配着巫師裝,笨拙得蹩腳。全身散發着幽藍,不像是人類。
楊曉稍稍緩過神,“很樂意爲您效勞。”首先走了過去,接過罐。
這個蛋殼似的罐毫不合作,楊曉吃力扭着,卻是憋紅了臉無可奈何。
雨夕似乎看不下去了,接過罐子,粉臉隨即也漲成通紅。
“哦,忘了告訴你們,扭這個罐子是需要用心的,不想辦法是扭不開的。其實,難打開的不是這罐,而是……人的口!還有,那……那亙古不能解脫的心!”巫師袍幽幽地吐出微微的言語。
“用什麼心啊?”雨夕忽的丟掉罐子,結個手印,“你到底是誰?”雨夕認真的樣子有模有樣,臉上的決絕不容許絲毫的褻瀆。
“束縛術!”
從雨夕伸出的手臂手掌隨即射出了一道氣圈,瞬間圍住了巫師袍的老人。
“看來還是不行,那麼,你們就在沉默中死亡吧!”巫師袍露出了詭詐的笑。
那個罐子慢慢升起,發着瑩瑩之光。
那是……“快逃!雨夕。”楊曉緊張的時候意識到了什麼。來不及了嗎?望着雨夕正茫然面對着那罐。
熒光越來越熾,嗞嗞的聲響仿若要吞沒眼前的光明。
楊曉略微低着頭,眼神炯炯望着那巫師。
“不準讓我的同伴受傷!”楊曉慢慢一字一頓吐出這認真的字句。腦中突然出現了小丑人運氣自如的畫面,意識中一個激靈,彷彿發現了什麼,又好像是擁有了什麼。
“防護罩!”
楊曉氣沉着說出,雙手向前一抵,並不像小丑人那樣結了複雜的手印。隨即全身散發出氣圈,同時也裹住了雨夕。
與此同時,爆炸理所當然發生了。絕望着,顯現着前面的毀滅。石洞隨即惶恐似的搖動起來,振動了很久。可是這個山洞異常的穩固,並沒有什麼碎石礫掉下。
老巫師袍內瞬間又抖落出幾個同樣蛋殼似的罐,除老巫師方向之外,有意識似地迅速圍住了兩人。
楊曉忍着怒氣,再一次望向了雨夕。那時你像乾旱時節突然的甘霖,雨夜,突地不小心滴落在我小小的嫩芽上。兩個人的寂寞去抵抗一個人的孤單。
“唔。”楊曉緩緩把手伸向前,頭垂着,憤怒看不見。把所有的激憤連着自己的念力注入四肢。回味着……愉悅的身心來自健康的身體。
“移動術!”
楊曉迅雷不及掩耳,挾住雨夕的腰,朝老巫師衝去。閃電般的速度忘掉了後退的可能性。這時老巫師才露出丁點的懼意。
楊曉的臉猛地面向老巫師,帶來的旋風呼呼颳着老巫師的面龐。
“你……你要殺了我?”老巫師惶悚的表情後怕着。楊曉隨即猛地頓住,又迅速往右消失在煙霧之中。
後面是連綿的爆炸聲,徹底掩埋了退路。絕望陡然升起,誰又會來安撫一聲聲的嘆息。
一滴滴汗淚在楊曉眼眶滑落。剛纔的法術使用,爆炸的衝擊力使得他忍住吐血的衝動。到半路,實在忍不住,把法力退去,朝着石壁猛力嘔吐着。
剛纔的移動術和防護罩,楊曉在愛麗絲學園已經學了很久,可是他始終沒有學會。經歷過與小丑人驚心的決鬥後,也突然開竅了很多。
“不要鬆懈。當你休息的時候,別人也在一頁一頁地在翻書。”又一個莫名的聲音幽幽傳來,“你們的實力不錯,那麼換一種方式吧,見識一下來自東方的法術。”聲音唧唧着,楊曉突然噁心厭惡。
“那麼,出來吧,魑魅魍魎!”奇怪的聲音嘻嘻着。
一下子陡然出現許多圓球形的幽靈,形態各異,一下子變得有實體般,膨脹着攻擊力。
楊曉虛弱着的身子傾斜着,石壁硌着右臂。爲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恐懼深深地攫住了楊曉的精神,令他身體的疲軟更加失去了支持。抱着的雨夕似乎也在搖搖晃晃。
