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躊躇着,不知道怎樣才能消除心中太多的疑慮,現在的一切對於楊曉來說簡直就是加壓了一種莫名的痛苦,而這種痛苦又十分的纏人。
眼前的是一種很厲害的防護術,就像平時安順的畜生,你如果不去惹它的話,他會很安靜的做出馴服的姿勢。但是有稍稍的不爽意味,那就是真正的憤怒。這種的防護通常的是以一種電擊的手段阻撓,多數是以接收周圍的靜電的釋放,然後以一種極強的精神法術控制。
楊曉感覺有點束手無策,但偏偏就是這樣的困難才能讓某些人感到莫名的興奮。楊曉揉了揉自己的手,摩擦出些許的溫度,接着雙手緊緊合握,做出使勁的樣子,渾身開始微微顫抖,似乎要使出吃奶的力。楊曉一時還不知道蠻勁使出的力要發泄何處。
“狀態二!”
很快,隨着楊曉的一聲堅定的喝喊聲,一股蓬勃欲出的氣息在楊曉的體外劇烈的竄流着,那是一種泛着淡淡的紅色光芒,整個的感覺就像是楊曉突然被燒着了般。
楊曉走向了牆面,雖然有了準備,但牆面略有的似乎滋滋滋滋的聲響還是有點嚇人。
用力深吸了一口氣,楊曉的手指很堅定地觸碰了牆面,一下子,巨大的電擊阻力衝擊着楊曉的手掌,同時不安定的電流一直遊移在楊曉的氣息包裹上。楊曉感覺着電流帶來的微微麻痹的感覺,那種感覺是會讓自己精神紊亂的,還有就是那一陣陣痙攣的預感就要突破自己的忍耐度了。
不過想想還是有點刺激的味道。
楊曉咬緊了牙齒,決定使出前不久才參透更進一步的意志氣之釋放。心念急轉,楊曉的身上散發着更加鮮紅的氣,似乎燃燒得更加厲害了。
“狀態三”帶來的氣息強烈碰撞防護術的電流,這種相互對抗直接影響到了楊曉的身心。楊曉忍着萬隻螞蟻噬啃自己皮膚般的疼痛,加上原有精神的疲憊,整個的過程是如此的難受,以至於忘記了疼痛表情的誇張。
冷風慢慢的侵蝕,而無數的念頭想法卻爭先恐後出現在楊曉的腦中,但他卻不能捉住任何東西。
雖然附在碉堡的電流一直嗞嗞作響,但是透過觸摸的實質,楊曉感受着歲月的剝蝕。這座碉堡的原初大概是某種赭紅的基本色彩,那應該是那個時代最初的藝術變化色彩。堅固的牆面石頭是那樣的放心,即使是受到再猛烈的衝擊,相信最後也只是堅固的認證。
時間又是難捱得很,楊曉已經被折磨得痛不欲生,這個時侯任何的鬆動都會造成努力的幻滅。楊曉只有一點一滴積累着掉下的汗水。
終於到了那女子的腳下,楊曉稍稍寬慰了心情。果不其然,女子的周圍設置着一個環繞其身的圖印,依舊是那一種的難懂以及複雜。
等到爬到了與女子同等的高度,楊曉愈加的汗水漣漣,只因爲那女子莫名的馨香,像是一種撩人的暖風,又是一陣攝人心魄的迷迭香。
沒有過多的依戀,楊曉強制攝住了心神,免得先前的努力化爲一灘泡沫。
這個女子和成小詩一樣,或許自己產生了讚歎,但不是迷戀的那一種。
咬了咬內嘴脣,稍微的疼痛清醒了現實。已經可以說是最後的一刻了,不可以有稍微的鬆懈……楊曉已經使出了全部的現有力量,左手死死吸住牆面,努力使先前的努力發揮着應該有的作用。
把自己的左手咬破,血絲漸漸滲入那一個怪怪的圖陣裡,再慢慢把氣息慢慢舒活着這個圖陣。
一切都是那樣的小心,不允許絲毫的漏點。
很快,那個圖陣慢慢迴應着,漸漸產生了似乎是迴應的光芒,這突然的光輝慢慢包裹了楊曉和那個女子。
嗞嗞嗞的聲音不絕,一直都是那個防護術的電流在干擾,還有的就是那個天地人束縛的慢慢解體。
楊曉一陣興奮,因爲他能感覺得到那一股總是不安的電流正在做最後的抵抗,而這正說明了束縛的法陣正慢慢的失去作用。
終於,那一股電流終於找不到突破點,自行四處逃逸。接着的更加的順利了,楊曉輕輕鬆開了女子兩隻手的束縛。