雨夕緩緩睜開眼睛,略微悲情的眼神,不用多說的無奈。左手摸索到楊曉抱着她的手臂,是那麼的用力,微微顫抖傳遞到雨夕的全身心。
鼓足了勇氣,雨夕左手一次次試着推開楊曉的懷抱,漾着微怒用指甲弄疼楊曉後掙開他的溫柔。全身一陣無力,隨即跪倒在地上。
四周的幽靈一直在嗡嗡嘲笑着。楊曉的淚水終於抵不住崩潰,無動靜涓涓滑落。
你連一句離別的話都不願安慰我嗎?楊曉一直把頭深埋在苦悶之中。我願意用一生的勇氣去打破這沉默。
有一種高階的移動術是怎樣的了?自己不動亦不靜,移動術默默在心裡沉澱!楊曉低着頭,一個個念頭在腦海翻轉。
慢慢走進雨夕,蹲下,手顫抖着握住雨夕柔荑般的玉手。
魑魅魍魎瘋狂如受驚的蜜蜂一樣衝向楊曉。
“瞬間移動!”楊曉跟着他的想念,雨夕跟着她的希望隨即消失在了眼前。
“別想離開這裡!”唧唧的聲音隨着醜陋的樣貌一起顯現,聽得出來有點嘶竭,“結界術!哈哈哈……貓抓老鼠啦!”
這裡是?望着熟悉的婦女起居室,曼陀拉夫人,是你在呼喚我嗎?
楊曉靠在石壁上,喘着氣。沉浸在暫時的安定。望向雨夕,嬌柔的面龐略微的蒼白。
楊曉一邊恢復着精力一邊審視着自身。幽靈是暫時對付不了了,自己的巨膂術只能對實體起一些作用,在那些虛無縹緲的幻體面前,被吞噬是遲早的結果。
再一次望向雨夕的時候,心中的暗流一遍遍衝擊着自己的身心,勇氣頓生。楊曉堅定着自己的身子,咬下自己的嘴脣,緊握着自己的手,虛弱的氣息隨着希望上升着。
起居室牀的旁邊是一個簡陋的桌子,風乾的草藥,破舊的書籍,陳舊的小棍。
怎麼會有一根無緣無故的棍子?曼陀拉夫人起居不方便嗎?
吹落棍上的灰塵,是根很精緻的木棍,有楠木的香味。棍子的根部刻着一個六芒星的形狀,和書上刻畫的一樣:兩個大圈圍着兩個反着的三角形,滄桑下不乏透露着美妙。
傻笑着擡起無奈的頭,還有什麼東西能保持暫時的安定嗎?
瞥到魑魅魍魎的時候還是傻笑着,洞口的忽幽忽亮的冥火照耀出了楊曉的形影單調。
“你先走吧。”雨夕說了一句,閉着的眼似乎讓整個山洞持續溫暖着。
楊曉突地呆着,魑魅魍魎蠢蠢欲動。很習慣地低下了頭,淚水很久沒這麼流過了。忘了是怎樣的姿勢去流,靜悄悄滑了下來。
魑魅是一些山精,魍魎無非一些石怪木魅。魑魅魍魎的出現,想起了很久以前,一句話在腦海刻劃得很深很深——靈魂其實就是一個人的精神,大腦只是一個可以被替代的載體。
身體一陣激動顫抖,電觸般的頓悟。
魑魅魍魎瘋狂兇悍的樣子衝了過來。
淚水滴落的瞬間,時間空間停頓了般。望空一切,緩緩把念力轉移,複製般的迅速。能兼容嗎,還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魑魅魍魎跟着在身上留下痛楚。
緩緩回頭望向雨夕,不知什麼時候,她的臉上露出了平靜。
轉過頭,忍不住的血和着自己的精神或者念力慢慢灌入那根精緻的小棍。
那根棍發着熒光,六芒星似乎轉動了起來,緊跟着整個棍子變化着。
嗞嗞嗞的聲音從那根棍發出,迴響在山洞之中,敲響在楊曉的身心。能成功嗎?
這時心內一股騷動,“看來你還是法力不夠啊。沒辦法了。”楊曉胸中頓時一股熱力膨脹。
“以我塞法之名,命令你只能聽命於楊曉!”
接着棍子的根部,六芒星兩個圓圈內環着顯現出一行:OmniaDincitAmor:MementoMori(你必將死亡,愛征服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