布條鬆開的瞬間,女子直直地飄向地面。
看着那女子的離開,還在牆上掛着的楊曉莫名的欣喜。
女子飄逸得很,像一名下凡的仙子,衣裳擺動,蓬鬆的髮梢繚亂了現實,夢境之中的夢幻也不過如此。更加讓周圍黯然的是女子天藍的衣裳反射的光芒,像是一陣陣的彩虹乍現。風聲沙沙,隨着的是偷來攜帶的一股說不出來的體香,是一種回味。
女子很輕鬆的以一種勻速降落在了地面,像是雪花的安然。
看來是那個女子的力氣恢復了。
楊曉欣慰想了一會,覺得事情結束了,忽然身心的放鬆,加上先前的疲憊,還有的致命的是對那女子的束縛已經進入到了楊曉的體內。於是一陣暈厥,很標準的姿勢從牆側掉了下去。
撲通的一聲,這樣的時間來得很快。只是沒有想象中的煙塵以及響聲,楊曉以最小的傷害墜落到了地面。
女子依舊沒有回過頭,只是自己的喜樂,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時間又是漫長。
周圍冷風愈加的猖狂了,颳起的一陣又一陣的沙塵漸漸埋蓋不應有的悲傷。因爲總是處於黑暗中,所以不知道過了多久,所以我們要一直尋找時間。
楊曉悠悠醒來,發現已經很晚了。支起了自己的身子,揉了揉眼睛,依舊是疲憊的身子,只是程度的不同以及心情的舒適與否。
四處望了望,驚訝的還是眼前的女子並沒有離去,而是依舊着她自己的姿勢,似乎並沒有什麼能改變自己的分毫,比較單薄的她好像並不畏懼周圍的侵蝕,而是一直守着自己的防禦。
楊曉一陣恍惚,覺得眼前的女子不真實,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她一樣。晃了晃頭,搖晃着站了起來,堅持走到了女子的身旁,隨着自己心跳的加劇。
終於來到了女子的身旁,木訥的楊曉不知道該怎麼試着問候。當他從碉堡掉下的時候,感覺着一股莫名的力氣託舉着他,他知道這裡並沒有第三個人。楊曉感覺到了身心從來沒有過的舒適,看來侵蝕到他身體的天地人束縛已經失去了效果,自然也是眼前女子的功勞。
“你叫什麼名字?”楊曉問道。
女子似乎有所感觸,只是沒有說話,依舊像是被束縛般一動不動着,愛惜着她眼前的一切以及心情的每一次流露。
楊曉聳了聳肩,無奈的微笑浮在臉上。已經非常的晚了,楊曉就在原地匆匆着自己的飲食,特地選了一些比較可口的食物輕輕放在了那女子的身邊。
一邊咀嚼一邊思考着人性的難懂,或許是由於個人的不同經歷造成的。“心酸”這個詞化作了千萬的不同的回憶散在了每個人經歷中,產生了不同的效果。
很快的進餐時間,楊曉簡單收拾了一下,整頓着自己的裝束。
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沒有時間再磨磨蹭蹭,目的地似乎離自己更加的遠,總歸是自己的不盡力。
看了看斜下西方的太陽,晚霞的酡紅深深迷醉着所有的笑臉。楊曉最後瞄了一眼那個女子,囁嚅着自己的嘴脣,開動了腳步,朝着揹着夕陽的美麗走去。
這座獨特的碉堡只是一個小小的點綴,並不能改變楊曉依舊煩悶的心情。
依舊是無邊的草原,有些地方因爲氣候的因素,整個的平原呈一個死寂的荒涼。略有的飛禽的哀鳴,還有的就是那些地下窸窸窣窣的聲響昭示着他們作爲地下主人的存在。隨着的自然就是那些陣陣細長的風線,還有無處不在的寒冷。
迎向前方的只有不變的心緒,楊曉心頭稍稍的一熱。後面有人一直在跟蹤着,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是……?
只能是那個人。